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逐渐暗沉,朵朵黑云压阵,老天爷脸都要黑破了。
湖畔上闪着橘色光芒,俩人一蛤围着篝火对弈。
温暖的火光映照在沈沁雪的俏脸上,跳动着升腾着,却暖不透她面色的寒霜。
一身大红色的长裙无风自动,长发随风瑟瑟,含苞的杏眼待放杀意,眼神溢出的寒芒,让季伯常打了个哆嗦。
他拿起烤鱼尝试缓解气氛:“好久不见,沈大美女,来尝尝我的烤鱼,月牙肉给你留着呢。”
“我不要你的鱼”沈沁雪声音声音颤抖道:“我要我的师妹!”
“可你师妹不在我这里啊”季伯常将鱼头掰下,随意扔给脚边的金蛤。
“我能感受到她们的气息是在这里消失的!”沈沁雪两眼微红,声音也提高了几分:“季伯常!你非逼我动手是不是?”
“你要这么说,那我可就...”他话没说完,突然暴起,袖口窜出两道黑芒锁定沈沁雪细长的脖颈。
叮~
一柄剑身狭长的飞剑挡下了飞行的暗器,灵动的悬在沈沁雪身前。
“我不会手下留情的!”说罢,她两手合拍念咒:“寒冰仙法!大雪主!”
呜呜!
毫无征兆,附近百里刮起了暴风雪,秘境之湖更是首当其冲。
这里落下的雪花大如鹅毛,落水堆积,寒风凌冽刺骨。
沈沁雪的身影如风中残烛,逐渐消失。
“当真是毫不留情。”季伯常自语,衣物被狂风鼓荡,气海的灵力已经恢复了一半。
金蛤也不知道被雪掩埋在哪里,反正他要开始认真了。
摸了下乾坤戒,手里多出一把漆黑的飞剑,剑刃泛着寒光,剑面镶嵌了七颗金星,在季伯常手中挨个点亮自己。
茫茫大雪中,无数透明剑气斩雪断云而来,袭杀向季伯常。
只见一道褐色的屏障撑起,抵挡了绝大部分剑气,却有几条漏网之鱼穿过了屏障。
季伯常手戴黄金指虎,摆起下腰冲拳的姿势,也不管背后的剑伤如何严重,只管嘴里念道:“乾坤法!七星追杀令!”
噌!
黑色七星剑发出清亮的剑鸣,一头冲进前方旋转的黑洞,送走七星剑后,黑洞闭合。
暴风和狂雪似乎更猛烈了些,季伯常全身上下多出的十几处剑伤,却在缓缓愈合。
原来是指虎的被动法术正在起作用。
不仅如此,金色的霞光开始流转全身,不管是鼓荡的青衣还是飘扬的头发,全部被染成了金黄色。
远处的山峦传出浑厚的巨响,那是大地的悲鸣,由白雪和冰锥组成的巨大骷髅自山间探出半截身子,扶着山峦做出捂肩膀的动作。
原因是骷髅眉心处的一道红色倩影,她的左肩膀插着一柄漆黑的飞剑,七颗金星每流转一次,她的气血就减少一丝,当她想要拔出去时,飞剑就会往身体里钻。
“你居然对我用这一招!?”悲凄的女声回荡在山谷里,音色中夹杂着些许无奈于怨恨。
季伯常睁开黄金瞳,冷冽的眼神注视前方,平淡的开口道:“我们很熟吗?”,此时的豪意值已达顶点。
这句话换来了沈沁雪愤怒的一击。
骷髅抬起巨大的冰爪,迅猛盖下,气压排开厚厚的雪毯,空地上的季伯常像一团金色的烛火,随风摇曳却永不熄灭。
冰爪近在咫尺,但一声“蓄意轰拳!”锵金鸣玉,金色的龙首从他的右拳打出,冰爪像是遇见了破冰锥,瞬间碎成无数个大小不一的冰块。
骷髅手臂上的裂痕像是病毒,顺着手臂蔓延至全身。
沈沁雪发出了最后的呐喊:“季伯常!你该死啊!”
啪!
清脆的响声。
冰骷髅碎了一地,倒塌的冰砖雪块溅起大量雪雾。
昏迷的沈沁雪从高空直直砸在雪地上。
嗖的破空声,她的飞剑也失去了灵性,坠落在地面,因为惯性而左右摇摆。
季伯常甩了甩手,取下指虎,一脸淡定:“筑基后期对金丹初期,结果是我赢了。”
刚得瑟完,差点摔倒,赶紧从乾坤戒里掏出一瓶回血丹,自己吃一颗,又走到沈沁雪身边,塞两颗进嘴巴里。
随后抓一把地上的雪,用灵气捂化,又扶起沈沁雪的身子,将雪水缓缓倒进嘴里,帮她成功服下丹药。
还别说,天仙阁出品的丹药确实不错,沈沁雪刚吃下,苍白的嘴唇就逐渐有了血色。
“咳咳...”一阵咳嗽声,她虚弱的睁开了双目,斜了眼季伯常,声音嘶哑:“怎么不动手?”
“你活着,比死亡对我更有用。”季伯常轻声说道,从乾坤戒里拿出一个大鸟笼,将沈沁雪拖了进去,七星飞剑也没取下,就插在肩膀上。
他一手提着鸟笼,脚下生风,奔向最高的山峦,将笼子挂在一颗巨大的歪脖子树上,并张口念道:“自创法,金屋藏娇。”
原本只能关一个人的鸟笼瞬间变大数倍,成了一座小型广场,笼子上的栏杆数量增加。
多出的重量压弯了粗壮的树枝,沈沁雪趴在笼内心如死灰,她知道,季伯常又开始了他管用的伎俩,“钓鱼”。
由于实在虚弱,她现在只能默默祈祷,让该来的和不该来的,都不要出现。
......
天仙阁。
四楼内摆着一长桌,上面放着许多瓜果点心,数个丫鬟下人候在一旁,三位楼长表情不一。
看台上的雯鸿则是笑而不语,他背后亮着一块巨大的水幕,上面还在回放着季伯常与沈沁雪的战斗。
“几位,现在还觉得雯某人是在豪赌吗?”雯鸿轻轻挥手撤掉了水幕。
二楼的姜菱儿最先说道:“这小子好狠的心,当真是不念一点旧情,这个沈沁雪以前是他的青梅吧?”
“不准确。”雯鸿摇了摇头说道:“他的青梅应该是一位叫做姜禾的女子,沈沁雪只是熟人。”
“嚯嚯,居然和我同姓,说不定是我家亲戚。”姜菱儿笑着抓了把瓜子,啪嗒啪嗒的嗑了起来,继续说道:“细说这个姜禾,我爱听。”
看见翘起二郎腿嗑瓜子的姜菱儿,雯鸿无奈的笑道:“你呀,永远是没个正形。
不过,我刚好知道一些故事,或许能够解释季公子为何性情大变。”
如果季伯常在这里,他一定会觉得冤枉。
因为他是一个穿越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