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邹宇的话,白菊恍然大悟,道:“人为的!这就说得通了,难怪这肉灵芝五百年了,竟然毫无自我意识。”
邹宇问到:“自我意识?还能成精不成?”
“成精不至于,但天材地宝,存在的岁月越长,会逐渐诞生自我意识,为了防止被人觊觎,有的甚至拥有自保机制。”
“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两人脖子回缩,脑袋回到了洞外。
重新回到地面,邹宇感叹:“从下一代开始,圣女村也就不用遭受厄难了。”
圣女村命运如何,白菊并不关心,只在乎任务能不能完成,她道:“那个修炼者至今没有现身,会不会是因为我们到来已经跑了。”
“应该不会,筹谋四五百年,一定是在憋什么大招,应该不会轻易放弃。”
“那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今年也和往年一样,并没有到那修炼者筹谋的最终时刻,所以根本没有现身的必要。”
邹宇想了下:“倒是有这个可能,但我们把肉灵芝拿走了,不管那修炼者计划是什么,必然受创,我要是他,一定会想办法夺回肉灵芝。”
他又补充:“我有一种感觉,我们从进村开始,就好像被什么盯着,但我一直有留意,却什么也没发现。”
白菊不以为然:“你想多了,想盯住我还不让我有丝毫察觉,起码是四阶水准,还不是一般四阶,起码得是大圆满接近五阶的水准,这种人物,就算要谋求什么,也不会跑到这犄角旮旯来,何况这里是师尊的地盘。”
“你有这么强?”邹宇诧异,在他的印象中,别说相差一阶大境界,就是同境中期后期之别,都宛如鸿沟。
“等你遇到其他修炼者就明白了,幻意的强大越阶而战都不是什么稀奇事。”
得意完,白菊有些迷茫了,问到:“我们现在怎么办?”
“我们在明处,那修炼者在暗处,先退出村子吧,让那些公子哥进来,等村子回到本来的轨迹发展下去,或许能找到突破点。”
白菊点头,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回到村子已是近黄昏,两人径直出村,准备通知那些等候山外的公子哥进来。
“那不是那些公子哥中的一个吗?怎么在这?”
往村外走着,前方突然窜出一道人影,鬼鬼祟祟,衣衫褴褛,一脸惶恐地朝村外疾走。
“他们不会已经进村了吧!”邹宇嘀咕一声,朝那公子哥吼到:“站住!”
听到叫喊,那公子哥回头一望,就跟见到了鬼似的,拔腿就跑,跑了几步一个踉跄扑倒在地。
邹宇几步赶上,来到那人身前:“你跑什么?其他人呢?”
公子哥看都不敢看邹宇,抱头哭喊起来:“放过我,我不行了,真的受不了了!放过我吧!”
邹宇一把掰起公子哥脸:“发生了什么?其他人在哪?”
公子哥双眼充血满脸煞白,血气亏败无力,指了指祠堂的方向,惊恐到哽噎,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丢开公子哥,邹宇双腿就跟按了轮子似的,一个箭步就朝祠堂奔去,白菊见势紧跟其后。
“砰~~”
来到祠堂,他一脚踹开了大门,里面的场景顿时让他傻眼了。
祠堂中混乱不堪,烟雾弥漫,一张张床榻翻倒歪斜一地,满地衣衫碎布,四处黏稠。
几个男人宛如死人一般被摆弄,已无丝毫力气挣扎。
女子们简直疯了一般,宛如狼饿扑食,癫狂无序。
大厅中,几具男子的尸体堆砌在角落,如同疲软的皮球。
而在大厅的数千牌位之下,老妇泰然席坐,默默注视着大厅中混乱的一切。
白菊鼻子一吸:“是迷情烟,如此药量,是没打算让这些人活啊!”
不用她讲,邹宇也感受到了,大门一开,他就开始心中躁动,血液沸腾了起来,调动幻意才压制了下去。
自己才离开半天,这些垣城来的公子哥就生生累死了好几个,剩下的也要死不活,可想而知他们都经历多么激烈的战斗。
“不对啊!往年垣城来人可都是顺利回去了的,今年为什么?”
