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忘记问大师兄的猫脸怎么用了。”
都到了红葵门口,他才意识到这个重要问题,刚才尽想着调查,把这事抛到脑后了。
事到如今,再回去问,显然已经不现实了。
还是先问问红葵知不知道怎么用吧!
这么想着,他走进了红葵院子。
他来找红葵,本就有很多消息要打探,毕竟要去执行性命攸关的事,总要搞清楚背景吧。
比如当年八师兄是去执行什么任务,有没有仇家,可能会惹到什么人等。
最最重要的,他想问问亡魂咒能不能解!
为了一个死去的弟子,不惜以命威胁他这个新弟子,这让邹宇心中不是滋味。
他并不是多在乎自己在姬玄娘娘那个恶魔心中的重量,只是这种被人当做棋子任意使唤的感觉让他无奈又不甘。
进入院子,
红葵已经架起了锅子,正在摆弄一堆新鲜食材。
她道:“我就知道你会来!”
“为什么?”
邹宇接过了红葵手中的活儿,生怕她那手艺糟蹋这些难得的好食材。
有人接手,红葵也懒得动手:“我知道你肯定有很多问题,在这无量山上,你只有来问我。”
“瞎说,我跟十一师姐关系也挺好的,我们可是过命的交情。”
“那你去找她呗,来我这儿做什么?”
她那儿没有火锅……邹宇转移话题:“今儿怎么突然弄这么丰盛,有喜事?”
红葵笑到:“明天你就得下山了,你的手艺以后怕是吃不着咯,所以,能吃一顿是一顿。”
“你也认为我此去凶多吉少?你知道亡魂咒吗?”
听到亡魂咒,红葵笑而不语。
这表情,应该是没救吧......看她样子,邹宇不再纠结亡魂咒之事,问到:“当年八师兄到底是去执行什么任务?”
现在事实已经很清晰了,想要活命,他只有在三个月内查清八师兄身亡的真相,再不愿意,他别无选择。
红葵道:“百年前南疆都城天降异象,师尊猜测有天生道胎降世,特命鸿鹄前去带回来,只是他一去再没回来,然后他留在山上的魂火就熄灭了。”
道胎,炼制分身的绝佳材料......邹宇想了下:“南疆都城不是春秋道的地盘嘛!八师兄会不会是因为争夺道胎死于春秋道之手?”
“应该不是,能够击杀鸿鹄的人,至少也是大长老掌教级别的人,春秋道虽是南疆第一门派,但并不会因为一个道胎得罪无量山。”
“退一步讲,这个级别的人应该是知晓无量山存在的,不会让鸿鹄的躯体出现在离无量山如此近的圣女村,风险太大。你不是说背后很可能是柩蛊师吗?我觉得你的推测很有道理。”
“有件事我始终想不明白,那个柩蛊师筹谋四五百年是为了春秋道阜骋晋升四阶,但两教又有着深仇大恨,这事怎么看......”
红葵打断:“不用纠结,这阜骋我知道,我刚上无量山的时候就已经是春秋道长老了,后来被逐出了师门后听说没多久就寿元枯竭陨落了。”
逐出师门......邹宇恍然,要是这样似乎就说得通了。
他问到:“那还有没有其他势力可能对八师兄出手?”
“有能力击杀鸿鹄的,不会认不出他修炼的幻意,就算不惧师尊也会忌惮我们的师门,所以这事除了你说的柩蛊师,我还真想不到有那方势力。”
邹宇一愣:“我们的师门?”
“我们这一脉出自东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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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邹宇独自一人下山前往垣城。
因为亡魂咒,摸鱼之旅变成了活命倒计时,他必须抓紧时间前往垣城查清八师兄身亡的真相。
一想到百年间都没弄清楚的事,姬玄娘娘只给自己只有三个月,他沮丧不已。
他也有想过姬玄娘娘是在考验他,有可能就算他完成不了任务也不会怎么样。
但他不敢赌,那个女人做多么恶毒的事儿他都不意外。
一连在山中赶了三日路,按他幻意加持下日行三百多里的脚程,再需三日左右便能到达垣城。
“怎么到这儿了!”
在山谷间奔跑,他看到远处山坡上有一个破败荒庙,当初他就是在这荒庙中被红葵睡了带去的无量山。
准确说是应该是原身,原身家就在离这三百里外的镇上,父亲是还是镇长。
“先歇一夜!”
眼看天色暗沉,他决定歇上一夜再赶路,也好将这三日消耗的幻意补充下。
进入荒庙,到处是蜘蛛网杂草,他在屋中一脚盘坐,开始运行起聚意心经。
随着聚意心经运转,一点点幻意之力诞生,他体内消耗的幻意之力开始重新得到补充。
在这个过程中,每一次新生的幻意之力都会比之前更精纯些许。
人体的储存量有限,在总量不变的情况下,只能是提高质量,所谓境界就是在这个质量达到某种层次之时的称呼。
“噗噗噗!”
邹宇沉浸在修炼冥想中,耳廓一动,听到身旁的地面之下传出细微的声响,像是有什么在破土而出。
他当即起身一跃,跳到了房梁之上。
月光透过破烂的房顶投射在庙中地面,而地面泥土渐渐隆起,一颗脏污的女子人头钻出,然后是身子......
等整个身体升到地面,女子身体一抖,脏污泥垢褪去,露出了本来面目,乃是一个美妇,前凸后翘穿着开叉紫袍。
“春秋道?”
房梁上的邹宇有些意外,这破庙下竟然有春秋道之人沉眠,看美妇散发的气息,应该是个二阶中期左右。
意外之余,似乎也合情合理,春秋道的修炼本就是把自身当做种子埋进土中,靠大地生机修炼自身。
这也是春秋道会扎根南疆的原因,南疆山多植被葱郁,大地生机丰富,正适合春秋道的功法,所以,深山中有深埋的春秋道人沉眠也属正常。
“噗噗噗!”
破土之声再次响起,两个土包隆起,升起两个中年男人,气息虽比美妇弱上一些,也是二阶水准。
眉头一皱,美妇抬头望向房梁黑暗:“什么人扰我等沉眠之地?”
邹宇能感受到三人散发的气息,三人自然也能感受到他的,纷纷看向房梁,露出戒备之色。
邹宇走出黑暗,从房梁跃下:“无意打扰各位,只是路过此意歇脚刚好遇见各位沉眠醒来,我这就离去!”
说着他迈腿离去。
身后一中年人凑近美妇,低声而言:“会不会太巧了,方圆百里寥无人烟,怎么偏偏我们刚出土就遇到了他,何况还是个修炼者!”
美妇看着邹宇离去的背影道:“观他不过是个二阶,若是刻意来此,以他的的修为怕不是送死,许是真的路过吧!”
中年人手掌轻挥:“宁可错杀也不能心生侥幸,万一是别有用心,坏了大事可就不好了!”
美妇若有所思点点头:“那就杀了吧!”
两个中年人不再言语,沉下了地面。
荒庙之外,邹宇看似随意而行,实则格外警惕,春秋道虽是镇守南疆的大派,但修炼一途本就没有正义可言,生死一瞬间,他不得不防。
“果然没这么简单!”
听到地面之下传来细微声动,他转身看向荒庙,门口只有美妇一人,那两名中年男人已不见去向。
他并没有逃跑,自己幻体中期的修为,就算面对三名春秋道不敌,自保却是不难,正好增加自己的实战经验,他双手一甩,迅速变化成两根粗壮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