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乾鹤道长的话在张凡耳边久久不散。

许久。

不知道走了多久。

张凡被耳边嘈乱的声音惊醒，回神之后，已经走入了城市当中。

“是我过于着相了吗？”

鳞次栉比的城市中，高楼耸立，街道上车水马龙，张凡喃喃低语，眉心凶灵虽然他自己可以不在意，可一旦不小心放出来的话，将会是巨大的麻烦。

特别是在经过凶灵觉醒之后，他已经明显感觉到眉心内的那处封印薄弱了许多。

他一边想着，一边穿梭人群中前行。

许久。

张凡站住脚步，眼眸浮现些许的茫然之色，“这里...是哪？”

景象完全相同的十字路口，他总觉得先前好像见过。

要不，再走走看？

张凡迟疑着迈开步伐，又通过了几个红绿灯路口。

然后.....

他就发现自己好像迷路了。

......

......

“城区要是武当山脚下的那样多好。”街道上，张凡忍不住嘀咕了一声。

武当山脚下只有一个车站，只要下山就能看见。

可这龙虎山脚下，一眼望去，全是鳞次栉比的高楼，相同的街道，根本分不清哪里是哪里。

又不能当着普通人的面跳到楼顶上查看。

虽然张凡对自己的身法有信心，可万一真的被发现的话，结果过于让人头疼。

还记得，武当九宫之一的宫主陈师行师叔就是不小心在普通人面前展露了身法，还被别人拍到了之后发到了网络上面，导致现在，那一宫之地都快成为网红的打卡圣地了，到处都是拿着手机拍摄的人。

“都是血泪史！”

张凡有些无奈道：“算了，还是问问路吧。”

说着，脸上扯起温和的笑，朝着附近之人走去。

“施主，请留步！”

“施主，您好，请.....”

“这位.....”

“......”

“......”

张凡看着诸位仿佛多瘟神一般，躲避自己的行人，嘴巴微张，最终却只能无奈的自言自语，“我不化缘，只想问问路而已啊。”

现在的人都怎么了啊！

“怎么办？”

张凡环顾四周，看着逐渐漆黑的天色，嘀咕道：“难不成今晚真的要在天桥底下打地铺了？”

想着，眼神忽然一凝。

刚刚的一瞬间，他好像感知到了一股熟悉的炁的味道。

“去看看。”

张凡决定起身去查看一下，迈步踏出，身影闪烁。

很快......

“原来这里就是车站吗？”

张凡嘴角微微抽动，原来距离自己刚刚的位置不到千米就是车站。

不过现在这事不是重点。

张凡顺着炁的感知探寻了过去。

片刻后.....

车站前门的台阶上。

“是那个戴眼镜的男的炁。”张凡仔细感知一番后，终于确定了那股熟悉的炁来自于谁。

“可是...为什么会在一名孩子的身上？”

张凡疑惑不解的看着坐在台阶上要饭的，一名约十三四岁，却断了一臂的幼童。

幼童左臂齐根断裂，伤口极为整齐，一看就是利器所为。

很快。

似乎到了赶车的时间，车站门口的人群变的多了起来。

而更为离奇的事情发生了。

一众与那要饭孩子同年龄的小孩一股脑涌入人群，身上都带着相同的一股炁，而唯一不同的，则是或少了一只眼睛，或少了一条腿，又或者没有手指，仅剩下光秃秃的手掌。

这些孩子身上有淡淡的炁运转，悄悄的伸向了行人的钱包而不被发现。

“......”张凡神色怔然的看着面前一幕，沉默不语。

许久。

“这就是所谓的红尘人间吗？”张凡语气中难得的带着些许怅然。

他虽一心向道，可对于俗世的事情并不陌生。

相反，一些拐卖人口，利用天生残疾的幼童获利的等等丧心病狂的事情，也都有所耳闻。

可隔着电视，和亲眼见到终于这一幕的体会简直天差地别。

此刻，看着那一张张脏兮兮的稚嫩小脸，张凡感觉心里有股说不清楚的躁动在弥漫开来。

半晌......

张凡猛然看向一个方向，那边有股与面前这些孩子同源，却异常浓郁的炁在那边。

“你该死！”

张凡咬牙，一步踏出，宛若鬼魅。

车站，阴暗而偏僻的角落里。

“别杀我，别杀我！”

一名十几岁，穿着校服的孩子抱着两名壮汉的大腿，声泪俱下，道：“求求你们，别杀我，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们......”

“可是，咱们现在想要的你的命啊！”

左边的壮汉玩味一笑，一脸横肉笑起来却显得十分狰狞，他蹲下来一把捏住男孩的脸，饶有兴致道：“本来只是想着江湖寻仇，江湖事，江湖了，你爸爸既然死了，那就打断你们母子各一条腿，慰藉一下分部那些被你父亲害死的兄弟就算了，结果没想到，竟然意外的发现，你小子竟然还是个天生异人。”

右边带着红斤的壮汉也是点头，手中一团炁浮现，哼道：“要怪就怪你小子倒霉，若非我们最近被赐予了这‘超凡’之力的话，你小子最多也就是断一条胳膊就完事了。”

“可现在，只能怪你倒霉了。”

左边的壮汉手中同样有股炁浮现，两人相貌阴戾而贪婪，仿佛在盯着一盘美味的大餐一般。

“真期待外面的那些猪猡肥美起来的一天啊！”

“这里是火车站，人多眼杂，抓紧吞噬之后，赶快离开。”

“好！”

校服男孩眼睛中，两只大手越来越近。

蓦然间，校服男孩紧咬牙关，打算拼命。

他眼眸中有雾蓝的色泽闪过。

这是他觉醒的能力，可以短暂的控制身边身边半米之内的空气。

不过因为才觉醒的缘故，掌控起来会很吃力，成功率也极低。

可现在他却管不了那么多了，此刻的他试图用封住空气让两人窒息。

瞬间。

只见左边的壮汉表情骤然凝固了起来。

“成了！”

校服男孩面色顿时一喜。

然而下一刻......

“噗！”

只见左边壮汉的脑袋“砰”的一声，仿佛西瓜一般爆碎开来。

男孩只感觉脸上一湿，鼻子边到处都是腥臭的味道。

隔着湿漉漉的液体勉强睁开视线，一道穿着白色道衣的身影缓步走来。

男孩仿佛被吓傻了，呆呆的看着白衣男子走近。

刚刚还要杀自己的壮汉宛若小鸡一般的被捏着脖子提了起来，然后......

“砰！”

又是一枚西瓜破碎了稀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