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如珍身为家属,坚持要全程护送。
她小心翼翼的跟在紧急救治小组身后,看出主刀医生是谁,上前一把抓住了陈文斌的胳膊。
她尽量控制情绪,盯着陈文斌说道:“医生,我女儿能回来不容易,她的命,就拜托了!”
旁边的助手们见状,赶紧上前拦住冯如珍。
厉声警告:“退后,退后!”
“别拽陈教授!耽误了最佳救治时间,你负得起责任吗!”
陈文斌半天不吭声,冯如珍也不肯撒手。
助手们开始用力猛推。
陈菲君见状,迅速上前双手一摊,顺势推开两名男助手。
她寒着脸,带着警告的语气:“这是冯喜喜的母亲,你们礼貌点!”
两名助手也是出于好意,结果被一名女生这么推开,多少有些面子上挂不住。
他们正要上前争论时,被陈文斌伸手拦住。
陈文斌摇头示意他们冷静。
随后看向冯如珍:“抱歉,我刚刚在思考事情。”
“你女儿,已经没有生命危险。”
在场的所有人都愣在当场。
一个失踪了三十天的女孩,偏体鳞伤的躺在担架上,到现在还没醒过来,就这么断定没有生病危险?
就连站在旁边的副手医师,也觉得陈文斌判断的太草率了。
以他的经验来看,女孩现在很严重。
就算随便拉个普通人来,也能看出,冯喜喜正处于奄奄一息的危险阶段。
冯如珍红着眼。
像是一只被逼急的野兽,感觉随时都能咬人。
“请您不要跟我开玩笑!我不需要这样的安慰!”
“请您立即救我女儿!”
冯如珍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双手已经紧紧捏起拳头。
恨不得当场给这医生几拳。
旁边的副手医师小声提醒说:“陈教授,咱们抓紧时间手术吧,这冯喜喜失踪了一个月,可不能因为咱们而丧命,到时候新闻媒体肯定铺天盖地的乱写,咱们到时候在圈里混不下去了都……”
陈文斌转过头。
不解的瞪着副手医师。
“你是……聋了吗?”
副手医师无辜的深呼吸着。
陈文斌继续骂道:“我说了,冯喜喜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你脑壳里在想什么?”
“这么怕媒体乱写,就给老子滚!”
“我的团队不要孬种!”
副手医师好心提醒,结果被骂的狗血淋头。
他低头小声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
……
骂完人,陈文斌才重新看向冯如珍。
满脸严肃说道:“大姐,我陈文斌从不乱断病情。”
“我发誓,你女儿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
冯如珍整个人都是崩溃的。
你不治,只发誓有什么用?
自己女儿现在偏体鳞伤是事实,总不能让她自愈吧。
陈文斌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
继续解释:“说起来,我还有事情要询问你们。”
“你女儿冯喜喜原本确实是命在旦夕,所有的伤情加在一起,根本不可能扛到从武当山送到医院。”
“最关键的是,这些木针。”
冯如珍这时候才看清楚,她女儿身上确实扎着几根针。
在场的所有人,只有陈菲君最清楚实情。
听到‘木针’,她瞬间来了兴趣。
双手抱胸,往前站了站。
陈文斌说:“这些木针,完美的控制住了她身上的血液和神经跳动,就相当于……把人给冻起来,但又保持生命力。”
“说起来很复杂……总之,他用‘木针’给你女儿争取了几个小时的时间,我们需要等木针的效果结束,才能迅速做手术。”
“在此之前,只能耐心的等待。”
“针灸在咱们国家很常见,可敢于用‘木针’,且在这种病况下还敢出手救治的,我陈文斌都得给他磕个头!祖师爷级别啊!”
“此人,绝非等闲之辈!”
……
一口气说完。
冯如珍大概听明白了。
她转头看向发现自己女儿的队长陈菲君,眼里尽是感激。
顺着冯如珍的目光,陈文斌也看向了陈菲君。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了过来。
陈菲君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了低头,她摊开手:“不是我。”
“这些木针,是一个年轻人扎的。”
“临走前,他提醒我暂时不要拔掉木针,否则会有危险……看来没骗我。”
陈文斌激动的走过来。
皱起眉:“年轻人,不可能吧?”
在他看来,敢于使用如此高深手段的‘木针术’,一定是位德高望重的老前辈。
年轻人不可能有如此功力。
更不会有如此胆量。
陈菲君坚定的点点头,脑海里却弹出江辰胆小害怕的模样。
她忍不住的捂嘴笑了笑。
所有人好奇的看向陈菲君,不知道她在笑什么。
陈菲君尴尬的站直身子。
“不好意思……刚才想到一些好笑的事儿。”
“他确实是一位年轻人。”
“他叫江亦,是一名主播,住在武当山附近的野庙里。”
“对了,冯喜喜就是他发现并报的警。”
……
冯如珍站在旁边,她听到这里,陷入了沉思。
询问道:“是不是一座财神庙?”
陈菲君点点头。
冯如珍整个脑袋嗡的一声。
“真是他救了我女儿啊……”
冯如珍抿着嘴不停点头,心中感激的话已经说不出来。
寻遍了武当山,求遍了道长。
却不想,最终是那座野庙,那个最不像道士的年轻人帮了忙。
陈菲君也好奇的问道:“姐,你也认识江亦?”
冯如珍拼命点头。
她哽咽着:“嗯,是他鼓励我,让我求财神爷显灵……也不收我钱……真是个善良的小伙子!”
说着说着,冯如珍已经泣不成声。
……
陈文斌和他的医疗团队听的云里雾里。
他想尽可能的听点儿大师的信息,等闲下来一定亲自去拜访。
结果半天说不到正题。
急的陈文斌忍不住主动询问:“请问,这位江亦先生,真的是年轻人吗?”
“有没有可能是保养的好呢?”
“像这种级别的高手,一般都很会保养,看起来年轻,很合理。”
“是不是面貌四十来岁的样子?”
陈菲君听陈文斌的话,再次忍不住的笑了笑。
她双手抱胸,摇头:“确实是年轻人,二十来岁吧。”
陈文斌严肃的思考着。
“这不太可能啊……”
“二十来岁,怎能拥有这么厉害的针灸术?”
陈菲君也跟着陷入了沉思。
联想到江亦直播的内容。
确实奇怪。
她挑起眉,喃喃自语:“他该不会是只成了精的妖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