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暗淡的人生
星野七奈的实力对付普通人尚可,然而对于真正有实力的人来说,便太过稚嫩。
一旦碰到真正的铁板,这个样貌可人的年轻女孩将会知晓何谓地狱。
接客、拍片、被别人用禁药操纵后如傀儡般玩弄,在榨干一切价值、在身体崩溃后被当作垃圾一般抛弃……
这不是故事,而是冷冰冰的残酷现实,是正在发生或已经发生、且未来还会发生的事情。
东瀛这个地方有着光鲜亮丽的外表,亦有令人毛骨悚然的深邃黑暗。
里世界的残酷,不是一般人所能应付的。
至少白王面前的这个女高中生就不行,她太嫩了,不过是一个含苞待放的花骨朵。
她以为自己做好了准备,但其实没有。
那张冰冷脸上的故作坚强,便是如此不堪一击。
“我会去的……无论怎样都好,我要保护爸爸。”星野七奈咬着嘴唇,忽然道,“他是我最后的亲人了,我……”
好一个不知所谓的蠢货,脑子是如何长的?
白王冷笑:“你父亲但凡是个有种的男人,此刻便不会只没有出息地躲在女儿身后。”
星野七奈从地上半坐起来,争辩道:“不,爸爸他只是……”
“够了,七奈。”
沙哑的嗓音在星野七奈的身后响起,她的父亲星野英一郎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玄关。
望着自己亭亭玉立的女儿,胡子拉碴、手在不断颤抖的星野英一郎苦笑道:“不知不觉,你已经长成大姑娘了。”
“道场和房子以后归你们了,至于剩下的我亦没钱偿还。”
星野英一郎穿着一身深褐色和服,摇摇晃晃地走到了冈川的面前,洒脱道:“所以,接下来这条命便任由你们处置,我只有一个要求:别骚扰我的女儿。”
“……不过一个又老又破的道场,距离还清欠金还差得远呢。”冈川冷漠道,“接下来你就老老实实地在西伯利亚挖矿还债吧。”
“也好,像我这种废物在身边只会拖累七奈而已。”
“最好是这样。熊谷,带他走、今夜就送他上船。”
星野英一郎乖乖地跟着熊谷走至一辆面包车旁。
临上车之前,他回头以满是歉意的眼神看向被白王按住、想要追来的女儿。
“一直以来多谢了,七奈……还有,早饭很好吃。”
“要过好你的人生啊。”
星野七奈已泣不成声,她伸出手掌想要把父亲挽留,奈何却动弹不得。
白王冷冷地注视着这一幕。
……就这最后的表现来说,这个叫星野英一郎的,勉强还算个男人。
面包车已然远去,星野七奈的挣扎亦越来越弱。
她想起了幼时母亲还健在的美好时光,以及一家人其乐融融的生活,想起了父亲虽然平时很是温和、教导自己练习剑术的时候却无比严厉的面孔。
那些记忆似乎很遥远,又似乎就在昨天。
如果能回到过去该有多好?
她便绝没有想到,父亲竟会在母亲死后堕落至这副模样。
已经孤身一人的自己,今后又该何去何从?
“你自由了。”
白王将手松开后插入裤兜,站起身背对着星野七奈离开。
即便身后传来想要杀人般的仇恨目光,白王亦完全不放在心上。
他缓缓走到了冈川的面前,“在找到接手的人之前,就让这女孩继续住在这里吧。”
“好,白桑,真没想到你原来有这么温柔的一面啊。”冈川感叹道:“只可惜她似乎不大领情。”
“管她呢。”
白王头也不回。
若是恨能给她力量,给她活下去的动力,便尽管恨好了。
其实,将冈川这伙人一网打尽对白王来说便十分轻易、绝对简单。
但是没有冈川,还会有其他人,而那些人说不定比冈川还要恶毒、残忍。
那个叫星野英一郎的赌鬼,即便躲过了冈川,也一样会去找其他人借钱去赌博、酗酒,最后将他自己、将他的女儿一齐推入深渊。
有阳光的地方便有黑暗,而白王只会去管那些送至眼前的事情。
这时已日上三竿,早已过了上学的时间。
星野七奈呆呆地坐在地上,不知在想些什么,不时抽泣几下。
“……”
事务所的所有工作都交由手下处理,冈川在这几天的时间内、给他自己的任务就只有一个——帮助白王调整至最佳、最强的状态。
然后,去赢得那总共三亿的冠军奖金。
只等做完这一票后,他便可以金盆洗手了。
料理完收租的烂事后,白王便坐在后座上,任凭冈川带着自己于东京喧闹的街头飞驰。
“白桑,接下来你想要去哪里?”
“我想想,已差不多该练功了。”
“好,那我这就去包一间健身房下来。”
“……不需要那些不知所谓的器材,送我去海边就好。”
“明白。”
繁华的地方总是容易塞车,而东京虽为知名大都市,但街道却十分狭窄。
还没经过几分钟,冈川便被迫停在了路的中间,发愁地看着面前的车辆长龙。
“……糟,这样下去该等到什么时候?”
想到这里,他摇下车窗,将头伸至外面看向前方,想要了解具体的情况。
然后,冈川的眼睛就被一对饱满的山峰吸引了目光。
虽然没穿着上班时的衣服,但那傲人的身材与盈盈一握的细腰实在太有辨认性,以至于冈川一眼就认出了是小仓杏子的背影。
“那不是杏子酱么?”
此时的小仓杏子正被一个穿着名牌服饰的中年女人拦在路中间,中年女人的脸上虽然浓妆艳抹、亦遮挡不了那下垂的眼角与松弛的肌肤。
站在中年女人身后的,则是一个衣着考究、面带歉意的地中海男人。
他低着头、时不时偷看几眼身穿便服亦难掩天生丽质的小仓杏子,神情窘迫。
“你这个该死的狐狸精,到底给我家社长灌下什么迷魂药了?天天下了班就去夜店,连家都不回了,一个月在你那里消费了三千万日元!”中年女人越说越气,口中喷吐着无数小数点,“搞得现在公司的业绩一塌糊涂,全部都是你害的!”
小仓杏子显然很习惯于处理类似情况,面对情绪激动的女人,她始终保持着得体的微笑。
“咳咳!”
冈川见状整了整衣领,用手抹了抹发型,趾高气昂地从车上走了下来。
终于到他发挥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