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宁看苏剑行一眼,点头道:“镇魔司也至关重要,必须得有人坐镇。”
苏剑行倒也没再说什么,他年纪比顾风棠还要大,行事作风自是沉稳,这种马踏江湖的事,就交给年轻人去干吧。
他就适合镇守镇魔司,没事研究一下《大封神术》。
翌日。
七月初七。
经验:55050万点。
刚过卯时,镇魔司一群群镇魔人骑着快马而出。
陈虎、左红尘四人亲自带队,带的镇魔人都不多,全是千户、百户,一共百十人队伍。
朝着各自目的地而去。
陆宁则是带着林剑等百十人,直奔安州。
动静非常大,很快全城人都得到消息,镇魔司开始清查九州江湖门派。
前往安州的路,陆宁也不陌生,之前追杀魏书闲时,他就走过一趟。
出城奔走大概有百里,陆宁对林剑传音道:“你们继续朝着安州而去,本官回皇城一趟,若是没追上你们,你们在安州城等本官。”
“是大人!”
林剑也传音,带着众人继续朝安州而去。
但陆宁从黑马上消失。
那被林剑牵着的黑马,也愣了数秒,继续朝着前方狂奔。
一处山峰上,一道身影晃动而来,正是陆宁。
螃蟹精是针对他的,他一走,那螃蟹精肯定还会现身,不是跟踪他们,就是会对他家人下手。
他选择的位置,神识正好能锁定住家里,就看傍晚时分,那螃蟹精上不上钩。
神武候府。
陆修和陆青吃过早饭,就前往了夫子院。
阮书婷在家魂不守舍的教小丫头学习认字。
“夫人,刘县主说阮平尸体还是没找到,差役还在找呢。”秋兰走进府中,在阮书婷面前说道。
阮书婷用手捏了捏额角,眼底有一抹懊悔之色。
早知道是这样儿结局,她说什么也不求陆青,让阮平从牢里出来。
如今阮平死了,她就更没脸回阮河村了。
阮书婷对秋兰道:“你教她,我去休息会儿。”
说着,阮书婷揉着额头走进后堂卧室中。
“啊!”
片刻,一道惊叫声从后堂卧室中传出来。
孔戎等人心中一惊,迅速带人冲进后堂卧室,只见阮书婷浑身黑血。
再看地上,躺着一具尸体,脑袋都被人给捶扁了。
但从衣服还分辨,好像是死去的阮平。
“夫人,他……!”
孔戎一脸吃惊,阮平的尸体怎么会在家里?
阮书婷一个劲儿摇头,刚才她一害怕,也没看清楚是谁,闭着眼就是一顿乱捶。
“抬出去!”
孔戎一摆手,身后侍卫登时将地上被捶死的人抬出卧室,阮书婷跟着一起走出去。
脸面虽然被捶烂了,但依稀能看出来是阮平。
“平儿?”
阮书婷脑瓜子有些懵了,阮平怎么会在她卧室中?
刚才她明明看到阮平朝着她扑来,她才一顿乱捶。
但阮平前天晚上都死了,怎么会朝着他扑来?
化成鬼了么?
山峰上。
陆宁将阮书婷经历一幕看在眼中,眼底闪过一抹冷色。
今早他走时,家里还没有任何异常,为何这才一个时辰,阮平尸体就跑到了他家里?
陆宁刚明明看到阮平会走动,眼珠子还会转,跟活人一样朝着嫂嫂扑去。
幸好嫂嫂有力气,三两下就将阮平给捶烂了。
“操控?”
陆宁眼中闪过一抹冷色,阮平肯定是死了,不可能再活过来。
但要是被妖魔侵占了身体,就如圆定和尚一样。
只是让陆宁心里有些古怪,就算他不在家,孔戎也五品修为,看家护院是肯定没问题的。
那阮平尸体是怎么到了嫂嫂卧室?
片刻。
刘县主带着人亲自来到神武候府,经过验证,尸体就是阮平。
一番询问之后,刘县主也有些发懵,命人将尸体带走。
陆宁冷眼一闪,施展风隐术,很快出现在镇国公府中。
盛旻炤在书房中看书,忽然发现光线一暗,不由抬头看去:“……司正大人?”
盛旻炤一脸惊讶,陆宁何时来的,为何没有人禀报?
“盛国公,本官是悄悄而来的,切莫声张。”陆宁低声说道。
闻言,盛旻炤暗自点头,请陆宁入座:“司正大人,所来有要事吧?”
