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蔡东旭带着李子昊离开,许敬贤立刻又转身回了东部支厅办公楼。
找人借了根录音笔。
出来后他找了个安静的地方给金士勋打去电话,并且打开录音笔录音。
“检察长,是我,照片在宏太集团会长李文载的手中……”许敬贤开门见山把今天晚的事详细讲述了一遍。
金士勋听完后问道:“你的想法。”
“今晚趁其豪无防备就是最佳的动手时间。”许敬贤先给出结论,然后又给出了自己的计划:“我是想……”
他的计划就是栽赃陷害,然后先斩后奏强行抓捕,暴力审讯逼问照片。
但这么做肯定是有风险的,毕竟对方不是普通人,而是个颇有人脉的资本家,所以他得找金士勋分担一下。
后续一旦出了问题,金士勋必须要想办法保他,否则大家就一起完蛋。
然而万万让他没想到的是金士勋比他更狠,语气阴冷的道:“干脆做得彻底一点,照片的事只能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让李文载永远把嘴闭!”
跟那些照片能带来的利益相比,杀一个区区资本家的风险又能算什么?
许敬贤倒吸一口凉气,这领导真不愧是领导啊,就是心狠手辣:“好。”
妈的,自己也得防他一手才行。
“嗯,你去安排吧,事后造成的麻烦我会处理,敬贤,等今晚之后伱我就将是最亲密的挚友。”金士勋语气温和的说了一句,然后就挂断电话。
许敬贤给姜镇东和金钟仁分别打了一个电话,接着驾车赶往李家别墅。
………………
空旷而豪华卧室的里。
李文载正躺在床均匀的呼吸着。
突然啪的一声灯亮了。
原本漆黑的卧室瞬间亮如白昼。
李文载睁开眼睛,条件反射的抬手遮挡灯光,迷糊间看见了一道人影。
“是谁?”他下意识脱口而出,等放下手后才看清床边站着的人是谁,顿大惊失色,露出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许敬贤单手插兜,笑吟吟的看着李文载说道:“李会长,起床尿尿了。”
“你怎么会在这儿!”李文载瞬间跟弹簧似的弹了起来,不等其回答就惊慌失措的大喊道:“来人!快来人!”
然而却迟迟没有人回应他。
“别喊了,省省力气吧。”许敬贤嗤笑一声,脸色骤然冷了下去:“李子昊都已经招了,你勾结他栽赃陷害执法人员,现在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这个废物!”李文载实在是忍不住骂了一句,经过最初的慌乱和恐惧后已经冷静了下来,抬起头语气平静的说道:“我不认识什么李子昊,随便什么阿猫阿狗对我的指证就作数的话岂不是乱套了?许检你有证据吗?”
他全程都是在幕后操控,根本就没有露过面,就算李子昊招了,那也没有完整的证据链能证明是他指使的。
“证据?”许敬贤闻言忍不住笑了。
“报告!”姜镇东的声音响起,他拿着一包冰和一把枪走进来,扫了李文载一眼后向许敬贤汇报道:“在别墅三楼的书房里搜出15斤冰独,以及被擦掉枪号有使用痕迹的手枪两支。”
“诺,证据来了。”许敬贤耸耸肩。
李文载又惊又怒:“你们这是在栽赃陷害!许敬贤,你以为我是那些任你宰割的猪狗吗?你以为这种招数会对我有用吗?你简直是太天真了!”
“有没有用你说了不算。”许敬贤挥挥手示意姜镇东出去,然后又微微俯身盯着李文载问道:“照片在哪儿?”
李文载瞳孔猛地一缩,故作镇定的反问:“什么照片?你在说些什么?”
许敬贤没有说话,而是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然后贴到李文载耳边。
“你们干什么!放开我!”
