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举着车正哲的照片，询问“你见没见过这个男人”、“对这个男人有没有印象”，而是直指重点——我知道你们见过，我知道你认识车正哲，所以干脆全部交代。

这样忽略正常流程，干脆直接的问题，让金佳瑛稍显慌乱。虽然她掩饰的很好，但却被一直观察她表情变化的李允在敏锐的捕捉到了。

“啊？您在说什么...”金佳瑛一脸的无辜，“我不认识车正哲啊，又怎么会见过面？”

“呵呵...”李允在轻轻一笑，对金佳瑛说道，“佳瑛小姐，虽然你反应很快，演技很好，但还是露了马脚。”

“一般人，如果真的从来没听过陌生人的名字，下意识会反问——车正哲是谁？而不是你这样的回答。”

“可能我不是一般人吧...”金佳瑛一脸平静，微笑和善，这是打定主意不会承认她和车正哲认识了。

她的反应在李允在的预期之内，但凡是干应招这一行当，被警察询问或者带回警局，是常有的事。心理素质比一般人强得多，如果不把她逼到死角，她绝不会说实话。

“佳瑛小姐，我们对你没有恶意，仅仅是想找到车正哲而已。至于你和他是什么关系，你又是因为什么和他认识的，做过什么，我们一概不感兴趣...”

说到这，李允在语气稍重，算是警醒：“但如果你真的拒不配合，那关于你晚上从事的工作，就需要跟我们回警厅交代一下了。”

这是一句隐含的威胁——我们知道你晚上做什么勾当，真不配合的话，那就跟我们回去蹲班房吧。

“大发...”金佳瑛捂着小嘴，一脸的震惊模样，“警察小姐，您是在威胁我这個良好市民吗？什么晚上从事的工作，又需要交代什么？你吓到我了。”

“...”李允在无语，这个女人确实有点难办。

“抱歉了两位，”金佳瑛嘴角带出一丝轻蔑的笑容，“该说的我已经说了，如果你们真的继续威胁我的话，我会考虑到警厅投诉你们！”

“我先走了，欢迎以后常来我的咖啡店里玩。”

说完，金佳瑛起身，扭头就走，背对两位“警察”，她脸上的轻蔑显露无疑。

什么狗屁警察，压根拿我没办法！

“咖啡店。”李允在耳机里，传来石武的声音。

这句话点醒了李允在，让她思维瞬间通透。她笑着对远去的金佳瑛说道：“佳瑛小姐，如果我们查一下你的咖啡店，会查到什么呢？”

哒。

金佳瑛脚步停止，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阴沉。几秒后，她转过身，已是满脸的青春笑容。

“警官小姐，您现在是在威胁我的咖啡店生意了吗？首尔的警察素质什么时候这么差了，随便一个猫猫狗狗都能随意威胁一个良好市民。”

对金佳瑛的讽刺，李允在像是没听到，她面无表情，一字一句道：“坐下或者离开，你只有一次选择的机会。”

“...”李允在的最后通牒，让金佳瑛的表情阴晴不定，站在原地犹豫了好一会，才坐回到长椅上。

且听听她到底要说什么再做决定。

“佳瑛小姐，我们调查过你。你不是首尔人，家乡在安东市。”李允在见金佳瑛老老实实坐下，知道这是她心里破防的前兆，心下稍安。按照石武的指示，慢慢说道，

“你的父母是普通工人，供给你上大学已经有很大的压力了。而你自己，也申请了助学贷款，至今没有还完。所以我很好奇，你是哪里来的资金开的这一家咖啡店呢？”

金佳瑛脸上仍带着微笑，但双手微微颤抖暴露了她真实的心理状态：“你们没有权利询问我的资金来源，我也可以不交代。”

“如果你告诉莪们想要的答案，当然可以不交代。”李允在笑着说道，“还是那句话，我们对你个人、对你的咖啡店没有任何兴趣，只想找到车正哲。”

“但如果你还是死不承认，那抱歉，我们有理由怀疑你有巨额非法资金，涉嫌洗钱、偷税等罪名，绝对会一查到底。”

“到时候该歇业歇业，该封店封店！”

李允在的话说的斩钉截铁，金佳瑛彻底破防了。她为什么干应召女郎、为什么委身车正哲，咬着牙做的所有一切，就是为了在首尔扎下跟，有自己的容身之所，可以体面的生活下去。

现在，要前功尽废？

金佳瑛原本优雅的坐姿，瞬间瘫软，她脸上带着一丝惨笑：“如果我告诉了你们他的行踪...他会把我杀死的...他...就是个疯子！不要说我一个弱女子，他连...警察都敢杀！”

金佳瑛想起了和车正哲在一起的一幕幕，阴狠的表情、变态的行为、身上数不清的淤青和伤痕，让她恐惧害怕到了极点。

说完，金佳瑛捂住脸，浑身颤抖的哭泣起来，眼泪大颗大颗滑落，让李允在心生怜悯。

如此情况，难以再询问下去了。

这就是一个...在金钱欲念中迷失了自己，难以回头的可怜、可恨又可悲的女人。

“摊牌吧。”石武突然在耳机里说道。

李允在眼神微缩。摊牌是整个计划的最后一步，当正常方式无法取得有效信息，那就一切坦然相告。

“佳瑛小姐，看得出来，你很害怕车正哲。他一定对你做过很多难以忍受的痛苦事情...”李允在握着金佳瑛的小手，试图给她一丝安慰，“但你有没有想过，他的行为会越来越变态，越来越激烈，直到有一天，他可能会在极度的兴奋和刺激中...把你杀死。”

在得到车正哲的个人资料后，石武和李允在最关注的就是“强暴罪”，能做出这种事，意味着车正哲已然有点精神变态了。再加上又在监狱里呆了十五年，他精神上的扭曲会越来越严重。

如今再看金佳瑛的反应，很明显车正哲已经沉溺在这种变态的精神状态中无法自拔了。

早晚会有一个女人死在他手里，不是金佳瑛，就是其他女人。

听到李允在的话，金佳瑛的颤抖更加剧烈。这种情况她不清楚吗？

她比谁都清楚，上一次陪车正哲的时候，他几乎把自己掐死！

“佳瑛小姐...你可能认为我们保护不了你，车正哲一旦发疯，警察因为各种限制，很难提前应对...”

李允在贴着金佳瑛的耳朵，低声说道：“但我们已经找到了车正哲的很多证据，只要抓住他，会让他在监狱里蹲一辈子！”

金佳瑛豁然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