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熙收到凯莎的讯息时并不意外,因为许戊不是能忍气吞声的人,他可以忍一时,但绝不可能忍一世,今天你凶了他,改日他肯定把这笔账找回来,换句话说如果凯莎迟迟不来她才会觉得奇怪。
“我有时间,来我这吧。”
“好”
凯莎赶往鹤熙的寝宫,刚进屋便嗅到熟悉的茶香,此茶味淡但口感很好,产量很低,但每每她来,鹤熙都会特意准备它。
“华渊到你那告状去了?”
“在你这吃瘪了,他当然是要告状的,不过华渊是个面子里子都要的男神,并不会直白来说。”
“那就是借了旁人之口啊,讹我了?”
“算不上,他大概只是想把自己精神所受的伤以外在的形式展示出来,有些吓到彦了。”
鹤熙点点头,从听说若宁当众撒泼向她的人疯狂开怼起,她就知道这事许戊跟她没完。
“那你来此是想为他揍我一顿吗?”
“我没那么闲,你的为人我也很清楚,是他惹恼你了吗?”
鹤熙思索了下,摇摇头:“不,是我的问题。”
凯莎毫不意外鹤熙的回答,许戊不是欠欠的人,他不会那么没情商的去激怒谁,但鹤熙却是个爱憎分明的天使,她极其厌恶虚伪,而这大概就是她和许戊产生分歧的核心所在。
“既然是你的问题,为何不去道歉?你是希望华渊跟你彻底翻脸吗?”
“女王,你知道矛盾点是什么吗?”鹤熙蹙眉,凯莎来时说的倒是中立,可立场分明是偏的,连具体情况都不知道就来定罪,未免太过偏心了吧。
“我不知道,华渊没说,你也没提,但我清楚一件事,华渊不是今天才这样的,你也不是第一天才认识这样的他,过去都能好好的,而现在却发生严重的矛盾,你说问题在谁?”
闻言,鹤熙再度沉默,片刻缓缓开口:“凯莎,我愤怒的点不在于他诡计多端,而在于他不断拿你我的感情当筹码谈判。”
“这不正常吗?我们不也是如此,凉冰屡次抛来橄榄枝,华渊却一再拒绝,为的是什么你我不心知肚明?”
“价值互换没问题,可明明无法做到以真诚待人,却还要与人玩着暧昧游戏,借此加大筹码,这难道不是将感情彻底利益化的举动吗?!”
“如果这就是你最愤怒的点的话,那我可以说,全梅洛除了若宁那个傻子没有人对华渊有真正的真心,大家玩得都是暧昧游戏。”
“嗯?”
凯莎端起茶抿了口:“华渊虽然沉睡了两万多年,但能影响的势力依旧不小,先不提他推着他弟弟与卡尔混在一起,那就是凉冰也依旧在虎视眈眈,随时都等着华渊调整归属,如果此时用暧昧关系就能让华渊暂时心安的话,为什么不做?”
鹤熙瞳孔一缩:“当时你没有避开他是故意的?”
“华渊喜欢算计,喜欢任何事都尽在掌握,一旦有插曲他就会变得烦躁不安,随时随地都可能炸,既然如此顺了他的意不是正好。”
凯莎的反应速度又不慢,男人忽然凑过来,除了主观不想躲外还有什么理由能导致结果出现呢?
鹤熙震惊了,她以为只有这段感情只有华渊在算计,原来凯莎也在。
“凯莎,你这是对感情的践踏和轻视!”
“我知道,我很清楚,但王与王的感情,尤其是隶属不同的王之间的感情根本就没办法纯粹,我们代表了太多的东西,我想要华渊臣服于我,为正义服务,华渊担心鸟尽弓藏,唇亡齿寒,死也不想打破多势力对立的局面,至此,我和他也就只剩下心理战了。”
凯莎心知华渊对她是有好感的,但这份好感大不过王权和他自己,只能作为日常的调味料,在这种不够信任与爱的情况之下,凯莎只能选择和华渊这样继续周旋,没办法她放不下,也不能放下。
这一刻鹤熙都不知道该以怎么样的话来形容凯莎,她从未像今日这样觉得凯莎陌生,或许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凯莎是华渊一手调教出来的,为王之道还真是一模一样。
凯莎见鹤熙没了声音,继续道:“鹤熙,你是我的挚友,即便你觉得难受我也还是要说,别再做让彼此都难堪的事了,一旦耗尽了华渊的耐心,他绝对会宰了你,那男人真的不是一个仁慈的王,如果你爱不起,就别爱了,成年人的感情都是筛选而非改变。”
“......”
鹤熙的沉默让凯莎明白话已经不必再多说什么,她起身离去,有些事情外人能帮的是非常有限的,最主要的还是等鹤熙自己想清楚,想明白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某个被认为心思深沉的男人:
若宁和许戊过了这么多年的夫妻生活,作为一个踩过无数个坑,上了自家男人无数个当的傻媳妇,若宁真的有几句忠告想送给未来的新人。
不要过早暴露出自己体力很好,因为你永远不知道许戊的体力极限,也不要过早表现出超常的恢复力,
若宁喝了口茶,
忽的,若宁听到了羽翼呼啸的声音,不禁感到奇怪,这个时间了谁会来?
若宁立起起身走了出去,顺便关上卧室门,现在这个时间可决不能让外人打扰到许戊。
可等若宁出了门却没能看到声音的始作俑者,是路过?不可能,路过声音不可能那么大,那个人刚刚一定就在二楼窗口晃悠过。
这个消息若宁不觉得是个好事,许戊并未提过要公开与艾兰的关系,此番可否认为是消息泄露?
若宁思索了下立即将此事以简讯的方式告知许戊,许戊看过却玩味一笑,回了一句:无事,明天你就能知道是谁了。
自窗边飘进来的气息令许戊非常熟悉,算算时间应该是凯莎已经找她谈过了,真是令人好奇接下来她将如何处理自己那慌乱不堪的心呢?他曾最亲密的副官——鹤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