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秘闻

“前辈，”林秋生说，“您对我们的教派有了解吗？如果了解的不够的话，我觉得你和我的祖师的投影就直接对话，并不见得是一件非常好的主意。因为在互不了解的情况下，双方哪怕是出于善意的言论都很容易会引起误会，而我觉得您不如先让我和你的晚辈先交流一下大家如今所了解到的一些信息，以及大家所期待的合作方向。”

德古拉想了想，回答道：“你说的有道理，不过我刚刚苏醒没多长时间，而且我苏醒之后，要忙的事情太多，要学的事情也太多了，我的晚辈也都疏于教育，他们基本上都和博扬类似，都是些还没有得到像样的教育的小孩子。而伱们的传承显然要好得多。所以我是没办法像你希望那那样让你和博扬这样的晚辈先去谈谈的。虽然在一般的政治性的谈判中，的确应该先让级别较低的人先谈谈，把一些基础工作做好，以避免不必要的误会。”

德古拉生前曾经是瓦拉几亚公国大公，对抗过土耳其的大军，并取得过一系列的胜利。瓦拉几亚公国大公相对与土耳其是相当弱小的，德古拉生前能获得这样的成绩，固然和他的军事才能密切相关，但作为一个小国，如果对于外交一无所知，那他也绝不可能和土耳其对抗那么久。虽然他最后的失败很可能和政治阴谋有关，也就是说，他是政治斗争的失败者。但即便如此，对于政治上的一些东西，他还是非常熟悉的。

“而这类前置工作在很多时候也的确是必不可少的。所以小家伙，这些事情只能是我来跟你谈了。”德古拉说，“放心，我不会以大欺小，但是你也别觉得作为晚辈你就一定能占我的便宜。”

“那好。”林秋生说，“前辈想要知道我们教派的一些什么事情？”

德古拉摇了摇头道：“我需要知道你们教派的历史，以及神系的构成。当然，现在有了互联网，很多东西都可以查到。你先介绍一下你们的教派，之后我会让博扬帮我查证的。”

林秋生便捡了一些他认为重要的东西告诉了德古拉。

“有意思，原来你们的教派居然也是个魔鬼教派。而且构成还松散得一塌糊涂。”德古拉笑了起来。在他看来，以推翻神明为目标，搞什么“苍天已死，黄天当立”的宗教，如果不是魔鬼教派还有什么是魔鬼教派？

“不，我们不是魔鬼教派。”林秋生回答道，“战败了的才是魔鬼。我们还没有战败。”林秋生道。

德古拉撇了撇嘴道：“按你刚才的说法，你们距离成为魔鬼也不远了。只不过正好奇迹消退，让你们拖延出了一个停战而已。现在停战期就要结束了，我觉得你们变成魔鬼的概率还是很大的。”

“如果继续开战，的确像您说的那样。虽然我们能先出来，是一个优势，但是和祂们的积累相比，我们的确还是弱了太多。不过我们也不是没有退路，华夏的古神中没有唯一神。”林秋生回答道。

华夏的古神中没有唯一神，这意味着华夏的古神可以接受投降。这也是多神教的一个特点，很多时候，多神教的扩张往往并不意味着本地神灵的灭亡，如果本地的神灵本身有一定的力量，那他也很可能被收编进多神教的神灵系统之中。比如在奥林匹斯神系中，有不少神灵，其实就来自其他地区，比如说俊美的阿多尼斯出自近东，而十二主神中的狄俄尼索斯，则来自于埃及。

道教的神仙们只要能获得足够的力量，那么华夏的古神和他们达成最终的妥协，而不是一个暂时的停战也是完全有可能的。

“嘿嘿，的确，你们没有唯一神。你们的运气不错。不过没有唯一神的神系，固然容易招降纳叛。但也容易被各个击破，不像祂，集一切伟力于一身，既是一，也是万。甚至于，在力量的运用上，祂也要比众神更为出色。正面硬抗，你们的神系也未见得能占上风。”德古拉说。

“不是未见得能占上风，而是肯定会居于下风。”林秋生说，“如果祂的状态完好，能够逼退祂就算是侥幸了。前辈的说法是给我们留面子了。但是唯一神也不是没有弱点的。我们华夏有一句话，叫做‘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事实上，即使在上次祂封闭神国之前，祂自身分裂的迹象也已经相当明显了。当然，前辈你们一直都是祂的敌人，可以说没有谁比你们更了解祂了。而另一方面，前辈你们的信息被有意地湮没在历史中了，我已经讲过我们教派的一些事情了，现在轮到前辈您了。”