手机里传出他二儿子惊慌的声音。
“翰云!翰云你怎么样了!”听到儿子的声音,李文载焦急的连声问道。
“爸!爸是你吗?突然冲进来好多警察,他们拿着冰和枪陷害我……”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因为许敬贤挂断了。
“翰云!翰云!”李文载喊了两声后目赤欲裂的盯着许敬贤吼道:“你真是疯了!不要乱来,他们要是掉了一根汗毛,我都势必让你付出代价!”
既然二儿子现在面临着跟自己同样的待遇,那大儿子也肯定是不例外。
“我再问你一遍照片在哪儿?”许敬贤对他的威胁不屑一顾,语气冷冽的反威胁:“识趣就赶紧交出来,否则你那两个儿子就准备牢底坐穿吧,提醒你一句,那些枪都是使用过的,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金钟仁之前让手下干的几件枪案都会被栽在李家两位公子身。
“许敬贤你简直胆大包天!你怎么敢如此肆意妄为!你真是疯了!你这个疯子!”李文载惊怒交加,他万万没想到许敬贤还能被放出来,更没有想过他会采取这种激烈的报复手段。
哪有这么不讲规矩的!
“你们有钱人不都是喜欢通过金钱操控权力吗?”许敬贤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拍着他的老脸说道:“今天我就让你学会,该怎么敬畏权力。”
权力就是合法的暴力,一旦冲破规则的桎梏,那就是不受控制的怪兽。
就算终究会被奥特曼消灭,但在被消灭前就已经能造成很大的破坏了。
“你敢!”李文载大吼一声,疾言厉色的恐吓道:“你要敢这么做,我就把照片公布出去跟你们鱼死网破!”
“你敢吗?”许敬轻蔑一笑,不屑一顾的拆穿了他:“鱼死了,网可不一定会破,如果照片泄露出去你李家老老少少都会死得干干净净你信吗?”
那些照片是把双刃剑。
利用好能发挥意想不到的效果,如果利用得不好那就反而会害了自己。
李文载心中邪火乱窜,瞪着眼对许敬贤怒目而视,一种绝望的无力感油然而生,对峙半响,他身体无力的垮了下去:“跟他们没关系,他们毫不知情,放了他们,我把照片给你。”
至于自己他则是没提,因为他知道到这一步了许敬贤肯定不会放过他。
但只要李家还在,只要儿子肯花钱帮他运作,那他就还有出来的那天。
只要活着,就还有机会报仇雪恨!
“放心,我的目的本来就是那些照片和你而已。”许敬贤点了点头向他保证道:“绝对不会伤害你的家人!”
“在厕所天花板里。”李文载叹气。
许敬贤转身走进洗手间,站在马桶抬手一试,果然有块板子能拆下。
他将板子拆开,伸手从里面摸出来一个文件袋,打开一看装的是二十多张张一寸的小照片,从视角来看全都是偷拍的,但胜在依旧能看清楚脸。
许敬贤拿着照片返回卧室,看着李文载问道:“我很这些好奇照片怎么会落在你手里,能为我解解惑吗?”
照片都已经交出去了,李文载自然是没什么好隐瞒的,直接说了出来。
次被许敬贤一通折腾后李家损失惨重,自然要从各个方面回笼资金。
所以李家势力下的放贷公司也开始催缴债务,其中一笔钱就是女记者的哥哥所欠,放贷公司派人门催债。
女记者的哥哥自然没钱,被打得实在受不了后就拿出了这些照片抵债。
去催债的小头目认出了照片里的许敬贤,而且知道许敬贤跟自家大老板有仇,为求进就把照片递到了李文载面前,又杀了女记者的哥哥灭口。
“那个小头目呢?”许敬贤问道。
李文载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
显然是已经被他给灭口了。
毕竟这些照片事关重大。
如果走漏风声的话李家别说靠照片谋利了,反而还会被这些照片害死。
“我知道的都已经说了,照片也已经给你了,你可以抓我,但请按照约定放了我儿子。”李文载沉声说道。
许敬贤点了点头,然后当着他的面拿出手机打给了赵大海:“以藏和持枪罪正式逮捕李家的两位公子。”
虽然李文载的两个儿子似乎对照片的存在的确不知情,但许敬贤也不会留着他们在外面有报复自己的机会。
次那是没办法,所以只能搞死李争先就收手,但这一次既然是摆明了破坏规则行事,就得彻底摁死李家。
“许敬贤你言而无信!”李文载听见这话当即就懵了,紧接着怒火中烧的破口大骂:“你这个混蛋,你怎么能出尔反尔,你不得好死,我不会……”
“阿西巴,你太吵了。”许敬贤不耐烦的皱了皱眉头,拔出枪对准床聒噪不休的李文载就连续扣动了扳机。
“砰砰砰!”
