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在今天之前,顾里的生活都是平静而安稳的,那么在今天之后,他的生活将变得波涛汹涌。
因为他成了神!
要说人一生中最悠闲、最潇洒的时光,莫过于高考之后的暑假。
没有对当下的烦扰,也没有对未来的迷茫,只觉得那个夏天格外的长,蝉鸣声不在刺耳,西瓜凉的更胜往常。
关键词有玻璃、橘子、蝉鸣、冰棒、空调、乡下的田野和傍晚的夕阳。
人在这段时间里是很幸福的。
顾里也是如此。
今天是星期六,高考结束之后的第一个周末,是傍晚,有夕阳。
街上人来人往。
顾里骑着自行车走在街上,他刚从网吧出来,心里吐槽高中同桌兼死党周粟。
太菜了,打个剑圣,二杠十一、百分之八的输出,下次不要在找我玩了。
就在顾里还沉浸在周粟剑圣越塔强送,他薇恩大杀四方之时,走在他前面的一共享单车忽然急刹车,顾里躲闪不及,一头撞了上去,直接摔了个饿虎扑食。
“妈的,你……”
顾里爬起来,刚想破口大骂,就看见肇事者健硕的肌肉,于是顾里在极度愤怒的情况下极度愤怒!
冷静下来后,顾里才发现前面围了一圈人,走过去细看,一个满头银发的老妇人直挺挺躺在那里,眼看就不行了。
身为生在红旗下,长在春风里的新时代优秀青年,面对这样的事情又怎么能袖手旁观呢?
于是他挤进人群,小跑到老妇人身边,托起她的脖颈,向围观众人询问道:“大家有会急救的吗?这老奶奶快不行了。”
“已经打电话了,救护车马上就来。”
人群里有人回应。
“咳咳咳……”
老妇人忽然剧烈咳嗽起来,猛地睁开眼睛,一把抓住顾里手臂,“是你撞的我!”
……
夜晚月华如水,平铺于地。
商山市公安局内灯火通明,顾里和精神饱满的老妇人在做笔录。
她对前来问询的警察说:“小同志,我觉得我现在没事,我也不讹人,就让他把我送回去就行了。”
她指了指顾里。
警察对老太太的明事理很是称赞,笑着比起大拇指,“像您这样不讹钱的老人不多了,我前天才办了个案子,那老人跟狗皮膏药一样,一个劲儿的黏着人小姑娘,我看了都来气……”
顾里呵呵冷笑。
很快,顾里推着自行车走出了局子,老妇人颤颤巍巍跟在他身边。
顾里扫了她一眼,决定以冷漠来表达自对她的不屑。
老而不死是为贼!
忽的,老妇人突然停下,手猛地抓住了自行车的后座。
顾里被拽的踉跄一下,怒气冲冲刚想质问,老妇人叹气说道:“小伙子,你是个好人。”
接着,她拿出一块玉石,按在他的胸口,顾里想反抗,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
刹那间,顾里感到有一股暖流从他胸口涌入,慢慢汇入到四肢百脉中。
他害怕极了。
老妇人笑着说:“别怕,这是对善良的馈赠。”
然后她摔倒在地,死了。
……
当顾里再次从商山市公安局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了。
警察调取了监控,发现老妇人的死跟顾里没有半点关系,医生过来之后说是死于心肌梗塞。
这让顾里成了不幸者,刚才那个夸赞老妇人的民警拍了拍顾里肩头,安慰他不要放在心上,并问他要不要心理医生。
顾里摇头说不要,然后又推着车走出了公安局。
明月当空,他无心欣赏,只是急匆匆回到家中。
老妇人死亡之前的异样让他忧心忡忡,不知道那股暖流代表着什么。
他是唯物主义者,不相信什么牛鬼蛇神,只是在想这是催眠还是毒药?
