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较于之前的几部戏,《隋唐英雄传》的拍摄进度要慢了不少。
一是历史剧有很多战争场面,经常一场戏里千八百的群演,和上百匹马,光是布置场地跟讲戏就要半天了,NG一次又得浪费很多时间。
二是没有开拍前的围读剧本、动作训练,剧本拍拍改改,动作边拍边教。
胡明凯和张缙的压力非常大,愁得天天掉头发。
“马师呢?让他管管那几匹受惊的马。”
“四号机位怎么还没架上去?”
“群演不要在场地里跑来跑去!”
胡明凯拿着个大喇叭,用他那不标准的普通话喊着,忽然看到高园园骑着一匹蹿了出去,当即问道:“还没开拍呢,高园园你怎么把马骑跑了?”
正在给黑风梳毛的吕布听到这话,抬头看了一眼,顿感不对劲。
这时一旁的马师惊呼道:“糟了!她骑的那匹是临时用来拍大场面戏凑数的‘疯子马’,脾气暴躁,一开跑非常难停下来!”
胡明凯大惊失色,吼道:“点解唔早讲!”
吕布扔掉马毛刷,一下翻到了黑风背上,留下一句“我去追!”,就消失在满天飘飞尘土中。
高园园在《倚天屠龙记》中学会了骑马,而且是他亲自教的,但经验不足以应对烈马,如果不及时停下那匹疯子马,恐生意外。
“驾!驾!驾!”
很快,吕布看到了高园园和那匹疯子马。
此时。
高园园心里非常害怕,不过她记得吕布跟她说过,骑马遇到突发状况,使劲拽住缰绳让马停下,不到万不得已,不要选择跳马。
她用尽全身力气,稳住身子的同时猛拉缰绳。
可是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像疯了一样,见沟跳沟,见坡跳坡。
就在高园园不知所措之际,隐约听到了另一个马蹄声。
她回头一看,登时喜上眉梢,是骑着黑风的吕布。
“阿布!”她大喊了一声,心里的恐惧瞬间被冲散。
疯子马虽然死命的往前冲,但是普通品种的马,速度远不及黑风。
吕布很快就与高园园并排了,高喊道:“别怕!你往前面坐一点!”
高园园慢慢挪动屁股。
吕布见差不多了,轻拍黑风的脖子,然后踩在马背上,终身一跃,跳到了疯子马上。
高园园都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吕布抱在了怀里。
“嘶~”
一旁飞奔的黑风不断嘶鸣。
吕布会意,从高园园手里拿过缰绳,用力一拽,疯子马低吼了几声,速度慢了下来。
等到完全停下,他先下马,然后把高园园抱了下来。
双脚落地后的高园园,惊魂未定的一头撞进了他的怀里,身子微微颤抖。
吕布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她。
过了一会儿,高园园缓过来了,在他怀里说道:“对不起,我没想骑着它跑的。”
吕布柔声道:“不是你的错。”
高园园从他怀里出来,眼波朦胧,痴痴地凝视着他,轻声道:“你又救了我一次。”
吕布的嘴角微弯,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悠闲的问了一句:“这值得身相许了吧?”
高园园踮起脚尖,在他脸上亲了一下,随即自己那白皙的脸颊挂了一丝艳艳的红。
吕布见她娇羞的模样,弯弯嘴角向上飞扬,十分享受这种感觉,没有过分的动作,只是把她抱到了黑风的背上:“别害怕,黑风很乖的。”
“啾啾~”
黑风低鸣似在回应。
高园园轻“嗯”了一声。
吕布则是翻身上了疯子马,它此刻已经不敢造次了。
两分钟后,两人在回去的途中,碰上了几個骑马追过来的马师。
见他们没事,马师们长舒一口气,要是出了事,可就惹了大麻烦了。
回到片场,高园园的经纪人赶忙跑上前询问情况。
“没受伤,是阿布救了我。”高园园说。
“没事就好。”经纪人拍着胸脯,深呼吸道:“刚刚吓死我了。”
“还好有你!”胡明凯方才急得直跳脚。
“幸好有黑风,不然没那么快追上。”吕布轻抚黑风的鬃毛。
“嘶~”黑风高兴的晃着脑袋。
因为这部戏在横店拍摄,距离杭州很近,吕布就跟胡明凯说想把自己的马运过来当他在戏中的坐骑。
别人是带经纪人带助理、或者带厨师带保姆跟组,他是带马。
胡明凯是第一次碰到这样的事,但是见不会影响拍摄,就同意了。
也庆幸自己同意了,解救了一次危机。
“师弟,那匹马冲得那么凶,你是怎么让它停下来的?”张缙好奇的问。
听到这话,众人纷纷看过去,竖起耳朵听。
“我是跳到它背上拉停的。”吕布回答道。
“跳?从黑风的背上?高速的奔跑中?”张缙瞪着眼睛,惊讶的道。
“嗯,有什么可惊讶的,很简单啊,先这样……然后这样……”吕布云淡风轻的说。
简单?
众人:“……”
电影电视剧里倒是常出现这样的画面,可那是吊钢丝弄的,现实里哪那么容易做到,不单单要有精湛的骑术,还要有超乎常人的胆魄。
不愧是敢叫“吕布”这个名字的男人,这一操作不是“飞将”是什么。
听吕布讲完事情经过,胡明凯仰天长叹,道:“唉,若是能拍下来多好,直接都可以用了。”说着,看向两个当事人,又道:“要不,你们再来一次?”
吕布:“……”
高园园:“……”
胡明凯不是开玩笑,真有加这场戏的意思,因为他们两个在剧中本就是一对,出现这种英雄救美的情节,那是再正常不过了。
不过设定如此的情节会面临一个问题,单冰冰不是手不能拎、肩不能挑的弱女子,是会武功的。
于是,只能作罢。
小插曲过后,所有人回到了岗位上忙碌起来。
高园园的经纪人拉着她到一边,小声的道:“你忘了自己是什么职业了?而且你正是往上冲的大好年龄,能不谈恋爱就不谈,当然,如果非得谈,也不是不可以,要暗地里来,最关键的是,不能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