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声猎猎,七彩的阳光流转在云沿的纹路上,将悠哉的白云染上了属于它的霞色。
姜红鱼撞开迎面而来的阳光和云朵,顺着风息悄无声息地飘流向前。
在外人的感知中,若非是高出她好几个大解决的人,基本上都会忽视了这一阵风中的她。
而另一边,在地下潜伏尾随那个凸起的土包前行的那些跟踪者,似乎也是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急忙跟了上去。
然而,等到他们到了那个土包跟前,发现那只是一只傀儡鼠的时候,顿时咬牙切齿:“该死!狡猾的东西!”
而姜红鱼早已远去,他们的怒火姜红鱼注定不会察觉到的。
只是,姜红鱼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时候,在她误以为已经甩开了那群跟踪者的时候,一个黑衣黑面的神秘人,正远远地吊在她的身后。
“这便是大景朝的余孽吗?”
他一边悄无声息地环视着四周,小心留意是否有黄雀的存在,另一边则是不住地在逼近着她。
从两人的境界和实力差距来看,姜红鱼目前是练气巅峰的实力,而他,是一位筑基初期的强者,还是出身自悬空城这种暗杀名城之中,无论任谁看来,都应该是十拿九稳的一次暗杀。
毕竟哪怕是在正常修士当中,只要相差了一个小境界,彼此的实力之间便可以说是已经拉开了一个档次,差距极大,别说想像小说中那样跨境界而战,便连逃走,都是一件很难的事情,更别说,两人目前的差距还是一个大境界。
但不知为何,明明是九拿十稳的事情,神秘人却总觉得心头不宁,感觉有什么事情被他遗忘了一样。
“为了避免夜长梦多,还是尽快下手为好,再怎么说,一个练气期的小鬼,哪怕再怎么谨慎,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也绝对不可能挡得下筑基强者的偷袭。”
神秘人始终都找不到心头不安的来源,为了扼杀这个不安的念头,他终究还是选择了出手。
立于姜红鱼头顶的神秘人呼吸骤然一滞,下一刻,强大的气息毫无保留地释放了出来,原本因为隐藏气息而紧紧贴在身上静止不动的黑袍顿时被风吹起,下摆不断地倒卷又垂落。
衣袍猎猎作响,仿佛随风飘扬的蝴蝶般,而那神秘人则早已双手掐诀,祭出了法术。
伴随着他那恐怖气息落下的,还有一道让整片天地都为之一亮的闪电。
‘姜红鱼’甚至于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整具身躯便在闪电的作用被劈成了焦黑,瞬间灰飞烟灭。
见到这一幕,神秘人也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然而,也是在天雷法术击中姜红鱼的同时,他心中那股不安的心情却骤然被放大了,他感觉自己似乎是遗漏了什么细节一样。
藏身地底的陈稳并没有焦急出手,只是静静地等待着事情的发展。
在他的感知之中,姜红鱼的气息虽然薄弱,但依旧还是存在的。
而且,以陈稳这些年来对她的调教,他也不相信姜红鱼会这么轻易便死在这样一个无名小卒的手上。
果不其然,在那名神秘的筑基修士的连续多次气息感知后,姜红鱼还是暴露了。
伴随着阵阵尘土飞扬,姜红鱼捏着一张已经变黑的符纸,从地底之中钻了出来。
姜红鱼看似一直在借助风遁术前行,但实际上,那只是一部分的时间而已。
在利用风遁术做了一个战术迷惑之后,姜红鱼又在中途的时候,偷偷用一张敛息符和替身符,再次使用地遁术逃回了地底之下。
因为陈稳曾经做过一个“在修仙界中,掌握了哪类遁术的修士生存率是最高”的调查。
在哪个调查中,他所得到的结果,是地遁之术。
原因有很多,后来在陈稳的各种实验之下,他大概总结出来了几种原因。
第一,地遁之术是最容易入门到精通的,毕竟人类从凡人开始,便一直站立在大地之上,对于地遁之术的感悟也是最容易的。
第二,则是地遁之术的属性最广泛,属性遁术最忌讳的一个点,便是在施展相应遁术时,遇见与其相冲或者不同的属性。
像是修行了水遁还好说,毕竟天地之间的河川溪流还是不少的,但如果修行的是火遁的话,就很尴尬了,虽然施展火遁并不需要烧起大火才可以,但游离在天地之间的火属性灵气也并不多,如果借助阳光进行,又很容易被其中的太阳真意给灼烧了。
所以,几乎不论在哪个地方都能得到加持的地遁之术,也是各大遁术之中速度最快的哪一个。
第三,则是地遁之术的难针对性质。
一般来说,各大遁术虽然都具备着相应的优点,但同时也是有缺点存在的。
比如如果你使用水遁之术潜入河水的话,很有容易会被对方以大神通将这条河流冻结了,这个时候,施展水遁之术的修士就很容易会被逼出来了,而没有了水流的加持,光靠借助天地之间的水属性灵气的加持,是很难只靠遁术便摆脱对方的。
但是,如果你使用的地遁之术的话,哪怕对方以点石成金之术在你前行的地遁之术制造金石,但大地广阔无垠,不像河流一样有着自己的界限,这个时候,无论是绕开还是向下,都是可以的,地遁之术所受到限制都是很少的。
也因此,哪怕是对地遁之术再如何蔑视的人,通常都是会学上一手地遁术的。
“终于肯出来了?”
神秘人看着她,冷笑一声。
姜红鱼脸上不动声色,毫无波澜,但私底下她却不自觉地扣紧了手中的符纸。
虽然这个神秘人的出手的确出乎了她的意料,但更令她没想到的还是对方的谨慎。
明明都已经是偷袭得手,结果居然还在上面呆那么久一直只用神识扫查,根本就不下来。
包括现在,哪怕她已经再次出来,但对方不仅没有靠近过来,甚至于还稍稍往后退了半步,生怕她回以一个同样的天雷把他给劈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