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转眼便过去了一个月。
在这段时间里,林尧并没有回家,而是换了个地方躲藏。
他已经尽力收拾到最干净了,但时间紧,任务重,他也不知道效果如何。
而且他不知道衙门究竟有什么手段,保不齐就能在短时间内查到他身上呢?
所以他躲了。
“我目前最重要的是踏入整劲期,成为真正的武士,届时我就会有自保之力。”
“到时候就算被查出来也没什么,谁能为了区区两个死人,跟一名高高在上的武士大人过不去呢?”
“不过在那之前,我要低调!”
“苟住,我们能赢!”
林尧说完自己都笑了,心想我这可不是苟,这应该叫战略性转移!
另外,他现在有钱了。
所以他最近喝药喝到飞起,爽得不行。
“顺便,我还完成了对王掌柜的承诺,经常照顾他生意。”
“就是他不怎么高兴,还经常做出一副很不欢迎我的样子罢了。”
林尧摇头叹息,他对王掌柜很失望,这从他的唏嘘声中便可以感受到。
但是他也不想想,你都有钱了,仍然坚持一副大承气汤五两银子,这个价格只能说不赔本,根本不赚钱,这搁谁能高兴?
林尧只能尴尬地表示:下次吧,我下次一定让他赚个够!
下次是嘛时候呢?大概就是他成为武士之后吧!
如果能成为武士,那他就不会再在意这点小钱了。
哦对了,还有养伤的事!
但这点如果你不提,林尧差点都忘了。
他这伤其实不严重,当时虽然限制很大,差点失去了行动力,但其实是暂时性的,很快就过去了。
这是一个暂时性的负面buff,持续时间甚至不足三天,连被林尧记在脑子里都不配。
那么林尧这段时间在干什么?
站桩、喝药、再站桩、再喝药……岁月静好,悠然自得。
林尧的身体强度日益增强,每一天都收获满满,说实话他都有些沉迷于这种感觉了。
有时候甚至会想:“如果能这样一直持续下去就好了,不愁资粮,实力不断变强,这样的日子我能宅到地老天荒!”
在努力练功之余,他偶尔也会想起林铁等人。
“这次弄到的钱,我给了林铁一部分,这足以让他安顿好两个老乡,甚至还有余力改善生活。”
“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林尧出神的想道。
……
与此同时。
另一边,林铁最近很慌。
尤其是在李大海的死讯传开之后,他心里就更慌了。
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先是李大海要找人杀他表哥,然后李大海莫名其妙地死了……
但他还没来得及高兴三秒,就突然发现自己表哥竟然失踪了,而且种种迹象都表明,李大海好像是被他表哥反杀干掉的?
表哥啊,我是叫你跑,不是叫你做那天降猛男,大开杀戒的!
万一背上人命官司怎么办呢?
谁曾想,没过多久他表哥就又出现了,而且一出手就是几十两银子,说让他安顿好两个老乡!
这银子是怎么来的还用说吗?
得,这回不用“万一”了,他表哥肯定要背上人命官司!
另外,村里来的人不是两个,而是五个。
幸亏表哥给的钱够多,倒也勉强够用。
但这银子虽然花得香,但它来历不正当,拿着烫手啊!
一想到表哥因此而闯下大祸,他便心里堵得慌!
“唉!”
“怎么什么事都让我碰上了呢?真是倒霉啊!”
林铁此刻唉声叹气的,满脸郁闷。
他最近几天没去上工,因为担心事发,所以一直躲在家里。
对于一个几乎没出过村子,这辈子最大的冒险便是进罗城投奔表哥的乡下人来说,当他感觉到危险时,本能地认为躲在家里不出门就是最安全的。
因为家能给他带来安全感。
这是有科学依据的,熟悉的环境总会让人感到放松,算是动物领地意识的一种变种研究。
然而他并不知道这恰恰是最可疑的。
正确做法是若无其事地照常生活,然后一口咬定不知道林尧的事。
可是没办法,谁让他没见识呢,所以已经来不及了。
但像鸵鸟一样把头埋进沙子里,肯定是瞒不过别人的,所以该来的还是会来!
不久后。
“咚咚咚!”
“快开门,衙门的人!”
“林铁,你表哥的事发了,跟我们去衙门走一趟!”
先是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但林铁只敢躲在被子里瑟瑟发抖,根本不敢去开门。
所以没多久外面的人就不耐烦了,暴力撞开那扇由两块板子拼成的单薄的门,然后走进来两个衙役。
他们穿着红色的捕快服,腰悬刀、手持枷、身缠铁锁,面色凶狠,语气生硬。
他们气势汹汹地闯进来,然后干脆利落地拘了林铁。
林铁大声叫嚷道:“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知不知道你说了可不算,到衙门说去吧!”
两个衙役戾气十足,先是将林铁狠狠地打了一顿,将他打服,打到他见人就哆嗦,这才将林铁押回衙门。
然后便是老套的一打二骂三诈唬,轻而易举地从林铁这里拿到了全部情报——
林铁将他知道的关于林尧的事,全都说出来了,连他们小时候一起尿炕、为什么会尿炕都说出来了。
没办法,有句话叫做三木之下无勇夫。
衙门的阴私手段太多了,真不是一般人能撑得住的,反正林铁一个普通的乡下汉子,不是这样的狠人。
你以为这样就完了?
林铁在被审完之后才知道,这次抓他的目的不是为了追查他表哥的下落,而是让他作证。
因为衙门已经证实了林尧是凶手,也已经找到了林尧的藏身之处,现在只需要多搜集一些证据,将这件案子钉死,确保不会出现任何纰漏!
而林铁拿了那几十两银子,银子要上缴充公,而这件事本身就能证明林尧是凶手,所以需要他作证!
林铁堂堂一个七尺男儿,当时就“哇哇”地哭了。
亏他当时还觉得自己出卖了表哥,结果却说这没用?
原本根本不需要逼他说出那些事,比如他表哥可能的下落?原来他本可以不用承受良心的谴责,愧疚到每时每刻都想去死?
其实他只要承认自己拿了那三十两银子,顺便做个证就行了?
恐怕任谁都无法接受吧!
林铁哭着问为什么,结果却轻飘飘传来一句——
“闲着也是闲着,拿你逗逗乐也挺有趣的,
还不会生疏了手艺。”
用他们的话说,进了这个衙门,就得按他们的规矩来。
想怎么弄你,那你就受着,别自讨没趣!
林铁当时脸都青了,整个人沮丧到万念俱灰。
他最后愤恨地说了一句:“畜生!你们就是一群畜生!”
然后便晕过去了。
几乎是同一时间,衙门的人收网了。
几个捕快找到林尧,趾高气昂道:“林尧,你事发了,乖乖束手就擒吧!”
“你们终于来了!”
林尧语气平静地说道,他似乎很有底气,甚至饶有兴趣地说了一句:
“比我预想中要慢得多,效率有待提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