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昭感觉到了一种极致的绝望气息。
那种恐怖的压迫感,闻昭当即就看向白茶。
“你快点,外面不对劲。”
白茶已经看到了他的心脏。
但事实上,那把匕首已经刺入到了心脏里。
她看了一眼闻昭。
“我感觉你被骗了。”
“什么?”
白茶猛的用力,将匕首更深的捅到心脏。
闻昭猛的一颤,痛苦的倒在地上。
他既没有死,也没有换一个身体。
那颗心脏只是他的命门而已。
白茶将匕首拔出来的时候,闻昭又是一个颤抖,心脏的疼痛让他连话都说不出口。
从变成木偶之后,他就再也没有感受到这种切身的疼痛。
心脏被取出,白茶看了看他,走到了他面前,将他衣服扒开。
闻昭眼底露出一丝怒火。
“你……”
白茶已经用那把匕首,将他心口处的疤痕又一次的割开,然后粗暴的把心脏直接捅了进去。
事实上这颗心脏已经和正常的心脏不一样了,这就是一颗白骨心脏。
摸起来是冰凉的。
但又确确实实可以跳动。
心脏入体,闻昭一僵。
周围的场景在快速的坍塌。
白茶回到了副本里。
这一睁开眼她就感觉到不对了。
事实上,刚刚没跟闻昭废话,就是知道外面肯定有人做了手脚。
果然这一次进了游戏里的人里,有人是专门针对她的。
至于对方是不是确定了她的身份,只怕未必。
但反正这是個竞争模式,除掉一个是一个,有这样的心理在,会动手也不奇怪。
她现在在一个挂了很多伞的房间里。
这屋里水气很重,几乎每一把伞上面都萦绕着水汽。
这些伞都集中在一面墙壁上,颜色各不相同,有粉色的,有深粉色的,有红色的,也有黑色的,和蓝色,黑色和蓝色很少,只有不足五个。
剩余将近三四十个伞,全都是红粉色系的。
这应该就是那个挂了锁的房间。
这些伞都很破。
破损程度不一样。
白茶几乎是快速的将这些场景收在眼底,然后低头看去,木偶还在盒子里。
闻昭现在怎么样不知道,反正盒子旁边还有一把伞。
那是一把淡粉色的伞,伞不知道怎么弄的,伞身是朝内的,伞骨外翻着,正常来讲,伞尖应该是在顶部的,关闭的时候伞骨向内,伞面向下合。
可这把伞却硬生生向里收进来的,伞尖直接下移到开关处,且伞闭合的很紧,明明没有被绳子收拢,但却好像用胶带缠住了似的。
白茶不动声色的将装着木偶的盒子轻轻拿起来,站起身。
这一动,整个空气,都迅速变得冷了起来。
充满着怨念和绝望的气息,几乎瞬间能将人感染的痛苦万分。
白茶脸色苍白,心脏难受的好像被揪在一起。
她瞬间就做出了反应,蹲下身去,一把拿住了地上的伞。
那些复杂的交织在一起的气息瞬间消散,只剩下了一道更加强烈的缠绕着她的怨念。
是她手上的这把伞。
和她猜想的一样,在这个旧物修补店里,拿到了一样东西,应该就必须要把它修好,或者承受修不好的代价。
不知道是谁把这把伞拿了下来放在了她身边,或者说现在已经等于是她拿了这把伞。
如果她试图放弃,那这里面所有的伞都不会放过她。
把这把伞带出去,就只用对付这一把。
白茶也几乎在拿到这把伞的瞬间就选择了寄生。
【成功寄生宿主·柳如意】
至于剩下的这些伞……
白茶一边慢慢后退到门口,试着拉了一下门。
门外好像上了锁。
她一边看一下那一面墙上的伞。
说实话,选择了手里这把伞后,剩下的那些伞也都在注视着她。
她有种无论逃到哪里都会被找到的错觉。
当然,或许那也不是错觉,可能就是被标记了。
而手里的伞,触感越发的冰凉。
隐约间,好像有冰凉的发丝,缠住了她的手。
白茶低头看了一眼。
太岁也在蠢蠢欲动。
它对这些伞很有兴趣。
白茶只思量了一瞬,趁着现在一切都还没有变得严峻,她换了只手拿伞,将太岁撕下来了一小块。
有点像是从手上撕下的一块皮一样。
她把太岁扔到了地上。
然后,她拿出进来之前从商城兑换的匕首,从门缝处砸向外面的锁。
从她试图离开的那一瞬,屋里那些伞的气息,果然更加冰冷了。
包括手里的伞。
她动静不小,毕竟门锁在被不停的攻击,已经快开了。
而也就在这个时候,外面有人一把砍掉了锁,拉开了门。
是陈觅。
“你怎么会在里面?”他有些惊讶的看着她,可是手里的刀却拦住了她的路。
白茶警惕的盯着他,脸色惨白,眼中又透露着惊慌。
“我不知道,快让我出去!”
她把伞横在自己身前,朝着陈觅撞过去。
陈觅眼神一闪,还是选择了躲开。
白茶直接跌跌撞撞的冲出去,勉强站稳住脚步,就开始咳嗽。
她一边咳嗽,一边忍不住弯下了腰,整个后背都对着陈觅。
“你没事吧?你怎么会从那个房间里出来啊?”沈小洛有些惊讶的走过来。
陈觅缓慢的收起了刀,看了一眼那间房间,顺手关上了门。
当那个房间重新陷入黑暗的时候,地上那块死皮一样的太岁,终于动了。
它逐渐恢复了莹润如同果冻一般的质感,生出了细细的黑色丝线。
但仔细看去不难看到,这其中好像还夹杂着一点淡黄的色彩。
屋外,白茶满脸警惕地躲过沈小洛伸过来的手,浑身都紧绷着,缩到了角落里。
“是你们中的人把我弄进那个房间的。”
她声音颤抖,整个人看起来,就像被戳到了敏感处,双眼通红。
这种样子看起来攻击性有点强,但却又一副外强中干的样子。
这会儿的宋世帆和王袁还没有醒,郑泽林看起来好像受了伤,精神不振。
沈小洛和陈觅看着倒没什么事。
“那我不知道,我进去换了一个东西之后,你就不在了。”
沈小洛耸了耸肩。
“而且,我也不是第一个醒过来的。”
白茶顿时看向陈觅。
陈觅笑了笑,道:“郑泽林先醒的,他好像是受了伤,但是,我醒来的时候确实看到他已经坐在那儿了。”
郑泽林闻言,看了过来,眉头紧皱,因为受伤的原因,他现在很不好受。
所以,说话有些不客气。
“鬼知道你怎么进去的,别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