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山餐厅最近非常热闹，以往在哥谭有些身份的人来此都要偷偷着来，毕竟传出去不好听，但随着企鹅人声名大噪，现在社会名流个个都恨不得贴到他身上，好显得自己也做出了一份贡献。

企鹅人看不起这些家伙，虽然他们手上没沾过血，但他们的灵魂比粪土还要污秽，而且脑子大概率有点问题。

一个反派做了件好事就贴上来，真的不怕回头就给卖了？

企鹅人甚至懒得跟他们应酬，要不是市长来访，他还在和自己的企鹅聊天呢。

但摆架子也是要看对象的，面对市长要强硬，面对名流要高高在上，而面对秦苏，这个自己亲口允诺的合作伙伴，就不是企鹅人说不见就不见的了。

“秦苏，怎么有空过来找我啊。”

企鹅人笑得那么和蔼，秦苏还看出他化了点妆，把自己狡诈的面容修饰得慈眉善目。

“说好的你混黑我当白，共同整治哥谭乱象，企鹅人，你是不是有些过于勤奋，想连同我这份一起干了。”

秦苏将报纸拍到桌上，上面头条的内容就是“支持企鹅人参选新市长”。

企鹅人额头流下一滴冷汗：“不是，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在想办法排除异……哦不，为哥谭排忧解难，给你看看这个。”

他将自己和市长往来的账本丢给秦苏：“这个市长作的恶可不比我少，早年间还不是局长的戈登差点就被他弄死了。

我们可是矢志改变哥谭的好伙伴，你看，你是未来的警长，我可以统领地下世界，但和这样的虫豸在一起，怎么能搞好哥谭呢？”

“所以你就派人到处传扬“魔警”的事迹？”秦苏冷眼看着企鹅人。

能够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让“魔警”这下称号获得其他人的认可，必须要用强大的地下舆论掌控力，而能够做到的只有企鹅人。

企鹅人对此颇为自得：“是我起的，喜欢这个名字吗？”

秦苏阴沉着脸：“果然是你！到处宣扬我和你联手打击犯罪，真的不怕被当作叛徒群起攻之吗？”

“不怕。”

企鹅人解释道：“魔警这个名字一听就像黑警吧，和黑警合作打压其他黑帮，这是常规操作，大家伙都这么干过。”

秦苏牙齿咬得啵啵响，你丫的也知道这名字听起来像黑警是吧。

深吸一口气，秦苏平复下内心的不忿，沉声道：

“企鹅人，你我都知道，我们间的合作不过是持刀人和刀的关系，我这把刀帮你排除异己，统合哥谭地下世界，你帮我指出哥谭的藏污纳垢之所，我来扫黑除恶。

我不在意你的小心思，更不在意你参选市长，只要你能够做实事，哪怕从中谋取私利，我也可以暂时当作看不见。

我对你唯一的要求就是，既然想要洗白自己，就洗的干净一点，不准将黑道的方式用到竞选上。”

秦苏走到企鹅人身前，右手拿着洞爷湖，帮他整理着装。

“堂堂正正地，漂漂亮亮地，就像你这次所做的一样，拿下市长的位置。”

企鹅人从心底感到一阵寒意上涌，他突然发现秦苏这个小年轻并非自己所想的那般，是把又锋利又好操弄的刀。

这把刀已经成为悬在他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一旦企鹅人有任何不妥当的举动，首先死的就是他。

“在此期间，我们的合作继续，我会继续做一把所向披靡的刀剑，而你就像当初承诺的那样，为我提供情报。”

秦苏将关于收集尸体的案子信息丢给企鹅人：“帮我查清楚背后的利益链条，顺带把最近在哥谭活跃的施法者名单给我。”

企鹅人闻言眼睛陡然变细变窄，一旦到了谈生意的时候，他就恢复了以往的狡诈本色：

“魔法界的事我可不掺和，我劝你也不要，那些人神头鬼脸的，我不想死得莫名其妙的。”

“你当然可以不管，但他们是冲着我来的。”

秦苏说完转身就走，丝毫不拖泥带水。

这更让企鹅人脸黑，因为这意味着秦苏将选择权交由他手中。

“我怎么没想到呢，越锋利的剑挥向的敌人自然越凶残，更何况是曾经屠神的剑。”

