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杭城的时候,已是正午时分,陈离找了家酒楼准备用餐,进去竟意外见到法海在吃面。
到底认识,对方实力又强,陈离便领着瑞云上前打了过个招呼,然后随意寒暄道:“法海大师,这是要去何处?”
“我的机缘到了,需往红尘走一遭。”法海道,一如既往打玄机。
陈离目光微动,机缘到了,应该是白蛇传要开始了吧;,记得许仙遇到白素贞前不久,法海便要去收他当徒弟来着。
打过招呼,还意外得到个没用的情报,陈离正想告辞,突若有所觉,看向桌上的紫金钵。
这钵是个厉害法宝,不过陈离看的却不是钵,而是钵中一只拇指大小的金蝉。
他感觉这金蝉,对他充满了敌意。
“这蝉和道友有隙,嗯,他前两天还是黑色的,有拳头大小,是我用佛法,洗去其一身孽力,才让其恢复本来模样。”法海道。
法海这么一说,陈离立即知道金蝉为何仇视他了,原来是被他毁了肉身,不得不夺舍本命蛊逃命的蛊师。
再说那蛊师,听到法海说用佛法帮自己洗去孽力,恢复本来面目的言语后,仇恨立即转移到法海身上。
他一身人类精血,蛊虫本身神通,全被法海毁了,只能算一只血脉奇特的金蝉,如此还说是帮他,他是不是还要谢谢其全家?
法海对蛊师仇视的目光视若无睹,对陈离道:“陈道友放心,这蝉和贫僧有缘,贫僧收了他,自当留于身边,以佛法教导,自会让他放下仇怨,改过自新,一心向善。”
“那就劳烦大师了。”
陈离道谢道,不过却不怎么在意,蛊师如今已变成只普通金蝉,他自信修炼不会比其慢,其再想报仇,几无可能,他更希望其来报仇,好直接肉身加精神一起毁灭,好一了百了。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法海点头,口中佛音响,立即有金光落向仇视他的金蝉,金蝉立即知了知了叫起来,身体颤抖,估计不怎么舒服。
陈离突然觉得,这金蝉一直放不下仇怨,天天让法海给他佛光洗礼也不错。
略过这段小插曲,用过饭后,陈离便和瑞云去了码头,乘船前往杭城。不日便到了杭城。
离开数月,杭城除了被大雪覆盖,银装素裹外,并无太大变化。
陈离本想带着瑞云去西湖看看断桥残雪,但瑞云没兴趣,只能将其留在客栈,独自去看。
沿堤而行,到湖心亭时,陈离再次见到那怀疑是西湖水神的漂亮少女,这次身边没侍女,孤零零一个人坐在那赏雪。
已照过一次面,上次视而不见还遭嗤笑,陈离这次直接走过去,行礼道:“姑娘,咱们又见面了,真有缘啊!”
少女皱了皱眉,估计是觉得陈离是在调戏他,但看他面色如常,想是无心之言,不过也无心搭理他,斜了他一眼后,便转过头去。
陈离感觉无趣,正要走,一道青光落下,化为一妙龄少女,身还未听闻,便喊道:“敖莹姐姐,我来啦!”
少女停稳,看到陈离,问熬夜道:“敖莹姐姐,这男的是谁,未来姐夫吗?”
敖莹脸腾一下通红,骂道:“小青,你要死啦,这就是个路人,你要是再这么口无遮拦,看我不把你嘴撕烂!”
骂完那叫小青的女子,敖莹转过头冲陈离道:“你还不走?我们姑娘们聊些私密话,你也想参加?”
“告辞!”陈离败退,拱手一礼,沿堤继续前行。
小青娇笑道:“这公子长得蛮俊的。”
“看对眼了?要不我将他叫回来给你做媒?”
“我是觉得他和姐姐很配,那什么郎才女貌,公子佳人……”
还未走远的陈离听得真切,摇了摇头,假装没听到,快步离开。
“姓敖,应该是龙族,至于那个穿青衣叫小青的,莫不是白蛇里的小青?嗯,有个版本里,小青认识过龙女,水淹金山的法器,就是找龙女借的……唉,等等!”
陈离猛然停下,却是一联想想到水漫金山,再想到自己的庙就在金山脚下,还想着开春建别院,这水漫金山……
他那祠堂本就偏僻,人烟稀少,再把周围人淹没了,怕是鬼都不会去了!
这真是神在庙中坐,祸从天上来!
陈离揉了揉额头,感觉有些头疼!
如此陈离再无赏景之心,走到长堤尽头后,便沿着湖边往城门走去。
走了会,路过一村,远远就听到一户看起来较为殷勤的人家里,传出激烈的争吵声。
认真听了下,原来是男的怀疑妻子与人私通,但妻子不认。
男子怒声道:“那男的我都看到了,衣衫不整的出去,你还敢说没偷人?”
“亏你还是捕快,捉贼捉赃,捉奸拿双,你既说我偷人,你倒是把奸夫拿着,怎的就诬赖我偷人?”一个女子的声音接着响起,据理力争,气势不弱男人。
男子怒声道:“还狡辩,你看床头那男子汉巾,可别说是我的!”
周围也有不少被吵闹惊出看热闹的人,闻言,都一副吃到大瓜的模样,很明显,那女的偷人这事,没跑了。
女子也没了先前气势,哀求宽恕原谅,不要休了她。
这种事,在礼崩乐坏,不是,是开放文明的后世,被抓到,都很难被原谅,何况是这礼教森严的封建时代,就听那男的道:“这有根绳子,自己吊死吧,还能有些体面!”
这时候,夫为妻纲,女的又偷奸被抓,丈夫如此,周围看热闹的,竟然没有要阻止的。
当然,也可能是女的人缘太差,不然不会连个劝的人都没有。
陈离皱眉,正想过去劝劝,就听那女的道:“可否让我化好妆,穿身漂亮衣服再死?”
“这难道是要画好妆,施展美人计?”陈离心道,要迈出的脚步一顿。
“可以!”男人道。
房中安静下来,过来会,便听男的道:“还没好,快点!”
好一会,才传出那女人的声音,应该是化好妆了,凄凄哀哀地道:“你真忍心叫奴家死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