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遮天蔽日的漆黑羽翼。
让所有人都注意到了来自正上方的王牌——天狗。
羽生岚微微皱眉。
心想着这情况还真是糟糕。要面对一个域级的阴阳师就足够困难了,现在,说不定既要面对来自五十岚家族的【域】级阴阳师,又要面对来自天狗山的天狗,这两个哪个都不是好捏的柿子。
情况好像逐步走进了死局。
不能指望酒吞童子……她是不会出手救自己的。
羽生岚明白这点。
认真的向后退了一步,一文字日月横在胸前,每块肌肉都是紧绷着的。
状态难免有些紧张,只是反复不断的深呼吸,调节着。
而那名中年阴阳师看着天狗降临,脸上的不解与不悦比羽生岚还要多:“喂,你这家伙……”然而话还没说完,就瞬间感觉到了生死危机!仿佛下一瞬间自己就会步入死亡一般!连五十岚松下都顾不上。
【术式·欺骗游戏!】
他就站在原地,没有动。
然而天狗的刀却猛然落虚,从中年人的身体中穿了过去,却只斩到了空气。再过了一瞬后,中年人仿佛回到了现世一般,咳嗽一声,脸上又惊又怒:“你这家伙!”
原本的疑问句变成了责骂。
——对于中年阴阳师而言。
羽生岚只是个随手就可以解决的剑客,不值一提,而面前的天狗则是更加重要,更何况,他作为阴阳师,本来就与侵略人类的妖族势不两立,本来就带着些许仇视目光,不清楚对方是怎么掠过周边来到不动城中的。
现在。
全力解决对方。
之后再去管那名剑客吧。
然而。
中年人刚想爆发之际——就有人轻轻从黑暗中走出,摇了摇手指:“不可以喔。”
他轻轻走到了舞台中间,将自己的狐媚样暴露在月光之下,而皮肤却比这皎洁月光还要白,有法力燃烧在他的周围。
“术式·禁!”
“城崎!!!!”中年人只是看着对方的脸,就想起来了身份,是不动城中的附属城市明川城,名为城崎的流级阴阳师:“你这家伙!居然背叛了人类吗?给妖族鬼族当狗?想太多了吧!”
城崎笑着回道:“是啊大人。”
“我明白我没有办法战胜你,只不过,牵制住你,让天狗大人斩杀你那就好了吧?他承诺了将血精花许给我,我也不想再交给大名领主了,自己吞噬血精花,突破到域级,这之后,天下之大,哪里都能走得了!”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
禁之术式瞬间形成——!城崎全力爆发着!体内所有的法力都如狂风大海般倾泻而出!只是为了再牵扯对方一分一秒。让天狗大人更有机会去斩杀对方,而那名中年人在这法力封锁下,就连动作都很勉强,若在平时,他只需要花上三秒钟,就可爆发解决城崎的禁之术式。
域与流的差别真的很大。流,只是能让法力在空中自由流动,随时随地就可跳动,而域,已经能展开一个小幅度的战斗领域了,在这领域中,实力会大幅度的增强。
但,这不是平时。
还有天狗在对自己虎视眈眈着。
所以。
中年人微微咬牙。
羽生岚稍微有些愕然。
原本以为对方会混合双打……已经做好了死战不退的准备。
没想到,天狗居然将目标先放到了五十岚世家的域级阴阳师身上,他认为,天狗不可能看不出自己与那名阴阳师是敌对关系,真的,一眼就能明白的事,唯一合理的解释是,对方傲的不需要与其他人联手,认为一个人就能解决自己,所以,想着杀死那名域级阴阳师。
那句话说的好。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没有再犹豫。
更没有蠢到眼睁睁的看着,看着对方解决完那名域级阴阳师之后,再来解决自己,毕竟,真正目标就是自己,是酒吞童子那充满剑意的遗蜕之角。至于和五十岚家族的账,之后再算。
羽生岚只是念头一动,整个人就随心爆发,冲向着的不是中年阴阳师的方向,而是城崎,一文字日月反射着月光皎洁。
这把冰水中的刀被拔出鞘。
城崎同样察觉到了不对,他的余光注意到了朝着自己爆发而来的羽生岚,再顾不上对域级阴阳师的封锁,只是收回法力:“术式·火僧!”整个人就如蝴蝶般燃起,而颜色绚烂的是火焰,脚尖一点,向后一跳,避开了致命攻击后,整个人重重挥拳,击打向羽生岚。
高温连发丝都烧焦,两者开始缠斗在一起。
场面一时间变的极其混乱。
对中年人法力封锁解开,他动作直接就流畅了许多:“谢谢。”
余光中注意到了暴起出手的羽生岚。
高声喊道。
哪怕两者上一瞬还是敌人,但双方都明白,至少这一刻,他们是共同战友。
并且胜算还上升了不少——双方各自一对一,都是有希望解决掉对方的。
“这样的话……”中年人脸上的笑意越来越盛,变成了狞笑,变成了肆意:“现在,杂碎天狗,就让你知道,作为妖族,侵入人类领域的代价吧——作为域级阴阳师,我真实真正的实力,像你这样的自大妖怪,我不知道杀死过多少了!”
自有风吹起!
以中年人为中心点,他的法力迅速朝着周边攀爬着,一直到将周边十米全部笼罩于其中——
再接着。
一荡!
他的领域展开了,城崎被羽生岚牵制住,现在,可以全心全意的大展手脚了!
接下来……就让对方知道什么叫做【域】!什么叫做域级阴阳师!
……
一分钟后。
天狗轻轻挥刀。
——结束了。
那名中年阴阳师已然身首异处。
尸体跌落在地面上,血液喷涌,染红青砖。
淡漠的将目光看向还在与城崎过家家的羽生岚——握住长刀。
看着如天神般,一直保护自己的阴阳师被杀!一边的五十岚松下颤颤巍巍的想要爬起身来,却又感觉到了一股温热从下半身露出,他又跌倒在这片液体中,十分狼狈,脸上的情绪只剩下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