正常情况下，功法突破小成时是有一步冲脉的。

而每一种功法突破的冲脉线路图又非唯一，不同的突破线路使用到的穴位不同，也就能附加不同的属性。

一些秘传的特殊线路图能够为功法附加极特殊的属性。

但楚门是用的历练值强行突破，突破前也没有去传法堂申请冲脉图。

好在，还有面板能随机，不然正常人和他一样乱突破，多数是要真气紊乱冲突而产生内伤的。

从随机出的结果看来，意外的不错。

虽然属性比正常冲脉要少几条，但都是用得上的属性。

若是老实寻一突破线路图突破，虽有可能突破出四条，乃至五条附加属性，却也不一定都是有用的。

综合来看，这次强行突破功法的结果还算可以接受。

提升到小成阶的离火罩对真气的利用率高上了不少，是的功法持续时间延长到了半炷香。

只是，还不够。

真气回复速度仍低于消耗速度，纵使离火罩由于增加了一点御体属性，连毒镖都能轻松冲开，却也不过是慢性死亡。

他真气所剩不多，甚至不够一次梧山飞剑术的施展。

历练值在击杀四具阴木傀后倒还算充裕，足以再将两门功法加至小成。

可对小成阶段的功法就有些捉襟见肘了，一点造诣所消耗的历练值暴增至二十点。

剩下足足六百历练完全不够将离火罩加至下个阶段。

但已没时间给他犹豫了，真气依旧在消耗，只能加一点是一点了。

【历练：501-1】

【离火罩：100-110（小成）】

二十历练一点的造诣没让他失望，小成之后造诣每提升一点都是对行功路线的一次优化。

十点造诣便是十次优化。

离火罩的真气消耗比起最初已少了六成多，而近距离的火焰反伤，威力甚至还大了不少。

辟谷丹效用仍在延续，大量谷物精华分解之下，真气也终于得以缓缓开始回复。

由于吴子黔一直在中距离消耗，离火罩的火焰反伤不能触及。

所以楚门仍是全力施展梅花步，以避免火焰反伤时无意义的真气损耗。

积攒下一定量的真气后，他又先后又出了两剑，均是被巨衫功厚实的木甲轻松挡住。

之后，他索性也不再出手，只是默默积攒着真气。

想着短时间两剑飞斩同一部位，亦或是一些别的尝试……

另一方面，吴子黔也是耗出了真火。

他恼恨先前一时大意，在钱飞那里栽了一手。

以至于现在最擅长的近身能力疲软，若放到平时……

吴子黔拿出一枚回气丹直接吞咽并暗暗盘算起练气四层战至如今的真气残余量。

一番计算，他紧绷的眉角一松。

即便留出一两颗回气丹的余量，以练气四层的修为，应也撑不过盏茶功夫……

“看你能撑多久……”

……

长时间对战迅速补充着楚门匮乏的实战经验。

梅花步每次差之以厘的闪避，适应后便逐渐游刃有余起来。

加上有离火罩兜底，真被打中也就是损耗些许真气。

就连三服辟谷丹所带来的腹胀感也逐渐消退，而其加速真气恢复的效果却依旧坚挺。

被毒镖擦中的伤口也没有再恶化，看起来擦伤导致沾上的毒药剂量有限，证实了抛开剂量谈毒性的错误性……

因而，楚门的状态其实在慢慢转好。

能限制他的，也就只剩下辟谷丹仅持续两个时辰的效用。

可自打吴子黔追至，两人从试探到交锋数合，也只过去了不到一炷香的功夫……

辟谷丹功效覆盖整场战斗还是绰绰有余的。

一路的缠斗，楚门勉强朝山南集市方向移动了百余米，也成功积攒出短时间内连出两剑的真气。

但他仍没有急于攻击，只因对两剑斩于同处没有绝对的把握。

要是落空，吴子黔定不会给他第二次机会恢复到这个真气量。

因此，他屡次回想之前的三剑。还真被他发掘出一些细节：

这些细节平日里练剑不易发现，在战斗中倒能隐有所觉。

爆裂飞剑唯一的符文特性便是以损伤其本就不佳的材质来获得爆发性的速度加成。

但这份以损伤材质换来的速度实际上一直以来都没能完全发挥出来。

在先前的三剑中，他就能明显感觉到：

飞剑在“爆裂”符文催发，加速了一小段后就仿佛陷入了一片凝滞，浑浊的空间。

就像是天地间有一层隔膜在限制着速度的继续提升。

结合前世的理解，其实便是高速状态下，飞剑受到的空气阻力也会提升。

而练气四层的真气输出已经无法支撑这种提速，所以“爆裂”产生的强大推动就慢慢在与阻力的对抗中消耗殆尽了。

解决办法倒有一个，且就放在他面前。

那便是“剑”字牌中三道剑式中的第一剑：

剑式·出尘

可惜，纵然“剑”字牌中有多位前辈演示此剑式的印记。

那一段段飞剑自使剑人身边忽地消失，又在极远处显现的影像。

楚门日日观摩，整整一月他也没能感悟出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出尘意味。

没有入门，是历练加点也没处加去的。

现在那股飘渺的出尘之意仍是没什么感觉，但爆裂飞剑在加速后，所触碰到的那片隔膜是实实在在被他感应到了。

若是把阻碍飞剑提速的这整片空气都想作尘埃，那么出尘岂不就是要突破这浑浊，滞涩的空间？

这一刻，楚门心中分外坚定，他从未有如此清晰明朗的感觉。

不知何时，爆裂飞剑已在他身侧显现。

然而，只有一瞬。

“爆裂”提速，剑入尘埃。

靠着这损耗飞剑耐久的符文所产生的强大推动力，以及楚门死命地输出真气。

飞剑将他想象中的那片“尘埃”刺破了一个孔！

就像是漏气了一般，整片空间对飞剑的反向挤压在一瞬间使其速度提升到了常人眼睛完全无法捕捉的程度。

【梧山飞剑术：18-20（娴熟）】

【剑式·出尘：0-1（入门）】

在吴子黔惊愕的眼神中，那一柄暗红色飞剑直愣愣地飘出，骤然失踪。

再现之时，已变作一道赤金色光芒，直撞他胸口。

火相飞剑在极速下产生的高温在一瞬间便将巨衫功形成的厚实木甲灼烧成焦炭。

【历练：1-937】

面对三番五次的嘲讽，楚门都选择了隐忍不发。

直至爆裂飞剑穿透吴子黔的胸膛……

他才将这数个月的压抑，隐忧与忍耐在这一刻，统统化为一声怒喝：

“我在等回气，你在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