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泽修没想到夏目遥如此有志气,竟然瞄上了东京的至高权位。
成为大明神......
如果借助御三家之一的羽生家力量当后盾的话,也不是不可能。
至少不会成为吉祥物。
“真的吗?”相泽修问道。
“我没必要骗你。”羽生佐纪又喝了一口茶,“你不知道,统合会里,有人对莲华有意见,但遥不应该成为他们的工具。”
“......就因为这?”
御三家的权力斗争不属于相泽修关心的话题,但就因为夏目遥要当大明神,身为宇都宫莲华好朋友的你,就要把自家侄女杀掉?
这胳膊肘都不知道拐到哪里去了?
羽生佐纪点头:“遥,远远不行。与其死在外人手里,不如让我送她一程。”
相泽修愣了一下,觉得许久不见的旧友有些陌生,但他想这其中必然还有别的隐情:
“你不是这么无情的人,遥的耳鸣究竟是怎么回事?骏佑为什么会失踪?”
还有当初结局后,在我身上,又发生了什么?
相泽修有很多问题想问羽生佐纪,她虽然不是女主,但最终决战,编队里可是有她一份的。
羽生佐纪沉默片刻,随即冷哼道:“你不需要操心,这是羽生家的事,跟你这个外人无关。”
相泽修沉声道:“怎么可能不操心?你跟骏佑都是我的朋友,羽生家的事就是我的事!”
“哼,又逞强,我家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羽生佐纪别开脸,但手中颤抖的茶杯暴露她的心情。
她远没有看起来那么平静。
“你不当我是朋友?”
“谁知道你究竟是不是相泽修?我还在调查你,你不要太得寸进尺!”
羽生佐纪放下茶杯,双手抱胸,抬起下巴,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让相泽修想起游戏里那个傲娇雌小鬼。
果然,就算过了三十年,她还是没变。
硬了。
拳头硬了。
“那我就让你知道,我是不是本人。”
相泽修站起来,走到她面前,羽生佐纪挪动屁股,缩在沙发上:“你想干什么......”
他笑道:“我在东京找了你七天,你坐在家里,肯定很得意吧?”
羽生佐纪强装平静,瞥了一眼高大的身影,继续挑衅:“是呀......因为你太蠢了!”
相泽修伸手放在她肩膀上,探出脑袋,在她耳边低语:“还威胁我,告诉宇都宫莲华,让我当她的狗?”
羽生佐纪缩了缩脖子,忍着脊背上掠过的酥麻感,红着脸逞强道:
“因为你心虚,滥情,当叛徒,所以才害怕莲华知道你!你等着,我马上就告诉她,你这位叛徒,就在我家里,你根本逃不掉!”
“哦,那我这位叛徒,今天就要好好惩治高高在上的羽生家家主。”
相泽修放在她肩膀的手,逐渐下滑,后者身体一僵,过去的记忆涌上心头,她高昂的语气里夹杂一丝兴奋:
“你放手!我可是不是过去的我了!你.......哦,别动。”
半小时后。
在相泽修的“拷问”下。
羽生佐纪生无可恋地躺在沙发上,凌乱的和服露出白皙的锁骨,声音嘶哑,说不出话。
“不行不行,明神巫女就这?家主大人就这?”相泽修理了理被抓挠的衣服说道。
“可恶,我绝不会放过你!”羽生佐纪用手背捂着脸道。
她自接任家主之后,任何人见到她,都惶恐不安,唯恐惹怒她不高兴。
也只有相泽修,敢冒犯自己.......真是好久没尝过这种感觉了。
“再来一次我也无所谓哦。”
用灵力挠痒痒,对于敏感的明神巫女来说,不吝于一种惩罚。
游戏里羽生佐纪的好感度事件之一,就是相泽修怒惩雌小鬼。
当然,过激行为只会一笔带过。
相泽修也不会鬼畜到在白天会客室里干正事。
而通过惩戒,他也知道了他应该知道的消息。
“夏目遥的耳鸣,真的无药可治?”
相泽修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夏目遥的耳鸣是天生的。
羽生骏佑之所以失踪,是因为他接受了华严宗东大寺住持的建议,前往隐歧岛,去寻得某种缓解耳鸣的良药。
不过,她为什么要杀夏目遥的动机,还是不明朗......据她说,是为了减轻夏目遥受到的耳鸣折磨。
属实是,头太疼了怎么办?
把头砍掉,就不疼了......
被整治的羽生佐纪,往相泽修身边靠了靠,顺从地发出低声呢喃:“嗯......天生的。”
当初收养夏目遥的细节,羽生佐纪并不清楚。
她只知道,在某一天平常的早晨,在外旅行的羽生骏佑,突然带回一个女孩。
原本按照规矩,收养义女应该改姓,结果羽生骏佑说她有名字,就叫夏目遥。
这让羽生佐纪怀疑,这是不是他在外的私生女。
但很显然,经过调查后,羽生佐纪发现,夏目遥就是一位自家哥哥突发善心,带来的孤儿——她生长于和歌山外的一座小岛上,来历可寻,并无可疑之处。
然后,羽生佐纪就想,这该不会是相泽修的女儿吧。
她记得自己提出设想后,自己哥哥一脸复杂的表情......
“做了吗?”
想到此,羽生佐纪突然问道。
“什么?”
相泽修继续喝茶,这也是他唯一一个不会觉得恶心的进食行为了。
“对遥出手了吗?”
“噗......”
相泽修擦了擦嘴,低头看向羽生佐纪:“怎么可能出手?”
当然,你侄女主动白给的话,我就没办法了......
羽生佐纪坐起来,清了清嗓子,重新恢复那副冷淡精致的面孔:“你最好记住你说过的话。”
“是是。”
“有你在,我不会对遥出手,但如果遥的耳鸣治不好,与其让她痛苦,我宁愿杀了她。”
“有那么严重吗......”
“你没见过她小时候,疯狂撞墙自虐的样子......遥是我养大的,你真认为我是那么狠心的人?”
羽生佐纪委屈地看向相泽修。
“不是......但做法有些激进,下次不准了。”相泽修回道。
这就跟知道家人得了不治绝症一样,无论是看着他弥留到最后一刻,还是干脆送走......外人都无法指责。
羽生佐纪点头,换了个话题:“千纱说,你这位邪教徒祭司,来东京有大事要做?是什么事?”
相泽修:“教团的教祖,让我刺杀宇都宫莲华。”
羽生佐纪愣了愣,露出意义不明地微笑:“若是莲华知道,你刚回来,就要刺杀她......你的下场会是怎么样吗?”
“当狗?”
“能当狗,都算是她念旧情。”
“假的假的,我怎么可能刺杀她呢?我只是借这个名头,对教团再来一次毁灭打击罢了......”
“她能理解,但绝不会接受。”羽生佐纪伸手点了点相泽修的胸膛,“你最好把自己摘出来。”
“晚了,行动已经开始了......”
......
武藏塔。
宇都宫莲华,看着御庭番忍者送上的密信,嘴角微翘。
“总算,让我抓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