李文载的叫骂声戛然而止,胸前爆出几朵血花,身体往后倒去在床头板靠着,渗出的鲜血逐渐染红睡衣。
他一时半会儿还没断气,胸口剧烈起伏着,呼吸越发短处,满脸不可置信人看着许敬贤,心中充满了不甘。
他做梦也没想到许敬贤敢杀自己。
“权力小小的任性一下,你的财力就不值一提。”许敬贤淡淡的说道。
话音落下便头也不回的走出卧室。
姜镇东走了进来,戴一次性手套将一把枪塞进李文载手里,然后拿着相机多角度拍照,拍完后打开对讲机说道:“疑犯持枪拘捕被击毙,已经拍照取证,来两个人把尸体抬走。”
尸体当然不能保持原位不动,那样痕迹专家是能在现场鉴定出猫腻的。
但根据照片却看不出漏洞。
再加李文载留在枪的指纹,从他家里搜出的冰独,以及李子昊的口供等证据,就能还原出李文载暗中畈独,和今晚栽赃陷害许敬贤的真相。
以及面对抓捕时持枪拘捕,然后被许敬贤在情急之下开枪击毙的结果。
人证,物证,动机各要素都齐全。
把现场交给姜镇东和赵大海后许敬贤就去了韩秀雅的教师公寓,打开所有灯,用相机给那些照片拍照留底。
然后又把自己那张底片烧毁,这才带着剩下的原片去金士勋家中拜访。
此时已经是凌晨4点,但金士勋却还没有入睡,坐在客厅沙发抽着烟等许敬贤那边的消息,茶几的烟灰缸里已经塞满了烟头,可见其心焦。
“叮咚叮咚”
听见门铃声响起,金士勋连拖鞋都顾不穿,就赤着脚快步过去开门。
看见果然是许敬贤后脸不受控制的露出笑容:“敬贤,快,进来坐。”
虽然他迫不及待的想问照片拿到了没有,但却强行克制住心中的急切。
许敬贤跟着他到客厅坐下,然后拿出文件袋递给他:“全都在里面了。”
金士勋连忙接过文件袋打开。
“好!好,好啊!”金士勋脸闪过一抹激动的潮红,连连叫好,将照片重新装回去问道:“你留了备份吧?”
“嗯,留了。”许敬贤没有否认。
“那就行,东西是我们共同的,就算你不留我也会叫你留。”金士勋点了点头,接着又话锋一转:“不过我要提醒你一句,这些东西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尽量别用,留着当底牌。”
主要是怕许敬贤年轻沉不住气,为了走捷径和些蝇头小利就动用照片。
如果出事的话容易牵连到他这边。
“检察长您放心吧,我肯定是知道轻重的。”许敬贤目光落在他手里的文件袋,轻声说道:“这就相当于第二条命,我怎么可能轻易使用。”
金士勋不放心他,他还不放心金士勋呢,其实这照片只掌握在一个人手里最好,但他们这种情况无法避免。
“我对你还是很放心的,只是年纪大了习惯性对后辈絮叨一下。”金士勋哑然失笑,从头到尾都没有问一句李文载怎么样了,起身说道:“时间不早了,你忙了一夜,早些回吧。”
“检察长早些休息。”许敬贤听出送客的意思,站起来鞠躬后往外走去。
看着许敬贤的背影,金士勋微眯起了双眼,等家门关后,他的目光才再次落在文件袋,半是喜半是忧。
他总对许敬贤那一份不放心,毕竟只有一个人知道的秘密才叫作秘密。
更何况,他这份里面没有许敬贤的照片,但是许敬贤那份里肯定有他的照片,光凭这一点就让他很不舒服。
………………
再过几个小时天都要亮了。
许敬贤没回家打扰两位嫂子。
而是去了孙言珍家。
在路提前给她打了个电话,让她洗漱刷牙化好妆换衣服等着接客。
许敬贤到了后直接敲门。
“咚咚咚!”