“我们的故事……”德古拉的眼中流露出复杂的神色，“你知道，我曾经为祂战斗过，现在看来，真是……就像你说的一样，合久必分，唯一神自身总是有分裂的倾向的。这甚至是不可能解决的。所以那些过去那些神系的神王，虽然不是没有成为唯一神的条件，但是却都克制住了自己。而祂却不知道为什么，背弃了当年的从神，走上了这样的一条路。

就像大家都知道的那样，走上了这条路，最终一定要面对分裂。我知道一些初代的神灵，往往因为缺乏知识而走上这条路，但是在发现这条路的问题之后，他们大多都顺应了规则，甚至是以自我牺牲的方式来解除了分裂对于信徒们带来的危害。后来的神灵有鉴于此，一旦发现有这样的迹象，就会主动将一部分分离出去，并使之成为独立的神灵，就像雅典娜从宙斯的脑袋里跳出来一样。

但是祂应对这一倾向的方法则是，将一部分分裂出去，然后宣布他们是异端消灭掉，以维护唯一神的地位。

后来在分裂难以克制的情况下，干脆就放任信徒之间斗争，安排信徒们互相指责对方是异端，甚至因此开战，信徒们各自代表着一个分裂的部分，但是任何一个部分都是祂。只要信徒们仍然承认他们信仰的神灵还是一个，他就没有分裂，而将分裂的恶果交给信徒来承担。想想当初我为祂战斗的时候，在我面前和我作战的土耳其人也好，在我背后捅我刀子的公教和正教的家伙也好，甚至觊觎我的大公位置的兄弟，我们那个时候尊奉着的不是同一个祂吗？”

无论是犹太教还是基督教，或者是和平教，亚伯拉罕系列宗教之间虽然互相把狗脑子都打出来了，但是他们信奉的还真是同一位神灵。为了维护，为了荣耀，为了取悦于同一位神灵。

说到这里，德古拉又笑了笑道：“你肯定听说过‘灵界战争’吧。”

“就是路西法背叛万军之主的那一次战争？”林秋生问到。

“不是路西法背叛了万军之主，而是万军之主背叛了我们。”德古拉说，“你知道唯一神如果不考虑祂的分裂倾向，就能力而言，不是一般的神灵能比的。那个时候，我主路西法还是万军之主的从神。当万军之主决定要走上唯一神的道路的时候，他还并不是一个力量非常气强大的神灵，至少和埃及的那些古神相比，他还差得远。这个力量差距，不是唯一神的技巧优势能够弥补的。所以祂将夺取威能的目标先对准了包括我主路西法在内的从神。这就是我们的记录中的‘灵界战争’。最后的结果当然是我主虽然得到了大部分从神的支持，但还是处在下风，损失惨重，但好歹算是逃了出来。

也许是祂担心自己走上了为一身的道路的事情会引起埃及神系的反应，所以祂安排信徒离开埃及。这段故事你应该是知道的。接着祂在迦南地站住了脚跟。镇压了不少其他的俄土著神灵，也越来越强大。直到遭遇巴比伦和希腊罗马神系。

本来祂和这些神系的力量差距极大，根本就不可能是祂们的对手，但是这当中发生了一些什么事情，然后局面就变了。具体是什么情况，我们也不清楚。小子，你知道对于唯一神来说，什么才是最有效的控制分裂的方法吗？”

林秋生摇了摇头。

“不断地扩张，不断地获得更多的新的资源。”德古拉说，“至少在我看到过的经书中是这样说的。这也是为什么，唯一神总是会被其他神灵仇视的原因。我要说的是，一旦万军之王归来，并且暂时压制住分裂倾向，你们华夏那边就危险得很。我也不瞒着你们，我们现在的处境基本上是苟延残喘，但是我们还知道不少东西，如果你们能支持我们，容留我们，在神系中给我们留下一个合适的位置，我们对你们抵抗万军之王的事业还是会非常有价值的。”

林秋生听了，沉思了一会儿便道：“前辈，这样的大事，恐怕祖师也不能做出决定，毕竟祖师并不是神系之王。我更不能做出什么承诺。只能说会将这事情告知祖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