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无垠只是下了个命令，手中的长剑就自己动了起来。

长剑带动着他的胳膊，拉扯着他的腰，仿佛自己才是身体的主人。

“灵剑一式，斩！”

长剑闪动着寒芒，一剑斩了下去。

噗嗤一声，黑袍人再次被斩成了两段。

“没用的，还不死心。”

即便上身失去了支撑，正在缓缓下坠，那黑袍人仍面色不改，低声嘲讽道。

毫无疑问，触手再次伸出，想要将身体缝合起来。

但却未能如愿，那黑袍人的身体再次出现了变化。

无数的金光从他体内冒出，他的身体瞬间再次碎裂。

“这是？”

黑袍人极为惊讶，自己仿佛失去对另一半身体的控制。

无论触手如何努力，他的伤口都无法愈合。

“这一剑，可斩断世间一切，你别再想愈合了。”

空无垠冷冷地说着，他看向黑袍人的眼神，像在看一个死人。

“这是法则的力量。”

白莹见识多，她立刻反应过来。

结界虽然隔绝了这片地方的真气，但却不能隔绝法则。

目前看来，能阻止黑袍人愈合的，只有法则的力量。

“空师兄天生剑种，能掌握一丝法则之力倒也合情合理。”

青青补充道，她对这个师兄倒也有些了解。

“他确实是个剑种。”方木点点头，表示肯定。

“但他坚持不了多久，真气本来就不够，更何况操控灵剑需要极强的精神力。”

潘子走了过来，他的巨剑已经分成了两半，他需要双手分别握持。

“潘大哥是他的剑鞘吗？”

白莹好奇地问道。

潘子点点头。

“师傅说无垠锋芒毕露，没有剑鞘常伴，会伤到自己。”

方木对这两人有了新的认识，没想到竟然是剑与剑鞘的关系。

灵剑宗果然神异，有时间倒是可以去看看。

“斩！”

空无垠再次大吼，他的双眼泛红，哪里还是翩翩少年的模样。

不知道是精神衰弱，还是杀意涌上心头，他看起来有些歇斯底里。

长剑再次出动，向着另一个黑袍人斩去。

这个黑袍人明显学乖了，没有主动去接。

他一个闪身躲过攻击，从袖管中伸出触手迎敌，避免自身与那长剑直接接触。

“没用。”

灵剑再次带动空无垠，直直地向黑袍人逼近，仿佛要将他绞碎。

黑袍人左躲右闪，通过身体不断扭曲，躲过了一次又一次攻击。

“这家伙不是人吧。”

沉默不语的王公子说话了，因为这黑袍人实在太过诡异。

“也不是妖。”

小倩怔怔地看着黑袍人，她渐渐从恐惧的情绪中缓和了过来。

不是妖，也不是人，靠着恐惧维持力量。

这是他们从未见过的东西。

渐渐的，黑袍人有些吃力了，

一是他束手束脚，不敢轻易上前出击，导致自己逐渐被动。

二是空无垠的灵剑，让在场的众人逐渐恢复了信心，不再恐惧，他的力量来源也就消失了大半。

“代言人！再不出手，你将失去一位忠诚的信徒。”

黑袍人苦苦支撑，他几次险些被灵剑斩断，再这样下去，迟早要完。

为首的那个黑衣人默不作声，他似乎根本不在乎同伴的生死。

“你是想出卖我们，成为大人身边的第一信徒吧，真是肮脏的心灵！”

黑袍人嘶吼着，他的身体更加扭曲，这个黑袍也被触手撑起。

无数的触手在空中飞舞，他整个人胀大了数倍。

“既然我死，那你们也别想活着！”

“懦弱！”

代言人说话了，他伸出干枯的手，在空中一捏。

那胀大的黑袍人瞬间仿佛被扼住了咽喉一般，在半空中苦苦挣扎。

没过多久，就失去了气息。

“不敢与这个武者战斗，是最懦弱的表现。”

显然，代言人对刚才这名黑袍人极为不满。

“你，失去了参加活祭的机会。我代表大人，拒绝你的奉献。”

代言人正对着空无垠，声音沙哑地说道。

“灵剑一式，斩！”

回应他的，只有斩字。

空无垠此刻已经迷失了自我，全凭灵剑左右他的身体。

“他怕是不行了。”

白莹看到空无垠的状态，有些担忧。

“但我们也帮不上忙。”

潘子说道，语气中满是落寞。

白莹看向身边的众人，能依靠谁呢？

因为内斗消耗过多的青青和王公子、引气境都不到的小倩、还是说靠这个浑身是伤的铁血境？

白莹摇摇头，她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再度陷入了绝望。

“太蠢了。武者，还是这么蠢。”

代言人明显比刚才的黑袍人还要强大，他的触手更加灵活，还可以隔空控制空无垠的动作。

无论空无垠如何努力，都无法近身三分。

“斩！”

金光再起，灵剑似乎也怒了。

“十几岁的年纪就掌握法则之力，十分不凡。”

代言人再次伸出干枯的手，握住空无垠的脖子。

“斩！”

空无垠硬是挤出一个字，灵剑对着虚空一斩，斩断了那双无形的大手。

“剑是工具，是供人类使用的东西。”

代言人的触手不断鞭打着空无垠，打得他皮开肉绽。

“而你，已经成了剑的奴隶，真是可悲。这样的人，不配成为祭品。”

代言人的触手从地底伸出，从四面八方伸出，缠上了空无垠的双手，缠上了空无垠的双脚。

空无垠彻底失去了反抗的能力，灵剑也掉在了地上，失去了光彩。

代言人走到空无垠面前，用手抓住空无垠的脖子。

“死吧，现在的你，连剑都没有了，连个奴隶都不配。”

代言人手上的青筋暴起，加大了力度。

“谁说……我没有剑的。”

空无垠声音沙哑，勉强挤出了几个字。

代言人瞥了一眼地上的灵剑，发出一声嘲笑。

这时，空无垠发出几句呓语，似乎说了些什么。

“让我听听垂死挣扎之人会说些什么。”

代言人将耳朵凑近，他这才听清了空无垠的呓语。

“灵剑一式，斩！”

空无垠的脸色煞白，一口暗金色的心血喷出，在空中化作一柄血剑。

这血剑刚一成形，就朝着代言人干枯的手臂斩去。

代言人大惊失色，急忙松手躲开。

就在这时，不远处的人群中，方木的声音响起。

“灵剑一式，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