他决定明天去医院检查一下。
顾里父母离异,和父亲住在一处普通小区内,回到家中,他轻声打开房门,一股浓烈的劣质酒精味道扑面而来。
他的父亲顾杨斜躺在沙发上,周围都是酒瓶,鼾声震天。
顾里无奈的摇了摇头,将周围收拾一下,回到自己房间。
“叮叮…”
刚回房间,顾里的手机就一阵震动,他拿出手机一看,是飞信上的一个新好友申请。
他先是扒了衣服,躺上床,才顺手点了一下同意。
对方的网名叫爷傲奈我何。
爷傲奈我何:“你今天是不是扶了个老奶奶?”
爷傲单刀直入,表明来意。
顾里懵了,这尼玛谁啊?我这被讹的事迹这么快就传出去了?
不会是那老登的家人吧?不该啊,警察都没联系到。
于是他打字回复。
给你妈尚香:扶了,你谁啊?
爷傲奈我何:那你有没有见到一块玉石?
给你妈尚香:!
给你妈尚香:你知道这东西?那老登把这东西按在我胸口就消失了!
爷傲奈我何:。。。
沉默许久,顾里等不及了。
给你妈尚香:在?
爷傲奈我何:实话跟你说,我是国家负责超自然这一块的人,那老婆子抢了那一块玉石,是我们通缉的要犯。现在给了你,也算你走了狗屎运,接下来你的身体会被改造,成为超凡者。
给你妈尚香:?
爷傲奈我何:??
给你妈尚香:艹尼玛的,接下来是不是要老子给你打钱了?
爷傲奈我何:?你知道我是谁吗?
给你妈尚香:我是嫩叠。
骂完,顾里直接拉黑删除一条龙,然后找到周粟的聊天窗口。
给你妈尚香:刚才碰到个骗子。
粉色的猪:6。
没聊多久,困意袭来,顾里沉沉睡去。
在梦里,他梦见了洪水与火山,人类跪地祈祷神明原谅。
第二天上午十点,顾里才起床,先是悠闲的点了份外卖,然后哼着小曲来到卫生间准备洗漱。
可他刚往镜子前这么一站,就爆发了撕心裂肺的喊声。
“啊啊啊!!”
只见顾里表情惊恐,眉心处,竟活生生又长出一只竖眼来。
那眼睛左顾右盼,好奇宝宝一样。
痛!
头好痛!
顾里忽然剧烈头痛起来,他捂住头,蹲在地上,在隐隐约约间,他似乎听到了一个狂妄恣意的声音。
喜来折草量天地,怒后担山赶太阳。
我是那五十四州都土地,三千里外总城隍!
……
在商山市一处警卫森严的围墙内,一个穿着新式迷彩服的男人站在正对大院门口的国旗杆下,脸上可以看出来余怒未消。
一辆军绿色吉普从院子深处跑出来,停在迷彩服男子身边。
后车窗摇下,可以看到里面坐着一男两女,男人在开车,两个女人坐在后座,一个清冷的年轻女子说道:“刘闯,上车。”
刘闯一把拉开车门,坐上副驾驶,对后面的年轻女子愤愤说道:“队长,见了面我能打他吗?”
“不行。”
“艹!”
清冷女子又说道:“我们这次过去,要注意态度,争取把这小伙子吸纳进组织。”
“他真是好运气。”另一个年轻姑娘感叹说道:“普罗米修斯费了这么大的心血抢来的杨戬神格,白白便宜了他。起步就是称号神,真叫人羡慕。”
“你说是不是,苏谨。”
她问向专注开车寡言少语的年轻男人。
苏瑾二十多岁,面色苍白,听到背后同僚的话语,沉默一会儿,“运气也是实力。”
小姑娘撇了撇嘴,“无趣。”
刘闯不服气说道:“称号神有什么了不起的,局长也是普通神。”
提起那位具有传奇色彩的局长,即便高傲如那个女子队长,也不禁肃然起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