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宝玉的热情,香菱许是因怕生,对其有些避犹不及,只怯怯的躲在贾玟身后不搭理他。
宝玉觉得自己有些被嫌弃,且不知香菱的来历,怕有冒犯,只得又尴尬的坐了回去。
贾玟看着字签“两个人,川边处,一人看,一人舞...”想了想道:“应该是个‘价’字,对吗?”
迎春一听,面露惊奇:“今日三哥哥好聪明。”
探春看向宝玉,玩笑道:“这次可被比下去了。”
探春正说着,又想起几天屋中所见,继续道:“三哥哥的字写的真不错,今天才让我们见着了。这要不是屋里找你,还不知你竟藏了这般本领。”
说到这里,贾玟才想起原著中探春在书法上也有极高的造诣。
元迎探惜四春的才艺正是与琴棋书画一一对应,而探春所擅长的正是其中的书法。
所以书中元春探亲这样重要的场合下才会叫探春抄录提咏的诗句。
想及这里,贾玟便道:“不过是写着玩罢了。听闻妹妹的书法也有极高的造诣,若是有机会可以一同探讨一下。”
探春笑道:“那自是极好。”
宝玉听到大家都在夸贾玟,心中感到不大自在。
宝玉曾经作为所有人的中心,心下认为所有人理应围着他转才对,不禁疑惑今天怎么会这样?
宝玉郁闷间正想说点什么吸引大家的注意力,可巧被丫鬟袭人叫了去:“宝玉!原来你在这儿,夫人正有事喊你。”
宝玉无奈只得作罢。便随袭人去了。
临走前,袭人看见贾玟。便笑道:“三爷近日身体可还好?”
贾玟也笑回到:“无恙,劳姑娘挂心。”
贾玟无意于园中久留,便与众人道:“我先回屋换件衣裳。”
如意与香菱听到,便与姑娘们道了别,跟贾玟回了屋。
如意看着香菱,笑问这是哪家姑娘。
贾玟介绍道:“现在开始就是咱家的。来,介绍一下,这位是你的姐姐如意,这位是新来的丫头,名叫香菱”
英莲看着眼前富贵陌生的环境,声音稚嫩道:“姐姐好”
如意看到眼前水灵灵的姑娘,想到以后屋内可以两姐妹作伴,心中自是欢喜。都不必贾玟多说,如意便道:“先前还,妹妹以后不必客气,有什么不懂不会的便问我,我都会教你。”
看到眼前的人都如此亲近,香菱也渐渐得放下了心里的恐惧,只甜甜地笑道:“嗯”
回至房中,如意先是为香菱收拾了一处休息的地方。后便与香菱细细讲起府里较为要紧的规矩。
香菱本也聪明伶俐,外加学得认真努力,如意带的十分省力,气氛也是融洽温馨。
贾玟回屋自行换下了衣服,便欲备下笔墨纸砚。
如意见状,忙去研磨,一边磨着,一边教给香菱。香菱学其所教,第一次磨竟也十分像模像样,当真十分聪明。
待东西齐全,贾玟也无他事,便让香菱和如意再一同玩去。
却见香菱不动。
贾玟心觉奇怪,便问其缘由。
香菱犹豫片刻便鼓起勇气小声说道:“谢谢三爷将我赎来这里。”
说罢似是有点害羞,便跟着如意去一边玩了。
贾玟怔了怔,说不清心里什么感觉。
香菱这丫头..确实蛮可爱的。赎回来倒是不亏。
...............
次日,贾玟因被免去晨昏定省,待吃过早饭后,也无他事。便留在屋中叙写《聊斋志异》。
因考虑到贾母寿辰结束便要每日去贾家学府,到时恐怕难以抽出大块的时间。贾玟需要尽早多写一些。
写至下午,屋中却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原身贾玟不仅有如意这个丫头,还有一位乳母王嬷嬷。
不似如意这般体贴尽心,这位王嬷嬷却是一位倚老卖老的典例。
在古代的世界里,乳母虽为奴婢,却因哺育婴儿的功劳,被视为婢之贵者。在小主子有不当行为时甚至可以像妈妈一般予以训斥。
但当这些乳母行为不当事,小主子亦可以拿起主子的身份对其管束约制。
算是主仆关系中最特殊的一种。
这位王嬷嬷平日里便喜欢借着乳母身份摊一份便宜。自原身母亲死后这个情况愈发变本加厉。
加之贾玟本就老实怯懦。虽也曾有所反抗,但终归没有起到太多作用。
后自一日王嬷嬷与迎春乳母碰了面,二者更是一见如故。欺负主子也是更加得心应手了起来。
这日王嬷嬷来,想来应是为了下发月例的事情。
这王嬷嬷大摇大摆的进来,如意看到便不愿搭理,因身在其位没办法当面去说这奶妈的不是,又担心贾玟被这王妈妈欺负了去,便只让香菱至别处去了,自己留在屋里。
贾玟自原身记忆里也了解王嬷嬷的为人,只心理叹了声晦气。只当没看见,只继续干自己的事情。
王嬷嬷看其这般态度,心中自是不满,只装腔道:“自你母亲不在,你是越发没了样儿了。来了人都不知道问一句话?”
贾玟听后抬头冷笑道:“王妈妈,请坐。”
虽然说话前王嬷嬷早已坐下了。
王嬷嬷看到桌上的果子,只自顾自的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道:“太太前儿跟我说月例下来了,但是没有你的?”
贾玟心道果然。便似笑非笑道:“月例已经收到了,不用王妈妈操心。”
王嬷嬷见贾玟如此态度,没了先前的弱气,虽心中浅浅感到不对劲,却并未细思,只嚷道:“你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态度。你小时候是谁一口一口奶的把你喂大?没良心的东西。”
贾玟却不在意她的大声吵嚷。只将笔墨拿的李王嬷嬷更远了些。免得她激动时将墨撒的满纸都是。
遂才抬头款款道:“王妈妈今日过来何事?”
王嬷嬷理直气壮道:“哥儿年纪尚小,得了钱也少不得糟蹋了去。还是之前的规矩,我先替你收着备下。待谈婚论嫁时一并还了你”
贾玟听罢笑道“您来的正巧,我正要和你说起这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