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李允在应下，然后看了看油光乌黑的被褥和肮脏不堪的衣服，嘴角抽了抽，“东万，你来吧，我实在下不去手。”

“允在怒那你在旁边看着就好了，这些脏活我来。”杨东万笑呵呵的说道。

“小野马还怕脏？”耳机里，传来石武的调笑声。

“怕脏不是应该的嘛！”李允在气鼓鼓的说道，“怎么说我也是个女人哎。”

“那你这两天给我洗澡的时候，怎么不怕脏？”石武故意刺激李允在。

“这是一回事？”李允在被气笑了，“石武，这两天没收拾你，觉得自己的存货又多了是吧！”

“啊？你说什么？信号不好，听不见...”

“滚！”

两个人隔着耳机调情，杨东万异常酸爽。还得听着这两人的腻歪，还得忍受着手里传来的恶心的油污感觉。

“东万，被褥要认真摸索，里层的棉花内可能有夹带...尤其注意边边角角。”

没再理会石武，李允在认真指点着杨东万。

“地板也要敲一下，看看有没有夹层...”

“天花板上，顶一下...”

“还有衣服口袋，都掏出来，发票之类的东西很有价值。”

在李允在的指挥下，杨东万的动作麻利又迅速。总之一句话，只要别让他动脑思考，有明确的指示和安排，东万保准执行的很完美。

半個小时后，堂屋全部搜索了一遍，一无所获。

“去里屋。”李允在说道。

两人快步走进左手边的房间，这是一个老式的洗手间，蹲式的便坑上有让人恶心的乌黑的印迹，李允在只看了一眼就不想再呆了。

但还得强忍着，不然真要是车正哲在这里藏了什么东西，自己因此错过的话，那可是要后悔的。

杨东万苦逼的走进去，地板、天花板、橱柜，挨个翻了个遍...

他现在只有两个念头，第一，搜查结束后，赶紧洗澡，找个白白香香的妹子搂着睡觉；第二，一定找到车正哲，然后把他的头按在便坑内。

洗手间里没多少东西，搜查很快结束，仍旧是一无所获。

现在只剩下堂屋右手边的卧室了，假如在卧室里也找不到什么东西，那今晚的行动就可以说失败了。

紧迫感涌上心头，李允在也不再指挥，亲自下手搜索卧室。

毕竟卧室看上去，比其他两个房间，能干净一些。

车正哲显然不常在卧室里睡觉，床上的被褥此时在堂屋里放着，老旧的木板床只是散乱的丢弃着一些衣物。

厚棉衣、羽绒服，是冬季的衣服。

再想想车正哲出狱的时间，去年12月底。也就是说，车正哲起码在这里居住了整个冬季，估计应该到2月底。

因为李允在从一条长裤中翻到了一张发票，开具时间是2月13日。

就在李允在打算继续翻一下剩下衣服的口袋时，猛然听到杨东万有点不确定的声音：“允在怒那，你看这个...有价值吗？”

李允在当即回头，只见杨东万手上拿着一张彩色卡片，上面画着一个衣着暴露、身材火辣的年轻女人。

只一眼，李允在就明白了这是什么东西。

交友卡。

嗯...就是交友卡。

“说不准...可能会有点价值吧。”李允在接过卡片，认真看了一下。

整容脸蛋、乳胶馒头，算是半岛女人的标配了。

【长夜漫漫、孤独寂寞的你我，是不是会有一段难以忘怀的情缘？联系我吧，电话...】

“小武，你觉得呢？这卡片有没有价值？”李允在没办法下定论，只好询问石武。

“带回来我看看吧。”

“稍等我再找找。”说完，李允在和杨东万把剩下的衣服口袋、衣柜等地翻找了一遍，再未发现其他有价值的东西。

“没其他东西了，就这个卡片。”李允在对着耳机说道。

“回吧。”

......

凌晨3点半，徐妍秀私人诊所。

病房内。

石武闭着眼睛，陷入了沉思。卡片在手指上轻巧的旋转，半晌后，石武睁开眼，对着李允在问道：“东万在哪里发现的这张卡片？”

“就在床边的地板上。大概是车正哲躺在床上，随手一丢。应该是没联系过。”李允在回道。

把李允在送回诊所后，杨东万询问石武，确定没有其他的安排后，便开车去找白白香香的妹子去了。

今晚的搜查，把他恶心的不轻。

“床边的地板...”石武再次闭上眼，此刻他就在床上躺着，可以尝试代入一下车正哲的心理。

“多年前，我因为强暴罪被关进监狱，十五年没尝过女人的味道...出狱后，我有了一份稳定的工作，收入不菲，一直压抑的欲望开始反弹...”

“某一天，我在车窗夹缝里，看到了一张卡片，卡片上的女人让我想入非非...但工作没结束，我只能忍着，小心的把卡片放在了口袋里...”

“夜晚我回到家...躺在床上，满心疲累，但脑子里全是那个女人的身影，我迫切的需要发泄一下...”

“我按照卡片上的电话，拨打了过去。”

代入到这里，石武睁开了眼。

“电话接通，交流一番后，那边同意见面。所以，这张卡片不再有价值，我便顺手丢掉。”

石武的自言自语到此为止，李允在捂着嘴惊呼：“这样就理顺了，如果真的没联系或者不想联系，压根就不会带回到家里。”

“是的。”石武笑着说道，“正因为联系到了那个女人，所以才会把卡片随手丢掉。”

“车正哲，一定和卡片上的女人见过面。”

“而且，我敢保证，他们两个不止见过一次，”石武语气极为肯定，“一个十五年没碰过女人的男人，有朝一日终于可以和一个女人共度春宵，想想吧，这会给他带来多么美妙的回忆？”

“就像我无意间终于找到了一个丢失很久的东西，那种感觉我一辈子不会忘，这样东西我绝对不会再丢掉...”李允在顺着石武的话头，有感而发。

但这句话，石武并没有听出什么异样，他现在全部的心思都放到了卡片上的女人身上。

从床头拿过手机，石武按照卡片上的电话拨了过去。

嘟...

嘟...

几秒后，电话接通，一个略显粗野的男声传了过来：“你哪位？有什么事？”

石武有些懵逼，这不应该是一个女人接听电话吗？

难道是换手机号了？

而且...这声音怎么有点耳熟？

“谁啊?西八，打电话过来就说话，别不好意思，是不是从卡片上看到的这个手机号码?”

西八一出，石武顿时觉得更耳熟了，他试探性的问道：“千...智泰？”

“西八！你怎么认识我？”那边传来男人惊讶的声音，愣过两秒后，一声高喊响起。

“石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