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宗再增一本。

夜深人静，陆离取出卷宗日常鞭尸：“让爹看看，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梦境中，陆离站在房间内，周围密密麻麻都是黑影。

“咕咚！”

陆离喉头抽动，他也没想到，今天梦这么刺激。

目不斜视，陆离站在原地，像泥塑木偶连眼睛都不眨，好像这梦不是自己的。

“我要醒来...”

卷宗从脸上掉下来，陆离抓抓鸡皮疙瘩，把鬼僧唤出来，抓进副本内。

“嘶！”

鬼僧到梦境后的反应，跟陆离不能说毫不相关吧，只能说是一毛一样。

“别TM嘶了，你们都是鬼，肯定有共同语言，上，去跟他们聊聊。”

陆离推了把鬼僧。

挠挠头皮，鬼僧仔细观察这群黑影，表情愈发凝重，最后惊叫道：“就是他们杀了我！”

五雷轰顶！

陆离真是一万个没想到，意外把杀死鬼僧的凶手干掉了。

黑影齐刷刷转过头来，目露凶光：“我们杀了你，为什么你还没死？死！”

最后死字声落，也不见黑影怎么动手，鬼僧便被撕碎成漫天残片。

“刷！”

陆离举起双手来，表示我不认识这和尚...

对了！

“哈哈哈哈，老朋友，我们又见面了！”

仔细观察黑影的陆离，终于发现好久不见的熟悉感...

鬼僧！

当初第一次相见时，像答非所问的人工智能、被语言陷阱随便戏弄的鬼·Siri·僧。

陆离突然意识到，消灭黑影时使用了‘斩智慧’，难道他灵魂被打散了？

果然，黑影脸上露出...

嘲讽的笑！

“杀！”

灰头土脸被打出梦境，陆离挠挠头，认为问题出在对这群东西认知太少上。

鬼僧能被拿捏，是因为他是和尚，有菩萨道果钓他。

可他对黑影了解不多，没办法从机械的刺激中获取有效的信息。

不过，现在当老板了...

“鬼僧，给你个任务！”

于是，鬼僧被陆离丢进梦境中，跟曾经的自己对线去了。

清梦舫悠悠前行，船头一书生悠哉酣眠...

......

国师很焦虑，因为他找不到陆离。

夏皇封禅之日近了，至尊灵根争端尘埃落定，可虫族危机尚且悬而未决。

如果不能争取金书玉册定名，虫族灵根沦为外道，他作为罪魁祸首百死莫赎。

蜈龙老祖已沉睡半月有余。

夏皇多次下旨呵斥国师，称言官上奏，告大观音禅院圈地民宅，导致村民流离失所。

村民流离失所？

这是皇帝该关注的？

不抓紧准备封禅，夏皇这样操作，已经很明显是在试探国师了。

其实，他还有一重担心...

大观音禅院外。

黑影憧憧，有沉闷声道：“消息准确吗，老蜈龙真沉睡不醒了，雷打不动？”

“呵呵，应该准吧！”

苍老女声回答，但完全不保证情报准确的样。

“这老东西的肉，我可是馋了好多好多年，如果今次不能得偿所愿，我想就要有人替他奉献了。”

沉闷声很不客气。

苍老女声没说话，黑暗中响起银铃似的笑声：“别争了，可不要肉没吃上，却内斗到损兵折将！”

两个声音同时‘哼’了下。

树叶窸窸窣窣响，七个身影从树林中出来，容貌都利嘴阔面身形高瘦。

“真是迫不及待啊...”

七人突然止步，黑暗的大观音禅院中，有位僧人手挑灯笼走来。

“诸位，好久不见。”

苍老女声突然笑道：“利齿？哦，不对，应当叫你普渡慈航吧，大国师？”

国师苦笑。

这七位，都是当年蜈龙老祖赐予精气的同族，不过莫名失联后，就多年不曾见面了。

现在突然回来，猪脑子都知道不会是好事儿。

“苍牙大姐，你们很久不回来了，今天到寺里来，应该不是要探望我吧？”

国师手持灯笼，站在原地不动，把进寺道路封死，没有礼让的意思。

他很清楚，客人不会轻易深夜到访。

除非恶客。

苍牙抿着嘴笑了，露出满口尖牙，邪气森森：“利齿，老东西都要吃掉你了，你还维护它，可笑吗？”

“让开吧，待我们吃了它，你也可以活下来。”

国师摇摇头，感慨道：“蜈龙老祖最大败笔，就是误信你们和旧日之灵合作，结果被现世完全排斥在外。”

“利齿，若不是旧日之灵，你也不会开启灵智，在这大夏朝冒充国师！”

“呵呵，利齿你忘恩负义，端起碗吃肉，放下碗骂娘，也够无耻了，装什么孝子良将呢？”

沉闷声讲了句‘公道话’。

国师怀疑自己听错了，反问道：“巨斧，你说什么，你说我无耻，放碗骂娘？”

“你们都是老祖子嗣后代，却反水陷害它，如今还要把他吃了，却说我无耻？”

伪装僧人的年月中，国师也不知干过多少无耻事，但还是被他们的脸皮震惊了。

巨斧哈哈大笑，理直气壮：“老祖要传承虫族，我们吃掉它，借机种下极品灵根，壮大族群，不正合它所愿？”

苍牙点头称是，诱惑国师道：“我们取得旧日之灵支持，它同意成为虫族之灵，但要我们吃掉老家伙，打下最好的底子才行。”

“仙界残存的灵太少了，我们能为族群争取来灵，难道不是老祖所期盼的吗？”

“所以，违逆老祖心意的是你利齿！”

面沉如水，国师知道再想善了已经难了，他们被旧日之灵蛊惑，根本不能沟通。

该死，他们难道不清楚，旧日之灵的邪恶？

国师手中灯笼亮起，朦朦胧胧的光晕笼罩这里，直至空间同外界隔绝。

“旧日之灵问候你！”

苍牙突然阴森笑了，抬手扬起散碎流光，瞬间融入闪避不及的国师体内...

......

此刻，鬼僧精疲力竭，终于套出点有用的东西，正在跟陆离报告。

“你是说，旧日之灵不止一个？”

陆离迷惑了，在他看来很高端的存在，原来就是普通路边货而已。

根据鬼僧所说，旧世界破灭后，残存灵性和破碎法则孕育出这群怪物。

他们以旧世界残骸为食，包括不限于法则、情绪、气运、道德等灵性存在。

待旧世界灵性被吞噬殆尽后，它们就会开始吞噬物质，直至最终寰宇坍灭。

可自打拥有意识后，旧日之灵开始出现分歧。

有的要完成使命毁灭宇宙，有的要活下去，各自打起了小算盘。

陆离若有所思，旧日之灵们，似乎很需要一位善良、勇敢、诚实、正直的中间商啊！

该怎么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