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问天此时正凝聚全部意念,令丹田内的吸力加到最强,和许正平拼抢被夺走的真气。
就如两个人正在拔河,虽一方处于下风,但只要架势不崩,就能始终维持。
可在这时,许正平暗蓄紫霞神功,将这股往外抽的力量迅速集中起来,而后顺着向问天丹田吸力猛然击出!
汹涌澎湃的紫霞真气有如决堤洪水,猛然扑入向问天经脉之内!
向问天修为再高,经脉贯通得再多,此时也无法承受瞬间涌来的巨大力量,就像拔河之时,一方在对方使用全部力量时突然松手,还推了他一把,必定会酿成巨大灾难。
向问天手臂经脉骤然爆裂,紫霞真气疯狂涌入其丹田之中,肆意破坏。
他狂喷一口血,暴退数丈,撞在一颗树上方才终止。
许正平避开这一口血,顺势冲上,毫不留情亦毫不犹豫的一掌补在向问天心脏部位,立时将其心脏轰碎,掌劲贯体,从背后炸出。
正要继续轰击其丹田时,突然听到有十数道江湖人正往此处奔来。
他见向问天已经气绝,也没时间毁尸灭迹,只能匆忙向城外逃去。
然而闭上双眼的向问天,竟还憋着一口真气,哪怕心脏碎裂亦未完全死去。
他双目圆睁如裂,左手挣扎着往上,非常可笑的抓着自己的胡子,特意用拇指和食指分别指向下巴与鬓发。
同时另一只手颤抖的按向自身丹田,亦是有所暗指,刚刚做完这两个动作,他便倚树气绝。
追踪过来的江湖人是任我行所建魔教的教众,正在追杀溃败的南少林弟子与黑木崖教众。
来到此处,看见向问天的尸体,同时震惊不已,立刻通知任我行。
此时任我行刚刚击毙三名黑木崖来的长老,更重创了南少林方丈,意态张狂。
听得手下惊恐来报,任我行张狂的笑声戛然而止。
“什么?!胡说八道!向兄弟怎么会死!”
他凌空将一名教众吸来,死死掐住对方咽喉,双目血红。
今夜一战,他虽大胜,实则毁了一个总舵,手下亦是离心离德,只被其以暴力和毒药掌控,实则是败亡前最后的疯狂。
一把掐死这个报信的教众,鲜血喷到脸上,反而让癫狂的任我行清醒不少,再将目光看向另外一个已经吓尿的教众。
“你们说的是真的?他在哪!谁杀的!”
“属下不知道……不,属下只看到了副教主的尸体……属下愿带教主前往。”
任我行一把提起对方向外纵跃而去,在下属指路下,很快来到向问天陨落之处。
他看见向问天死不瞑目的尸体,浑身剧烈颤抖,一步一步缓缓走到向问天身旁。
“向兄弟,你醒醒……”
他轻轻推了一下向问天的肩膀,向问天却从靠着大树的姿态滑落在地。
任我行双手颤抖,披头散发的他仿佛瞬间老了十岁,一股孤独感充斥全身,武林中让人闻风丧胆的魔教霸主,此时虚弱得如同一个孤寡老人。
“谁杀的你,向兄弟!老夫定要为你报仇,灭他全族!”
任我行心中悲痛与愤怒,化为一声长吼,吼声震天,周围的喽啰们瞬间被震得七窍流血而死。
附近房屋的窗棱尽碎,内中所藏百姓不会武功,亦遭殃及,纷纷倒毙。
即便远在一里以外的人,听到这阵吼声,亦会觉得胸闷气短,一阵寒意涌上心头。
痛吼之后,还无法消除任我行心中悲痛,他起身一掌轰在向问天后面的大树上,拍得大树表皮尽数崩飞,而后双手抱树,竟将其连根拔起,场面极度骇然。
吓得周围帮众纷纷惊恐后退。
任我行将大树随手掷出,十丈以外的一个二层高的酒楼当即被其砸塌。
似乎因此大耗真力,任我行这才恢复些许理智。
此时他的女儿任盈盈亦到了附近,看到向问天的尸体,捂住嘴巴,“向叔叔!”
她跑到向问天身旁,看着向问天胸膛处的血洞,触目惊心,不禁泪痕满面。
任我行跪坐一旁,“盈盈,从今往后,爹除了你,就真的只是孤家寡人了。”
自从惨败给东方不败以后,任我行作为十分乖张暴戾,任盈盈亦是屡劝不止。
对林家所为之事,由于任盈盈同情林平之一家遭遇,悄然放走了林平之,更令父女二人产生隔阂。
任盈盈更被任我行处罚禁足,一直关在总舵之中,直到今日要对付两大势力围攻,在总舵之下埋设大量火药,才将任盈盈放出。
任盈盈当即劝道:“爹,放弃向东方不败报仇吧,我们找个安宁的地方,隐居避世,女儿为你养老送终可好。”
任我行缓缓摇头,“如今莫说与东方不败的恩怨,就算是为了向兄弟,我也必须要重新成为神教教主!
必须要找到杀害向兄弟的凶手,不报此仇,誓不为人!”
“可今夜福州城如此混乱,又能查到是谁杀的向叔叔。”
任我行双目已经恢复清明,他看向向问天的尸体,“向兄弟临死前,仍旧拼命给予了我们提示。”
说着指向向问天的两只手,“这一定是在凶手离开后,向兄弟濒死前故意摆出的姿态,而非是与人打斗的姿态。”
任盈盈亦注意到向问天两只手所摆的状态,亦觉奇怪,抓着胡子,以及按着丹田,这意味着什么?
任我行道:“他抓着胡子,大拇指指向鬓发,食指指向下巴,可能是在形容凶手的面部特征。这个凶手,一定留着连鬓的大胡子!”
任盈盈一惊,“江湖上留胡子的人不少,可刻意留这么大胡子的人却也不多。”
“没错,胡子茂密看起来固然威武,可实际上用餐洗漱极不方便,行走江湖还易滋生跳蚤,江湖人很少会留这样的胡子。”
“可凶手也能剃掉,到时又如何寻找?”
任我行眼神阴沉,“可以先调查各处酒楼客栈以及民宿,查找一下有此类特征,且武功能威胁到向兄弟的人。
福州城是我们的大本营,这里到处遍布着我们的教众,一定会有线索的。”
说着,又看向向问天另一只手,任我行试探性的输入一道真气进去,不由惊咦一声。
“向兄弟在与人动手时运转过吸功入地大法,甚至已运转到了极限,以他的内功修为,被他这般吸摄的人少有不败的。
而能逼得他用出这招,显然那人武功已强到他并无把握可正面一战而胜!”
他顿了顿,又说道:“但奇怪的是,向兄弟用了吸功入地大法,却似并未吸取到对方的内力,反被对方吸走了不少!”
任盈盈听后大惊,“这怎么可能,除非是爹爹你用吸星大法……”
“对!就·是·吸·星·大·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