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为突破到炼气期六层后,余年发现自己炼制炼气丹好像容易了些。
似乎没有之前那么疲惫了。
不过也有可能是因为使用了中品法器级别的成丹炉的缘故。
三天后,一脸胡茬的余年,带着二十瓶炼气丹往青阳坊市而去。
一路上,余年习惯性收敛气息,故意将修为显露为炼气期四层。
余年并没有修行专门的炼气术,故而这样的收敛气息只能蒙过同行的师兄弟。
如果是和筑基期的长老面对面的话,自己的修为还是会被一眼看穿。
不过这倒是无所谓了,筑基长老这么忙,哪有闲心思管一个外门弟子?
和师兄弟结伴同行,一路有说有笑,余年很快就进了青阳坊市。
等余年一行人走过之后,某块山石后,两道人影悠然显现。
赫然正是程云和杜姓道人杜思远。
身形矮胖的杜思远,看着余年的背影进入坊市,脸上闪过一丝怨毒和埋怨。
“程师兄,你看到了吧?”
“这老小子基本都和其他师兄弟一起出入坊市,根本就没有落单的时候。”
“怂得很!”
“现在你是突破到炼气期六层了,可咱们根本就没机会下手啊!”
说到最后,杜思远气馁无比。
程云也颇为头疼。
除了青阳宗外门弟子这个身份之外,自己和杨奇、杜思远一样,也都是“野狼会”的成员。
所谓野狼会,其实就是暗地里,专门做打家劫舍勾当的小组织。
自从杨奇栽了之后,程云身上的压力就大了许多。
余年和苏云天出山,是自己向野狼会提供的情报。
但前去发财的杨奇却因此而身死道消。
出了这种事情,自然需要人来担责。
毫无疑问,自己就是那个背锅的冤大头。
想到此处,程云不由得暗骂了一声杨奇:死鬼害人精。
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将余年的人头送到会长的酒桌上。
正在烦躁间,程云突然看到坊市公告栏前,两个坊市执法修士正忙着更换新告示。
这是一张通缉令。
“挖心邪修,赏金两百块下品灵石!”
杜思远也注意到了这一幕,不由得轻笑一声。
“没想到这位挖心的邪修不仅没落网,赏金还涨了!”
“对了,我好像听说我们野狼会和此人打过交道?”
“程师兄,要不咱们去举报此人,趁机捞上一笔?”
程云眼前一亮,突然想到了一个绝佳的主意。
……
青阳坊市中,余年正小心翼翼倾销二十瓶炼气丹。
大半个时辰后,余年的身家已经来到了八百二十块下品灵石。
想了想后,余年没有急着去采购炼气丹的药材,反而是往王氏器具而去。
余年想看看有没有公孙白以及凝气散丹方的下落。
王氏器具,某处阁楼密室中。
换了一身白袍的杜思远,正战战兢兢地低着头,不敢看看着眼前带着黑金面具的黑袍人。
生怕自己哪里做错了招致祸端。
这位可是生吃人心的主儿啊!
他娘的程云!
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儿推给自己,真够畜生的!
“你是野狼会的人?”
“找我有何事?”
生冷的声音响起,让杜思远吓了一激灵,连忙拱手道:
“是……是这样的前辈,我们在坊市中结下了一个仇家,但我们不好出手。”
“所以想着借前辈之手,铲除此人。”
“呵呵!此事好说!”
“只要钱到位了,杀个人还不简单?”
杜思远松了口气,连忙从怀中摸出一个小储物袋。
“前辈,这是一百块下品灵石。”
“不知前辈……”
黑袍人抬手将小储物袋隔空摄入袖中,生冷声音再次响起。
“名字?”
杜思远脸上一喜,连忙从怀中摸出一张画像。
“此人姓余名年!”
“这里有他的画像!”
黑袍人衣袍微动,画卷悬空而起,在其眼前缓缓展开。
只是看了一眼,黑袍人便将画卷合上,随后看向杜思远。
“你说这人名叫余年?”
杜思远点点头,还没来得及说话,觉得胸前一痛。
杜思远低下头来,只见一双白皙玉手从从自己心口穿过。
“你……你玩黑的?”
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杜思远,一把抓住了黑袍人的手,满是不甘问道。
杜思远怎么也没想到,这个人前一刻还好好地,现在会冲着自己下死手!
黑袍人的手抽了回去。
顺带着,还有杜思远跳动的心脏。
“喏,你的灵石还你。”
“可别说我黑吃黑啊!”
黑袍人一把将储物袋扔到杜思远脸上,擦拭着染血的手指。
声音不再生冷,反倒是有些悦耳。
杜思远嘴唇哆嗦了两下。
想骂人,可是实在没力气了。
“竟然死在一个娘们手里……”
杜思远心中埋怨着,觉得自己的世界正在慢慢黯淡。
羽化升仙的梦想,也随之消逝……
……
看着杜思远仰面栽倒失去了呼吸,黑袍人又将储物袋捡了起来。
擦了擦储物袋上的血迹,黑袍人无奈地耸了耸肩。
“哎呀,你不要的话,那我可却之不恭了!”
“浪费可不是一个好习惯。”
声音轻快,动作干净。
三两下,杜思远的尸体已经化为灰烬,仅剩手中一个染血的储物袋。
黑袍人上下掂量手里的储物袋一番,随后捡起画像,转身出了密室。
……
黄大师的工作坊中,余年正百无聊赖拎着茶壶,往面前的白玉杯中注水。
从另一间房出来的黄大师见了余年,有些诧异。
“你什么时候来的?”
余年放下茶壶,笑了笑。
“刚来没多久。”
“黄大师,我托你的事儿有信了么?”
黄大师白了余年一眼,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框。
“看给你猴急的。”
“有信了!”
余年连忙放下茶杯,言语中有些惊喜之意。
“真的?”
黄大师莲步轻移,坐在了主座上。
“当然,我委托圈中好友数位,费了不小的力气,才得知此人的下落。”
听闻黄大师如此说,余年心中微沉。
这女人只怕是想狮子大开口!
“黄大师受累了,需要苏某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大师尽管说。”
黄大师见余年一本正经,又自称“苏某”,不由得嘴角微翘。
“好了,我不与你开玩笑了。”
“公孙白的下落的确是找到了。”
“不过他已经死了。”
“死了?”
余年反问一声,顿时心中苦涩无比。
生活还真是让人措手不及。
忙活了这么久,人居然没了?
那自己的凝气散丹方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