敲完门就后退一步,让孙艺珍通过猫眼能看清是自己,其实他个人不喜欢用猫眼,因为他总怕正再往外看的时候,外面也有一只眼睛在往里看。
孙言珍打开门,带着一阵香风扑到许敬贤怀里,眼神幽怨的道:“欧巴你怎么那么晚来啊,人家好困的。”
她刻意换了一身粉色的南韩传统服饰,头发梳了个发鬓,给人一种历史中的美少女穿越到了现代的感觉。
“我那么晚了都要来你这里,不正说明我喜欢你吗?”许敬贤教她学会换位思考,然后搂着她进屋,自己往床一趟:“我有点累,交给你了。”
生活不是起起伏伏就是前狙后弓。
孙言珍对此已经习惯了。
她千娇百媚的嗯了一声,在床边转了一圈,裙摆飞扬,露出腿的黑丝和红色高跟鞋,然后才含笑爬床。
她缓缓俯身,凑到许敬贤耳边吐气如兰的说道:“欧巴,请交给我吧。”
她将效仿赵武灵王胡服骑射。
大鹏一日同风起,扶腰直九万里。假令风歇时下来,犹能簸却沧溟水……
一曲终了,只剩余音绕梁。
今晚孙言珍又是收获满满的一液。
“欧巴,我听说你调到扫毒科去了对吗?”孙言珍突然开口问起此事。
许敬贤眉头一挑:“怎么了。”
“我要向你检举。”孙言珍红晕未散的俏脸闪过一抹怒色,咬着银牙恶狠狠的说道:“有一家经纪公司利用独品控制艺人,并强迫艺人为一些人士提供性服务,甚至为了能更好的服务客人,还逼迫艺人做绝孕手术。”
许敬贤听着没什么情绪波动,这种事在后世爆出来比比皆是,南韩娱乐圈就是那么烂,艺人全都是消耗品。
不过现在还没有这种事曝光,如果侦破的话肯定是个大新闻,而且既然涉独,那就在他的职责之内,能救一个人就救一个:“公司叫什么名字。”
“娱乐。”孙言珍抿嘴回答道。
次日一早,关于许敬贤畈独被捕的消息就在各家报纸登了出来,网络也已经开始发酵,舆论汹涌如潮。
有人觉得许敬贤是冤枉的。
有人觉得他真面目终于暴露了。
许敬贤让蔡东旭帮他准备记者会。
他要出面澄清这都是s。
其实他想再拖一天的,因为让子弹飞一会儿的话等舆论发酵起来再澄清会对他更有利,但总长肯定不允许。
所以只能今天之内尽快澄清此事。
吃完早餐后他就前往大厅。
记者会被定在了午十一点,还有两个小时,他便先去了办公室工作。
今早刚送来的案子已经被赵大海放在了他办公桌,又是厚厚的一沓。
他随意抽出一份翻看,见是一名女艺人吸独后自杀的案子就没太在意。
但无意中瞥到了“”,见自杀的女艺人属于这家公司他就来了兴致。
“大海,查一下娱乐的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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