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戊回到训练场地,冷已经带着大家将热身运动完成了一遍。
许戊扫了眼众人,看着那个微微有些虚弱的情况,满意的点点头:“冷,做得好。”
冷立即骄傲的扬扬下巴,为了让许戊满意,她可是很认真的带着所有人好一套折腾呢,就许戊这个腹黑的男人,他九成九是希望看到众人发蔫的。
彦平缓着自己的呼吸,私下特地给冷发了道讯息:你平常热身时真的是这个尺度吗?
冷:不是啊。
彦:?
冷:比这难度高,毕竟我还有伤。
彦:确定吗?没见缝插针往里添点私料吧。
冷:......
彦看着冷发过来的这六个点,双眼默默眯起来,果然是掺私料了对吧。
许戊看到彦一直盯着冷,不禁有些好奇:“彦,你是想和冷比试吗?”
“嗯?没有。”
“那你一直盯着她看做什么?”
“没什么,许久未见就多看了两眼。”彦又不傻,这掺私料的事知道可以,怎么都不能往出说,不然许戊肯定回怼,扯什么那不都是为你们好。
“哦,那一会的剑术训练你就跟冷一组吧。”
“是。”
这一篇很快被翻过,许戊开始了正题,不知是习惯了还是特殊对待,一招一式的讲解中,冷永远是那个所谓的幸运观众,为配合着许戊甘愿做着人形沙包。
彦看着冷被许戊一次次的击飞再干净利落的起身跑回去,整个人在地上翻滚得那叫一个轻车熟路,心里有些异样的感觉,怎么看上去冷好像很喜欢被许戊如此对待呢?是错觉吗?
“今天的课就到这里吧,冷你留下,其他人可以走了。”
得到放行的众人松了一口气,这特训简直是要了人命了。
待所有人都离去,冷缓缓靠近许戊:“我今天很听你的话吧。”
“是啊。”
“那为什么还要扣下我呢?”
“想扣就扣了,哪里来那么多为什么。”
“我可以理解为你在动用私权吗?”
“可以,但你没地方诉苦去。”许戊淡淡的阐述冷的处境。
冷盯着面前的男人,看上去他和前几日没什么不同,但不知是不是私心作祟,她总觉得现在的许戊心情很差,那双眼不见丝毫笑意。
“要揍我一顿吗?”
“我没有施虐倾向。”
得到这个回答冷丝毫不意外,多日的相处让她清楚许戊的为人,即便他的搏杀术极为暴力凶残,但本人却足以称得上温和。
冷叹口气:“许戊,你可以短暂的信任我吗?”
“可以。”
“那好,需要我借给你一个肩膀吗?”
“不需要,你呆在这里就好。”
许戊不需要从他人那获得安慰和鼓励,他要做的无论结局是否友善他都会一路走到底,现在只不过是烦躁于接下来的方向。
冷不知道许戊到底在想些什么,但她会很听话的守在他身边,因为他说了,她呆在这里就好。
陷入沉思的许戊不同于以往和若宁亲昵时的温柔,也不同于欺负她时的顽劣,更无法与处理背叛者时残暴相提并论,他就静静的坐在那里,彷如一尊石雕。
冷猜测在那平静之下定是头脑风暴,因为凯莎女王细思时便是如此。
许戊的头脑风暴:尼玛,想摆烂,想摆烂,还是拓麻想摆烂...
“冷,如果可以,我也想如你一样,做一个纯粹的战士。”
“难道你不可以做一个纯粹的战士吗?”
许戊笑着摇摇头:“命运大概率没有为我准备这条路吧。”
就摊上那么一个弟弟,还想过单纯的日子?放屁吧,尽力保证华烨和凯莎不干起来,让他过一过太平日子,许戊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凯莎在高台上听着许戊的感慨,琥珀色的眸子渐渐暗沉,她知道许戊很累,他夹在她和华烨之间纠结不安。
作为兄长他做不到对弟弟绝情,但他又接受不了华烨肆意放纵,作为说不清道不明关系的师傅,他也做不到看着她往火坑里走,同样也见不得她剥夺华烨的所有。
此时凯莎忽然回忆起还未完全决裂时凉冰的怒吼:
“凯莎,你知道为什么华渊和华烨两兄弟行为举止差那么多却依然可以兄友弟恭吗?”
“他们之间的关系如何跟我与你谈的事情有关系吗?”
“因为华渊从来不会践踏华烨的追求,而你却将我的理想架在火上炙烤!这就是你我谈不下去的关键!”
华渊是看不惯华烨仗势欺人,但他可从没自根本否决华烨的理想状态,只是在其上不断做着更改,当年若不是凯莎主动找到华渊阐述自己的理念,将其说服,华渊根本不可能背叛天宫。
凉冰的怒吼换来的是凯莎不屑的一笑:“呵,你似乎觉得华渊很宠华烨啊,也对,你未曾看到过华烨惹怒华渊的后果,被揍到骨肉分离再治愈,整个过程连续不断重复,你没有听到当时华烨的惨叫是有多么歇斯底里,相比于华渊对不懂事弟弟的处理方式,我对你可是温柔极了。”
“可以啊,为什么不上手?如果你能做到像华渊尊重弟弟的理念那样尊重我的学说,我也可以站在这里一动不动的接下你所有的怒火,绝不会记恨任何。”
凉冰当时的表情是何等的坚决,甚至眼睛里都带着无限的期待,但凯莎不是华渊,她接受不了。
“我不是华渊。”
在凯莎看来,对就对,错就是错,她做不到像华渊那样为亲情就可以在错的理念上修修补补,努力更正,那根子都是烂的,再好的养料又能长出什么?
凯莎的毫不让步惹得凉冰狂笑几声,她面带悲伤的看着自己的姐姐:“凯莎,极端终究会毁了你的一切。”
“或许是吧,但我不会看着你先被摧毁,凉冰,待在这里好好反思吧,直到你想明白为止。”
背对凉冰离去的凯莎没能看到作为妹妹因为姐姐而留下的最后之泪,姐妹决裂的倒计时在这一日彻底开始计数了...
即便后来发生了很多伤透凯莎的心的事,但若问她是否后悔,她的回答仍是如此:她不是华渊。
极端的人不会感受痛苦,因为其手握利刃,因为其不曾坦露柔软。
姐妹间的极端者:凯莎是,凉冰亦是,因此相互重创。
兄弟间的极端者:只有华烨是,因此关系得以维持,但理念分歧产生的痛苦必然要由非极端者全全咽下,故而华渊痛苦不堪。
凯莎望着许戊的身影目光幽幽:因为我不是你,所以我没能守护好与凉冰的姐妹关系,但又因为你不是我,所以你做不到像我这样放下洒脱,我的渊王啊,接下来你又会如何呢?是继续忍受,还是走向极端?...
许戊躺平:那多费劲,直接开摆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