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那个温暖的山洞，唯一不合适的是有一个呼呼吹着冷风的大洞。洞的样子是一个少年御剑的模样。

有点滑稽。

朱灿抑郁了好久，好不容易回复的心。在看到这个洞后，又没憋住。

笑声很突兀。陈怀民翻了个白眼，没有多说什么。心里暗自诽腹，咋的，山外面的妖都这么没有边界感吗！

过了一会。

篝火依旧，姜棠乖乖的泡了热茶，先是给陈怀民和托尔一人一杯后，又给自己接了小小的一杯。最后，把茶壶从火架上取了下来，直接递给了一旁的朱灿。

温度甚高的茶壶，在与朱灿的双手接触后就冒起了一阵烟，还有一阵微微的肉香味。

陈怀民和托尔默契的吸了吸鼻子，但都没有说什么。

朱灿也没有过多反应。好像一点疼痛没有感觉，继续拿过茶壶就往嘴里灌了一口。

此刻朱灿并没有完全恢复原本的大小，而是维持了一个不大不小，后背刚好堵上原有的洞的缺口的样子。

陈怀民并没有继续发动语言攻势，只是轻轻瞟了一眼这个猪头少年，朱灿就乖乖的去堵洞了。

嗯，倒不是太猪头。

四人齐齐的喝了一口热茶，虽然四人都是修士，对于天冷天热不是太过于计较，但这口舒服的茶实打实的确实暖身心。

陈怀民斟酌着开口，“为什么你的朋友，明明能化形了，嗯。还要留个头。”

姜棠还没回答，朱灿就开口得意洋洋的说到，“多简单，因为我帅呀！”

陈怀民原本以为妖族的审美自由一套标准，不理解但也不想伤害。

可没想到，却是姜棠最早反应过来，歪着头疑问的开口说到，“朱灿，你不是因为化形的时候被吓到了所以才没把头化好吗！”

可能是察觉到自己说的过于直白了，姜棠连忙缩了回去，捧着热茶专心致志的看着篝火。

朱灿是个猪头，是个有獠牙有鬃毛的野猪头。但哪怕陈怀民只是瞅了一眼，也觉得，这个猪头有点红烧起来的感觉了。

嗯。妖族特色，说话直接。陈怀民一边记着以后和妖族打交道要慎言慎行。

一边也对面前这个有点羞愤，但因为要堵洞口无法动弹只能深深低头，但又因为本来就高大，所谓低头反而让陈怀民看的更清楚的猪头少年有点同情。

妖族之所以要化为人形，大抵因为人族的形体更适合修行，且大部分法门秘籍都是以人体的结构编撰的。

所以妖族九品与人族有点点差异，但不是很大。

化形便是五品妖族才能做到的。

面前这两只妖，陈怀民用识察过了，不仅心大的毫无伪装，而且连灵根都看的一干二净。

一只七品的火金属猪妖，姜棠是个八品的小狐妖，好像是火水属的狐妖。

两者灵根属性极好。

在看年纪，应该是那种妖族的小天才。陈怀民对于妖族的认识大多来自于大师姐赵怜心。

这个五品才能化形其实不太准确。因为如果是妖域或者妖族部落里的妖话，其实从出生起就会有一点人的特征。没什么道理支撑，很奇怪。

高阶高品妖相互结合的话，子嗣也大概率出生即化形，还有诸如人妖结合妖魔结合的，出生便妖形很少。

一些天材地宝之类的也能让妖未到五品便化形。还有一些特定的种族，如狐妖一组，听闻狐妖一组如果通情便能及早化形，而且几乎都是俊美无双的天姿种子。

但是情道一说，自古无情总被多情顾。

陈怀民在“书阁“里看到过一本游记，古有一国，名为黄粱。有一个传说，当时有一个书生进京赶考，野逢大雨，躲雨时找到了一处高山幽庭，无奈敲门躲雨，门开方才发现是一位极貌美状的女子。

故事的发展总是相同。两人情投意合，无奈时间有序，书生迫不得已告别远行。许诺，功成名就，便回来双宿双飞。

当时陈怀民看到这，就觉得这会是一个悲伤的故事。结果后面确实，女子在悲伤送别书生后回到房间，在房间内细细照着铜镜，手慢慢上抬一边摸着脸庞一边缓缓从脸上撕下了那曾如面具般的脸。

不是很丑，但远不及书生一开始所见差点不着相，感之天人难求，叹之何其惊艳的脸。

是一张，普普通通的脸。是一张书生看到会故意留下一笔钱财当留宿费，将其撇得一干二净不留干系的脸。

女子仔细看着自己的脸。一边从书台后取出了一本子。

打开，润笔，找了个很后面的一页，写着。

赵郎，柳州进士，家有……

故事结束了，但作者留了一个疑问。那本子并不薄，那么，前面的页到底又记载了什么。

是无情道还是多情道……

但总的来说，狐妖书生的故事不止山下喜欢，山上也流传甚广。更有传闻，狐妖每当有惊天动地之人出现，便代表天地间也定会有相应的惊才绝艳出现。

狐妖本身阶级不高，但却没有人或者妖会去招惹狐妖。

所以陈怀民看着朱灿的眼神，那一双大眼睛总是时不时的偷偷看了一眼姜棠，然后又连忙收回去。

又看了一看姜棠。

嗯，这猪头没啥戏。害！为什么狐妖身边老是有这种单相思的朋友。

而且没记错的话，妖族无论以各种方法化形，都只有一次机会。

虽然后面有可能修至大能能够变换面貌，但这个猪头肯定要顶好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