陆宁道:“是的,本官来就是想问一下国公大人,本官住的神武候府,以前是谁的府邸。”
之前陆宁倒是没有在意过府邸问题,所以没有调查过。
但这会儿回镇魔司调查,太慢了。
干脆直接来询问镇国公。
“你不知道也正常。”
镇国公点点头,说道:“你住的府邸,之前是梁国公梁家的,后来就赐给了你改成了陆府。”
“梁国公?”
陆宁微微一愣,镇国公不提,这梁家他早就忘到九霄云外。
“镇国公,告辞!”
陆宁起身,一拱手如风般离开。
镇国公站在书房门口,一脸惊叹之色。
回到那山峰上。
陆宁盘膝而坐,神识锁定城中家里,开始静等。
转眼太阳即将落山。
那刘县主仍旧没有查明白,阮平尸体为什么会在神武候府?
直到太阳落山,陆宁终于发现一個可疑之人,在神武候府外转动。
那人瘦高,将身子藏在黑衣帽之下,看不清楚脸庞。
陆宁微微沉眉,神识开始全力锁定那黑衣帽人。
后者一会儿从神武候府前走一趟,看看府中,就在这时,从府中走出一个侍卫,朝着街拐角走去。
那黑衣帽当即尾随而上,眼看就要对那侍卫下手时,后者突然转过身,一剑朝着黑衣帽人斩去。
一只大钳子瞬间夹住了侍卫的长剑,接着另外一个尖锐锋利的触手,朝着侍卫胸膛捅去。
砰!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金刚拳头猛然出现,将黑衣帽人打飞,一口鲜血从嘴里喷吐而出。
“陆宁?”
一见出现的人是陆宁,那黑衣帽人眼中闪过一抹惊慌之色,起身朝着远处爬行而去。
“梁奇?”
陆宁满脸诧异,最后那一眼,他看到衣帽之下是一张苍白面孔,正是很久都没见过的梁奇。
他一直认为梁奇死了,毕竟寇威就没有过天河渡口,能把梁奇弄哪儿?
定是在天河渡口将梁奇给杀了。
陆宁冷眼一闪,如风般追了出去。
还别说,化成螃蟹一样的梁奇速度极快,不仅如此,对皇城摸的极为熟悉,所走之路基本上没什么人。
一路狂飙,转眼就到了城南老道观,朝着山脉内冲去。
陆宁仍旧没有动手,紧紧跟随着,一直翻出城墙,所用时间不过一刻钟。
梁奇一路狂奔,回头没有看到陆宁,不由松口气。
他还不是陆宁对手,只能趁着陆宁不在,对神武候府中人下手,让陆宁也尝尝失去亲人的痛苦。
砰!
正想着的梁奇,忽然被人一脚踢飞上百丈远,撞击在一片树林中。
翻滚的身子还没有站稳,一道身影轰然降落,阻挡住他的去路。
梁奇嘴里喷口鲜血,从地面上站起来,背后八支螃蟹爪子宛如锋利的镰刀,两只大蟹钳子,也跟剪刀一样。
他死死盯着陆宁:“你不是去安州了吗?”
陆宁嘴角扬起冷笑:“我不去安州,你怎么会出现。”
“说起来你真让我意外啊,竟然还活着?”
梁奇咬牙切齿:“本少活着就是为了弄死你。”
陆宁倒是不着急对梁奇动手,他在树林中来回踱步,道:“梁奇,你真是个蠢货,我要是你,还活着,绝对不会再踏入京周,甚至想着去报仇。”
“当初你被寇威哄骗,在夫子院大闹,我大哥献诗,也是刚好凑巧与你赶在一起。”
“但始作俑者是谁?”
“是寇威啊,是武安侯寇世泽,他们自始至终都在利用你们梁家。”
“杀你的也是寇威啊,你姑姑神经了,寇世泽说是带着她去瞧病,可根本就没去。”
“知道为什么吗?”
梁奇眼中满是杀意,“陆长安,你别特么跟本少扯这些,要不是你写首诗给你大哥,你大哥会被长公主瞧上吗?”
他献诗是为了接近长公主,陆修献诗是真特么的献诗。
关键还让他没有想到,陆修竟然献成功了。
所以,梁奇一直认为,没有陆修搅和,就没有后面的事,他梁家也就不会被抄家。
“你还真是冥顽不灵啊!”陆宁冷笑一声:“当初牛大壮给你送假死丹药,你以为本官不知道吗?”