他疑惑了一声,走进大厅,绕开疯狂的男女,在满地黏稠间跳跃,来到了老妇身前。
这人一定有问题......正想着,他突然愣了一下,莫名浮现癫狂。
他一把薅住老妇头发提了起来:“修炼者在哪?”
老妇只是盯着他,一言不发,他嘶吼到:“告诉我!”
他的眼中开始充血,面目逐渐狰狞。
看老妇无动于衷,手中一使劲,他生生扯下了其大把连着头皮的白发,痛得老妇瞬间痉挛起来,却依旧紧咬牙关沉默。
“不说是吧!嘴硬是吧!”
邹宇发出一阵讥笑,拽起老妇手掌。
将她手指一根根撇掉,发出“咔咔咔”骨节断裂的清脆声。
突然,一双纤手搭上了他肩膀。
紧接着,一个赤身女子扑到了他身上,开始疯狂扯他裤子,仿佛里面有着她触及灵魂的渴望。
而后,越来越多女子朝他扑来,叠罗汉一般,瞬间将他淹没在了人海中。
“噗噗噗~~~”
下一刻,一连串的沉闷声乍起,十几个女子弹开。
被一根根触手洞穿,挑在空中。
他的身躯已经全部坍缩成了触手,只有一颗脑袋在扭动,无比诡异。
画面定格,邹宇就像一棵枯树,枝头挂满了人形果实。
在所有触手的尽头,是邹宇满脸兴奋到扭曲的脑袋。
直到此刻,白菊才终于发现了邹宇的状态不对劲,他一步踏进大厅:“你在干什么?”
言语中,她幻意释放,邹宇被定在原地动弹不得,一个个女子被无形的力量从根根触手上摘下放到地上,几乎是呼吸之间,一个个女子身上被洞穿的窟窿在快速愈合,
“你不是他,哈哈哈,你就是他,不,你不是,你不是,略略略.....”
邹宇的脑袋在剧烈抽搐,自言自语,一会狂笑一会悲鸣,脑海中混乱一团,原身的记忆在疯狂冲击他的意识,耳边似乎响起原身的声音,恍惚间他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你是病人,你在做梦,哈哈哈哈,你来干什么?”
“你是谁!你是谁?”
“我是谁!我是谁?”
狂笑停下,悲鸣不见,邹宇的头颅愣愣呆滞,喃喃自语。
突然,他眼神一亮,发出破音到沙哑的嘶吼:“你不是他!”
......
“难道是被催情烟冲击了神智,不应该啊!”
白菊疑问着,幻意以她为中心激荡而开,冲散了屋中烟雾。
烟雾尽散,地上的一个个女子开始清醒,泣哭的,崩溃的,发愣的,各种声音开始嘈杂起来。
另一边,触手收回,邹宇的身形在恢复,他摇了摇昏沉的脑袋:“我又发病了。”
“这样下去迟早得疯,必须想办法解决才行。”
他看到不远处牌位下老妇在地上一个劲颤抖,起身捡起带着头皮的大把头发走到了老妇身前,回头朝白菊叫到:“帮帮忙!”
白菊意领神会,一个眼神,邹宇手中头发自行漂浮而起,飞到了老妇光秃秃冒着血珠的天灵盖上敷了上去。
片刻之间,老妇头皮重新粘上天灵盖,弯曲的一个个指头“咔咔咔”自己绷直恢复。
回想起刚才自己的疯狂,邹宇扶起老妇诚恳道歉:“对不起啊!老人家!”
老妇往后一缩,刚才的坚韧全都荡然无存,嘴唇颤动,声音尖锐:“你们什么人?不,你们不是人,你们到底是什么?是他回来了吗?啊!是他回来了吗?”
邹宇追问:“他是谁?你知道什么?”
老妇开始剧烈发抖,眼神涣散,一个摇头,情绪格外激动。
看她样子邹宇只好作罢,这样子肯定什么也问不出。
他再次打量大厅中诡异且混乱的场景,对白菊道:“要不我们回去吧!”
事情的发展越来越怪异,他有些害怕会死在这里。
“瞧你那点出.....”
白菊声音戈然而止,屋中三个女子轰然倒地,黑斑浮现,抽搐着化作了一滩黑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