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
襄阳侯府。
柏广居看准了时机,对老三说道;
“说的也有道理,老三,回来集结下家丁还有侯府的护卫,多带人,一起走,出了侯府大门直奔户部,路上不得停留,当然襄阳侯府的旗帜必须给我亮出来。”
“是,大哥。我这就去准备。”
柏广居交代完,看着老三出去了,也是暗自回想看看还有哪些地方出了纰漏,基本上没有差,就是最简单的一处内务府送银却出了事情,这背后会是谁出手呢,勋贵,文官,亦或者是前太子,想到这柏广居猛然一惊。
还真有可能,这洛云侯张瑾瑜的府邸可不是前太子的府邸嘛,这前太子是活着还是死了,嘶,不能再想下去,这事可不是自己小小的侯爷能掺和进去的,甩了甩头,坐下来喝杯茶闭目养神,还是等盯梢人的消息再走。
这戏演到最后了,台子虽然有些看着开裂,必须要坚持住啊。
时间不长,老三就跑进来带来一个好消息;
“大哥你真神了,盯梢的人说车队进了洛云侯府了,而且车队人数也增加了,不过上面有大量的血迹,领头的千户也受伤了,大哥接下来怎么办。”
柏广居听到来老三的话,猛然一睁眼,就道;
“好,就等这个消息呢,老三亮出旗帜,即刻随我出发,今天除了洛云侯府就是我们襄阳侯府了,想必内相都等急了啊。记得绕路走。”
“是,大哥,明白。”
襄阳侯府中门大开,襄阳侯也是骑着高头大马,率先驰行,后面跟着大队的家丁和护卫押送5辆马车直奔户部而去,当然往南绕了一下,避开出事的地点,老三亲自掌控侯府的旗帜牢牢跟在后面,吸引着大批民众的目光,城里各家乱窜的探子也是不由自主的吸引了过去。
路边的茶馆还有酒楼也是在议论纷纷,刚才京城发生的大事,说有人敢劫朝廷的官银,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啊。
就在路口处的一处茶馆内
“你们猜最后怎么着,那是杀的尸横遍野啊。”
“啊,这我知道,听说要不是援军到了,劫匪差点就得手了。”
“那里是什么劫匪,听说是什么太平教的,那些人真是生猛啊。”
“哎,这世道怎么那么乱啊,哎,你们看怎么还有一個车队来啊,今个什么情况?”
这话一出,茶馆里的人都在向襄阳侯府车队看去,侯府的人看到那么多人看过来,都紧盯他们,手上也紧紧的握着武器,生怕劫匪再一次出来。
老三心里也是一突,不会吧。
“大哥,你看那边。”
老三一指茶馆里面,柏广居倒是看了一眼,都是普通百姓,手上没有老茧,眼神没有杀气,自然不是什么劫匪;
“不要紧张,不是杀手,车队加速前进。”
“是,大哥,后面的跟上,加速前进。”
车队明显加快速度前进,而且无一人说话,气氛很是压抑。
内务府车队由王公公率领回了内务府交差归档,襄阳侯府车队是直奔大内户部,一路上走得心惊胆战,好不容易到了大内,被禁军拦了下来,全车检查,领头的禁军问侯爷来此来意,柏广居简单的就说来户部还银子的,还把禁军说的愣一下。
毕竟以前只见过来借银子的,哪里见过来还银子的啊;
“侯爷,您确定是来还银子的,不是来借银子的?”
“确定是来还银子的,这有借有还自古如是,怎么哪里不对?”
“这倒是没有,不过您带来的人只能待在外面,由我们禁军弟兄护送侯爷您去。”
“可,辛苦。”
“职责所在。”
“检查完了吗。”
“回都尉,查完了,都是现银,很多。”
“好,第一队接管车队和侯爷去户部,其他人留在外面。”
“是,都尉。”
柏广居就跟着禁军押送着银子一起去了户部。
戴权在户部坐的还算安稳,皇城司的人早就来汇报洛云侯府的事已经完成,襄阳侯府也在来的路上,就是劫匪没留下一个活口,让戴权大感不满,死伤马么多人简直废物,还好知道了是太平教干的,不然怎么向皇上汇报啊。
就是这太平教又是哪里冒出来的啊,正想着就被一个声音打扰。
“见过内相,柏广居这厢有礼了。”
回过神来的戴权也是笑容满面;
“哎呦,我的侯爷,你还真敢来啊,也不怕外面不安稳。”
“内相,那些毛贼对您来说还不是手到擒来,下官也是给您捧捧场子啊,不能不来。”
“还是你襄阳侯啊,这嘴是真好。沈侍郎你的活来了。”
沈中新这才明白,戴相这是在等襄阳侯呢这是;
“戴相,这是什么意思?”
“还钱的来了啊。”
“啊,真的?”
沈中新自然不太敢相信。
柏广居看到户部侍郎沈中新满脸不信就接话道;
“自然是真的,沈侍郎,这是襄阳侯府历年来的借条,总共借款是一百五十万两,然后时间有点久了,大约二十年时间,算上利息九十万两,本息合计大约是二百四十万两白银,但是侯府没那么多现银,这次只带来二十万两现银和一百八十万两银票,您看怎么结账?”
柏广居早就把利息算的七七八八了,现在就看户部怎么跟自己算账了,也不能自己第一个来了啥好处都没有,风险那么大。
沈中新也是接过借条,仔细查验都是户部当年的批文,这一沓林林总总确实那么多,小的借款几万两有之,大的几十万两也有,加起来可真不少,自己也是头一次见到还款的,这怎么算,想到这就把头转向了那气定闲神的大内总管戴权。
“内相,下官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来户部还钱的,您看这怎么算,虽说有利息,但是数额太大,二来,襄阳侯也是第一个来还的,这是不是照顾下。”
“嗯,必须照顾,襄阳侯可是明事理的,今天也是冒着那么大的风险来此,忠心可嘉,勇气可嘉,杂家也是会如实禀告皇上的,襄阳侯放心不会让你吃亏的。”
“谢内相,也谢谢沈侍郎,这也是襄阳侯府的歉意,这自古都是有借有还,侯府那么长时间都是只借不还,确实说不过去,戴相您看怎么好就怎么来,晚辈这也绝对配合。”
“看看,沈侍郎,这多会说话,听着就舒服,说得好,有借有还,哪里只能借了不想还啊,再说朝廷可没亏待勋贵啊,现在朝廷想用钱了,还一些可是应该的,要是没钱另说,那些有钱还不还的,可是心里有了异心啊。”
“内相言重了,还钱是应该的,应该的,这今天怎么算啊?”
襄阳侯赶紧就想办法岔开话题,这没法接话啊。
沈中新听了也赶紧抚慰说道,
“内相,我的意思是利息怎么减?”
沈中新可是知道,不光勋贵借钱厉害,文官那更是大有人在,自己也是陆续借了三十万两银子呢,这都快八年了,看样子今天的把事情安排好,看看怎么借法怎么还法,自己也好应对啊。
戴权看到二人岔开话题,也不难为他俩,知道有些难处的;
“第一个还钱者利息只还一半,第二个还钱者利息还六成,第三个还钱者利息七成,除去这三人剩下的前十人还钱者利息还八成,其余者皆是九成。”
“谢内相,谢内相,”
襄阳侯一脸喜色,这样算自己只要还一百九十五万两就行了,带来的银子还有结余,太好了。
“等下襄阳侯,还有呢,接下来再高兴。”
戴权准备给他奖励了,这小子有眼色,有胆识,襄阳侯府后继有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