“放你出天牢,又放你出城,最终你也就活成这个蟹样儿。”
“玛德,这还不是你们害的!”
梁奇怒吼一声,朝着陆宁扑去。
他那日跌落天河中,人被冲晕了,被河水席卷很远,开始沉底。
最后被一只潜伏在河底的螃蟹精妖魂占据身体,就在吞吃他灵魂时,他苏醒过来,与螃蟹精的妖魂对抗了起来。
螃蟹精妖魂受伤,也无法吞噬梁奇灵魂,最终一妖一人妥协。
螃蟹精妖魂答应帮梁奇报仇,梁奇则答应让螃蟹精妖魂在他身体中修养,寻到合适的人,再进行夺舍。
就这样儿,大半年时间,螃蟹精妖魂借住梁奇身体,修为修复大半。
开始潜伏皇城报仇,结果武安侯府没了。
寇威被人杀了,寇世泽也被人杀了。
然后梁奇开始盯着陆宁。
刚开始他以为陆宁好杀,结果那一晚上,陆宁一拳将要逃走的闻人唐给轰落地面,他才知道陆宁已经不是从前的小狱卒。
然后才开始对陆宁身边人下手,但他发现陆宁戒备心极强,家里有护院不说,每到晚上,还有一个白云道观的女子坐镇。
那女子是一个三品修仙者,让他感觉很棘手。
后来阮长青的出现,让梁奇看到一点报仇希望,就从阮长青开始。
所以,他先杀了阮长青,用来警告陆宁,其实就是为了让陆家人受到惊吓。
但他发现也就阮书婷对阮长青的死,有些伤心,陆宁三人就没怎么在意。
后来想动手,一直没有找到机会。
再加上陆家也把他给忘了,这才对阮平下手。
“死去!”
梁奇知道自己不是陆宁对手,但他报仇心切。
噗嗤!
青红剑光闪过,直接从梁奇的眉心穿过,带起一抹鲜血。
下一瞬。
“噢!”
梁奇嘴里发出非人般的声音,应该是那螃蟹精。
陆宁接着补上一刀,将梁奇的身体直接劈开,那螃蟹精妖魂狰狞而出,想要逃走。
就在这时,一只金刚雷电大手抓下,一把将那螃蟹精妖魂给捏碎。
再看梁奇,嘴角流着鲜血,死不瞑目的瞪着陆宁。
陆宁轻叹一声,明明可以活下去,非要来京周作死。
掌心玄火飘出,将梁奇的尸体焚烧成灰烬。
陆宁这才缓缓走出树林。
至此,梁奇死!
天罚图录闪烁:
【恭喜罚主击杀八星罪妖蟹王,一次性获得1300万点经验!】
经验:56350万点。
离晋升二品后期,还差2亿点经验。
随后陆宁一边抽奖,一边朝着东方而去。
抽奖两次都是五枚疗伤丹,最后一次抽奖,让陆宁目瞪口呆。
【恭喜罚主获得一枚气运符(使用可获得一定气运),请问罚主是否使用?】
“气运符?”
陆宁万万没有想到,就梁奇那蟹样儿,还能爆出气运符来?
“要不要使用呢?”
陆宁喃喃一声,他接下来要去安州。
去安州不仅要镇压那些江湖门派、世家大族,还有东海的妖患。
“暂时不用。”
陆宁决定暂时不用,这张气运符,他留有后用。
离开那树林时,太阳彻底落山。
陆宁直接腾空而起,御剑飞行,这样也能锻炼下自己与剑心意相通。
安州。
林剑等百人,刚过午时就到了。
一直等了陆宁三时辰,到现在不见人。
正焦急着,远处天空上,一道剑光倏然而来,速度极快,吓了众人一跳。
落地之后,才看清楚是陆宁。
“大人,这是御剑而行啊!”林剑笑道。
他二品剑修也能御剑,但速度没有陆宁的快。
陆宁收起剑,牵住自己的黑马道:“走吧,进城吃点东西,然后去落霞宗。”
落霞宗是安州江湖上一个三流宗派,宗主是一个四品后期高手。
永山王谋反,江湖门派支持,也有落霞宗的影子。
填饱肚子之后,陆宁等人直奔落霞山。
赶到山下时,夜幕已降临。
但落霞宗的弟子已经发现了他们,迅速去禀报。
当陆宁带着林剑等人来到落霞宗山门前是,落霞宗的宗主带着全宗弟子纷纷冲出山门迎接。
“落霞宗宗主鲁高林,恭迎陆司正大驾光临。”
一个五十岁出头点的八字胡男子,迅速冲到陆宁的黑马面前,头都不敢抬,直接躬身拜见,态度恭敬不已。
陆宁翻身下马,随着鲁高林一起走进落霞宗。
鲁高林拍拍手,登时有歌姬舞姬冲出来,要跳舞唱歌,结果被林剑等人全给赶走。
见状,鲁高林就明白了,当即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他一跪,落霞宗弟子们都跟着跪了下去。
鲁高林满脸苦涩喊道:“司正大人,给我们一条活路吧。”
陆宁冷眼盯着鲁高林,并没有让他们起身,“为何要助永山王谋反?”