企鹅人发现自己有些被过往的经历限制住了，现在他们要面对的挑战可不仅限于哥谭市，就是他能够打听到的，这场地震就是正义联盟和一个神开战的结果。

烦躁地熄灭雪茄，企鹅人躺倒在椅子上。

是继续抓住这把所向披靡的剑，还是放弃掉计划明哲保身呢？

答案只有一个了啊。

……

秦苏相信企鹅人会做出正确的选择，因为他是一个野心家，就像企鹅人确信秦苏会帮他一样，因为秦苏需要他的帮助。

企鹅人确实有两把刷子，论对地下世界的情报掌控，监控着整个哥谭的蝙蝠侠都比不过他，遇到事都得跑过去把他打上一顿问情报。

有企鹅人的协助，秦苏在各个方面都会很方便。

“总是打打杀杀的多不好，你说是吧，玛纳霏。”

小小的蓝色精灵用力点头，虽然她现在比以前要厉害十倍，但她还是不喜欢打架。

秦苏也不想勉强玛纳霏，只要她有自保的能力就好，至于那些觊觎沧海之蓝的人，他会通通砍掉。

“你也是来效仿维科的吗？”

秦苏抱着玛纳霏，蓦然回首，一个身着黑色紧身衣的男人停住脚步。

“奥姆王。”

再次来到哥谭的奥姆没有再像之前那样全身配甲，头盔也摘了下来，露出一头爽利的黑色卷发，比海王要年轻许多的脸上带着些许局促。

奥姆看着秦苏怀里的玛纳霏，作为亚特兰蒂斯皇族，他当然能看破玛纳霏的隐身，奥姆眼神中相继闪过贪婪，渴望，最后浮现的却是坚定。

“不，我已经不是王了，现在的海王是我哥哥亚瑟，我乃负罪之身，奉海王之命前来取得沧海之蓝的认可。”

奥姆从来就不是一个反派，站在亚特兰蒂斯的立场，他就是妥妥的明君，他将服务亚特兰蒂斯视为高于一切的义务，只不过因为受到的教育而比较“封建”。

秦苏对奥姆的到来并不感到意外，海王必不可能重罚他的弟弟，但奥姆犯下的错误必须得到惩罚，正巧玛纳霏这件事需要一个忠于亚特兰蒂斯的人，于是海王将奥姆送到陆地，好让他戴罪立功。

但海王嘴上肯定不是这么说的。

“海王真的是这么说的吗，我这就让蝙蝠侠帮我问上一下。”

秦苏满脸狐疑地拿出蝙蝠通讯器，这是之前蝙蝠侠给的，他没要秦苏也就没还。

眼看秦苏就要联系蝙蝠侠，奥姆只得说出海王的原话：“哥哥让我作为代表亚特兰蒂斯访问陆地的大使，驻扎在哥谭，以促进海陆两个世界的沟通。”

奥姆觉得这是在向陆地人类献媚的表现，是一种耻辱，因而羞于启齿，要不是秦苏逼迫，他是绝对不会承认的。

秦苏见状叹了口气，感叹又是一个傲娇蹭的累，然后开始盘算怎么利用奥姆这个生力军了。

单以实力而言，奥姆各方面都比海王强，因为他从小就被当作王者培养，而且魔法造诣深厚，但他也因此被灌输了“人类就是地球之癌”的观念，发自内心地憎恨着人类。

“既然记得海王说了什么，就给我牢记自己的使命。”

秦苏自顾自向前走去。

“你曾经是一名国王，不用我说都知道，不能偏信一人之言的道理，陆地是怎么一个状况，人类到底是好是坏，用你的双眼去看。”

话音刚落，前方就响起了阵阵枪声，人群如退潮之水一样快速后撤，眨眼间街道上就只剩下秦苏和奥姆。

奥姆面无表情地指着前面火并的黑帮分子。

“我看到了，和童话故事里说的一模一样。”

秦苏：“……”

“好吧，我补充一下，哥谭是例外，这里就是粪坑，你还是别看了，容易学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