鲁高林苦涩道:“大人,鲁某是受安山王逼迫啊,在安州的宗门、家族谁不受安山王的威胁,我们只能去帮助永山王打朝廷军。”
“但我们落霞宗也就是装装样子,一个朝廷军也没有杀啊!”
“反而还死了十几个弟子。”
“这些,司正大人都可以明察。”
陆宁冷眼,从林剑手中接过落霞宗的卷宗,冷道:“明武二十三年,三月初九,你干了什么事?”
闻言,鲁高林懵住了。
明武二十三年,那时候他刚接手落霞宗不久,三月初九……很快,鲁高林脸色苍白。
“说!”
陆宁喝斥,声如惊雷。
鲁高林吓的肝胆俱裂,俯身在地上,声颤道:“鲁某,鲁某看上了一个良家少妇……”
窟咚!
陆宁上去给鲁高林一脚,踹的鲁高林翻滚出去,嘴里吐血。
“你那是看上吗?你特么分明是精虫上脑,糟践人家。”
“咚咚咚……大人,我错了,我该死啊……”鲁高林一个劲儿磕头,额头都可破了。
陆宁缓缓站起来,冷道:“你的确该死,你不但糟践人家良家少妇,还杀人家全家,连孩子都没有放过,本官没说错吧。”
鲁高林瞬间瘫软在地上。
陆宁冷冷瞥鲁高林一眼,屈指一弹,一道剑光直接穿破鲁高林的脖子,鲜血从后颈喷出,飚射了弟子一脸。
“宗……!”
那弟子刚一开口,就立马闭嘴了。
陆宁冷眼一扫,看着落霞宗跪地的三百位弟子,冷道:“都给本官听好了,镇魔司,监察文武百官以及天下江湖门派,别以为天高皇帝远,做一点恶事就没人知道。”
“那是不想清查你们,否则你们一个个都得问斩。”
闻言,众弟子吓的瑟瑟发抖,跪在地上都不敢抬头。
“鲁高林,罪恶滔天,现已伏诛。”
“从今天开始,你,便是落霞宗弟子。”
陆宁冷眼盯着那一脸鲜血的青年男子,青年男子是鲁高林亲传徒弟之一,但修为并非最强,他没有想到陆宁会直接安排他当宗主。
陆宁把卷宗给林剑,道:“新宗主叫什么名字,登记一下,后面的事情你们来。”
声音落下,他背负双手朝着落霞宗外走去。
一壶茶功夫,那青年就满脸恭敬陪着林剑等人出来,并保证自己会带着落霞宗,听从朝廷号令,如有违背天打雷劈。
陆宁回头看那青年一眼,转身上马,林剑等人也没有废话,翻身上马,随后扬长而去。
众人一走,那青年宗主在内,众人一屁股蹲坐在地上,满头冒冷汗。
落霞山下。
陆宁沉眉道:“前往眉江霹雳堂。”
“是大人!”
林剑等人点头,顾无双负责查看地图走向,直奔眉江霹雳堂而去。
整个安州,三流武道宗门十几处,二流宗门也有四五处,一流宗门两处,超一流宗门也就是五大仙门之一玄女宫。
陆宁不可能全部问罪,毕竟有些宗门就没有参与,他带着人先问罪那些参与过的宗门以及家族。
翌日卯时。
天空飘着小雨。
眉江霹雳堂。
镇魔司百人出现,那霹雳堂的弟子嚣张无比,还想与陆宁等人动手。
最后霹雳堂的堂主,彭虎,带着长老弟子,将陆宁等人给迎进霹雳堂。
陆宁一人落座,其他人全部站着。
彭虎也不敢坐,他忙赔笑道:“司正大人,都是弟子们不懂规矩,惹您不快,您大人大量,别与他们计较。”
陆宁冷道:“知道本官为何来此吗?”
彭虎摇摇头:“彭某不清楚,还请大人示下。”
陆宁暗自点头,从林剑手中接过霹雳堂卷宗:“兴武二十六年,霹雳堂堂主彭银山,带领堂中所有弟子,劫持朝廷赈灾官银八十万两。”
念完,陆宁抬头盯着彭虎道:“彭银山是你爹吧?”
彭虎脸色有些难看,但爹还得认,不由点头:“大人,这事过去四十多年,我爹人都不在了,您还要追查?”
陆宁嘴角一声:“你别急,接着听……”
“兴武三十三年,也就是云鹿战役那一年,彭银山带人劫持朝廷征收的粮草,五十万旦。”
“明武六年,霹雳堂新任堂主彭虎,带领弟子打死县衙陈县主。”
“明武九年,霹雳堂堂主彭虎,抢夺王书生未婚妻,杀死王书生及全家。”
“明武十七年,霹雳堂堂主彭虎,带领所有弟子劫持朝廷官银……”
听着听着,彭虎脸色发白,他冷眼盯着陆宁道:“司正大人,您别念了,歇着喝口茶。”
说着将茶递到陆宁面前,陆宁连接都没有接,“这就听不下去了?”
彭虎确实听不下去,而且听了也没有意思,当即对自己儿子还有弟子一摆手,两人带着人迅速离开。
片刻,众人抬着一箱箱金银财宝来到堂中,全部打开,一时间珠光宝气,照的正堂光彩夺目。
彭虎满脸得意道:“大人,您不就是想查这些东西么,您只需要吱一声,不够了,彭某继续给你搬,搬到您满意为止。”
陆宁剑眉下压,“这样的金银财宝还有多少?”
闻言,彭虎脸上笑意越发浓烈,就说嘛,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世上哪有人不爱钱财的!
他当即笑道:“大人,您想要多少?”
陆宁嘴角噙着笑意道:“这样的箱子,再给本官搬出来十箱。”
“十箱?”彭虎微愣。
“怎么?”
陆宁剑眉一沉,道:“没有十箱,你在本官面前吹嘘什么?”
彭虎深吸口气,硬气道:“大人别生气,彭某给您搬出来十五箱。”
“哟,彭堂主真是财大气粗啊!”陆宁嘴角轻扬。
“一点小意思,还望司正大人笑纳。”
彭虎得意大笑,让儿子和弟子迅速搬出十五箱金银珠宝来,一时间,正堂中人们都睁不开眼。
林剑一手抱胸,一手捏着下巴,饶有兴趣的看着彭虎。
这家伙得劫持了多少金银珠宝啊,能搬出来二十箱?
看样子库存还不少。
陆宁满意点点头:“不错,这都是你的罪证,彭虎,你还有什么话想说?”
闻言,彭虎一脸懵逼,什么意思啊,我彭虎拿钱消灾,难道这些还不够吗?
“司正大人,您就别说笑了,这些全部是笑纳给您的……”
陆宁打断彭虎的话,“本官无福消受,最后再问你一声,还有什么遗言没有,没有就去赶路吧。”
彭虎算是反应过来,陆宁是在耍他,根本就不是破财消灾那回事。
“司正大人,我弟弟彭英,三品中期高手……”
噗嗤!
一道剑光从彭虎的脖子上穿过,鲜血从后颈飞出。
“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还敢威胁朝廷命官?”
陆宁冷哼一声,起身朝着外面走去,道:“霹雳堂,不用存在了。”
“是大人!”
林剑等人应一声,直接动手。
霹雳堂名为二流宗门,实则干的是劫匪营生,四五十年来不知道劫掠多少民脂民膏,不仅如此,还敢劫掠朝廷官银、粮草。
之前秦忠下来查办,霹雳堂就如刚才一幕,一箱箱金银珠宝往外抬,以秦忠那性子,肯定不会动霹雳堂。
以至于霹雳堂一直存在到现在。
仅是片刻。
霹雳堂中重要人物全部被杀,一共一百零七人。
余下还有四百多人,跪在霹雳堂大院中,瑟瑟发抖。
辰时左右。
眉江县主带着百十差役,亲自到来,在镇魔人配合下去,从霹雳堂中清理出来金银珠宝五十三箱。
陆宁感慨一声,霹雳堂五十年来杀人越货,积累下的财富,足可以与秦忠相媲美。
接下来。
眉江县主把霹雳堂弟子全部抓了起来,押回牢房去审了。
陆宁派人前往安州驻军大营,调千人黑龙铁骑过来,把五十三箱金银珠宝运回京周。
忙完这些,已经是傍晚。
陆宁等人封上霹雳堂,然后寻找酒馆洗漱、吃饭、休息。
七月初九。
经验:57880万点。
“去沈家。”
陆宁沉眉说道。
安州世家大族便是以沈家为首,沈家在兴武帝时期,是皇亲国戚。
但兴武帝已经死去四十多年,沈家当年的贵妃,生下都是公主,公主如今也五六十岁。
何况与明武帝还不是一奶同胞,关系就疏远一些。
如今是元武帝天下,那些外嫁的老公主,也仅有一个尊贵名头。
至于权力,或许就在自己一亩三分地上有点权力。
连一些县主权力大都没有。
安州城。
沈家。
镇魔司来清查江湖门派、九州世家,这两天早在安州传开。
对于沈家这样的世家大族,早早就收到消息。
陆宁带着众人到来时,沈家当今家主,带着族人早已候在门外。
神识横扫而过,在人群中,陆宁发现两个三品强者,一人三品中期,一人三品后期
不愧是安州三百年世家大族,底蕴还是很深厚,随便就能请到两个三品强者。
“沈家家主沈壁川,携领族人参见陆大人。”
沈家为首一个样貌五十多岁的中年男子,身板硬朗,他见陆宁等人没有下马,当即上前一步躬身行礼。
众人跟着行礼。
陆宁瞥沈壁川一眼,下马后,朝着沈家内走去。
沈壁川也不敢多言,迈着大步跟在陆宁身边引路。
沈家族人见陆宁如此无礼,一个个气愤不已,但也知道朝中镇魔司是最不能招惹的,因为镇魔司有理由灭族。
就凭沈家勾结永山王谋反这一条,足够诛九族。
所以,沈家人气愤也不敢放一个屁。
林剑等人冷眼扫沈家族人一眼,朝着沈家内走去。
至于百户们,直接把沈家给围了。
那两个三品强者也只能干看着,无可奈何。
沈家正堂中。
陆宁高座上一坐,沈壁川呈上茶水。
陆宁接过来轻抿一口后,看着沈壁川道:“说说吧。”
沈壁川深吸口气,陆宁上门,定然是为了帮助永山王谋反一事,除了此事,其他都不值一提。
沈壁川早就想好了说辞,“陆大人,成王败寇,其实沈某也没什么好解释的,只能说永山王他就没有那帝王之命,我沈家也认栽了。”
“但在这安州境内,陆大人可以随便调查,看看我沈家有没有借助皇亲国戚之名,做过丧尽天良的事情。”
陆宁没有看沈壁川,端起茶杯喝一口,抬头盯着正堂之外,然后又喝了一口才将茶杯放下。
“然后呢?”陆宁扭脸看向沈壁川。
沈壁川多少有点懵,我已经说了,您还想听什么呢?
“陆大人,我沈家打算老老实实,本本分分经营家族生意,再也不干涉政事。”沈壁川想了想说道。
陆宁轻笑一声:“你知不知道,永山王是谋逆之人,他不是与女帝同台竞争,他都没有资格同台,他只是一个王爷,女帝是高高在上的帝王,明武帝遗诏定下的帝王,他一个谋逆的反贼,你给我说什么成王败寇?”
“若是乱世天下,气运未定,为了争夺江山,你给我说这话,我觉得你沈壁川很聪明,但你是个反贼,你还这样说,你是觉得自己没错吗?”
如雷贯耳,振聋发聩。
沈壁川懵逼在原地,面红耳赤,甚至不敢去看陆宁的眼神。
他真没想到,朝廷中会有如此少年,心思缜密不说,还沉稳如老狗,简直太可怕了!
“我……!”
沈壁川张了张嘴,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为自己辩驳。
因为陆宁说的没有错,永山王就是反贼,他也是反贼。
陆宁冷笑一声:“本官要是你,刚才就直接认错了,立即表明态度,来挽救沈家一族之命。”
“可你一个反贼,明明知道自己错了,还没有一个态度,你还想稳坐安州大族之首?”
“还想在安州一呼百应?”
“沈壁川,你啊,枉为一家之主,能伸不能屈,早晚还得挑事,既然如此,你沈家,散了吧。”
话到最后,铿锵有力。
陆宁说完,直接站起,朝着正堂外走去。
噗通!
沈壁川脸色惨白的跪在地上,伏身一拜:“求陆大人开恩,给我沈家一条生路。”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