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武历,55年,12月3日,
天气晴,
清晨的阳光如紫气东来一般,照耀着洛云河畔的明珠--平阳郡城。
一大早,侯府的下人就早早起来来,都是忙碌的身影。
张瑾瑜也是起了个大早,昨天也是激动了一宿,没有睡好,眼皮耷拉的还想再睡会,但是一想到今天还有那么多事,就拖着疲惫的身子洗漱完去吃早餐。
前面,月儿早就准备好了早膳在那等着,看到侯爷精神不振的样子大吃一惊,急忙问道;
“郎君,怎么回事,身体不舒服吗?”
张瑾瑜摇了摇头,拍了拍脑袋,安慰道,
“没事,昨晚没睡好,这不,昨夜想着明儿要出发了嘛,紧张的。”
兰月儿还是不放心过来摸了摸张瑾瑜的额头,没有发烫,这才放下心来,还是劝道;
“郎君多爱惜身体,不然叫妾身担心,如之奈何。”
“是我之错,在不为过,今个吃啥,那么香。”
张瑾瑜只能转移话题了,今天的早餐确实太过丰盛,好多还是洛云湖特产,蟹黄包子,张瑾瑜的最爱,蓝星每次发工资都要奢侈的吃一点,太贵了吃不起啊。
张瑾瑜也不等兰月儿说话,一把把她拉过来,让她坐下,一起吃,这么多呢,兰月儿也没推辞就挨着张瑾瑜坐下,小口的吃了起来。
张瑾瑜吃饭也是不作假,拿起筷子,夹了一個蟹黄汤包,一口咬下回味无穷,好吃,特好吃,还有那什么豆腐卷,还有鹿肉等,胡吃海塞了一番,打了个饱嗝这才作罢。
“府上都收拾完了吗?”
兰月儿也在旁边小口的吃着,听到问话也是抬起头回道;
“嗯,昨夜都收拾好了,随时可以走,老夫人的意思是吃饱喝足休息下就出发。”
“你别看我啊,接着吃,吃饱了一起走,这个都留下来,给下人收拾。”
张瑾瑜看到兰月儿光说话不吃饭,也是赶紧催促下,自己拿起茶碗慢慢的喝起茶来,送送食物,有些撑着了。
过了一会,门外的侍卫统领卫永来报,说是城外大营宁边还有段宏的人马已经集结完毕了,问什么时候走。
张瑾瑜看到兰月儿吃的差不多了,这才回道,
“告诉他们现在就出发,让段宏先锋营随侯府车队出城后,就一起上路。”
卫永领命而去,张瑾瑜就和兰月儿一起去了东云楼,到了那就看到母亲和兰舒儿刚吃过早饭。
王夫人和兰舒儿也是准备完毕,也没停留,带着三十多位丫鬟也是浩浩荡荡得出了府邸,上了侯府马车。
一个街道全被侯府的马车停满了,将近百辆马车组成的车队,卫永率领500人的侍卫紧紧地护着王夫人的马车,张瑾瑜则是骑着马在前面跟着。
车队缓缓而行,沿着中央街道直奔南门而去,当车队出了平阳郡城南门的时候,张俊英率军在城墙上为侯爷送别,城墙上的众军士则是呐喊;
“侯爷一路平安。”
张瑾瑜听了,回过头看了下城墙上的众人,挥手告别。
段宏的五千人马也在护城河外等待着,随着车队的临近,也把骑兵分成前后两队行军阵型,对车队进行护卫。
而宁边任务最重,在外围押送大批战马,要把五万匹战马押送至京城。
张瑾瑜给的命令就是不要管车队的事,看好战马为重,这边五千人马足以应付任何危险。
一路上段宏非常小心谨慎,虽然是在关外自己的地盘,但是还不能掉以轻心,不断向四周派出游骑兵侦查,张瑾瑜看在眼里,这段宏是个人才。
京城,
贾家,
荣国府,贾赦和贾珍昨夜从北静王府宴会回来后,一夜没睡好,也没敢打扰老太太,贾珍感觉祸不单行,几次去赴宴,几次准没好事,贾赦倒是无所谓,到时候说下,行就行,不行就散,谁让你们把这事安排给我的。
昨天,贾珍回去倒是没有再出院子,感到不妥后就偷偷派人去了城外的道观,把事情跟父亲贾敬说了,贾敬回了一句,不用管,他们那白日做梦。
收到了回信,贾珍这才安心睡去,连最喜欢的小妾都没要。
道观内,贾敬正在读着道经,但是在门口有一位蒙面人久久的站在那沉默不语,贾敬读完经书这才问道;
“来所为何事?”
黑衣人这才开口,
“贾将军贾侍读,你可还记得太子的的恩情?”
“记得怎样,不记得又怎样!记不记得,我也是一直在还啊,怎么哪位主子又有想法了?”
“小太子的意思是你想办法回到贾府,掌控大权以待天时。”
贾敬倒是洒脱一笑,摇了摇头,
“想得太简单了,我就是一个观主,给施主提供钱财和计策都是不该的,但是恩情在,我却是要还,但是仅限于我,贾家不算啊。”
黑衣人有些生气,怒道;
“难道这就不怕牵连嘛?”
贾敬也是冷笑道;
“你那个所谓小太子到头来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他的存在谁都不知道,身份更是无从说起,前太子的遗腹子,谁信,我的话很明白了,真是小太子就好好活下去,隐姓埋名,要是皇城司知道,下场还用说!”
黑衣人听完也是没有说话,显然认同贾敬的话,但是原太子府的人都是心有不甘,凭什么。
“贾侍读,凭什么,我们都死里逃生了,这样想回来有何错。”
贾敬也是伤感的说;
“时也,命也,如之奈何,因为他是皇上,又因为现在皇上是他人,无力回天啊。”
说完然后陷入一片死寂,黑衣人走出观外,说话声传来,
“我们不信命,小太子也长大了,他怎么办,中原白莲教势力越发庞大了,西北拜火教也是朝气蓬勃,南方太平教更是如日中天,尤其是我们已经打入进去核心,相信不久的将来必有一番作为。”
贾敬听了也是眉头紧皱,心里还是心系太子的遗孤啊,就回道;
“那就等等,起事可以,但绝不要打出旗号,胜则亮,败则退。”
黑衣人猛然回过头问道;
“胜算几何?”
贾敬镇定的说道;
“一家不足一成,两家不足三城,三家不足五成。”
“够了,一半的机会,值得了,还有前太子还有一批暗卫密探一直失联,现在我们用的都是小太子这边花了十几年时间建立的,你也要小心行事。”
“知道了,之前的暗卫多半是被太子府其他人掌控,但是那么长时间过去了叛变与否也是不知,有一事要重视起来。”
黑衣人问道;
“何事?”
“想办法拉拢关外洛云侯张瑾瑜,边军新贵,手握大军,最起码以后不让他的大军入关,这样关内机会大于五成。”
黑衣人沉默了许久,回了句知道了,就纵身跳出道观,隐蔽而去,贾敬望着远去的黑衣人在心里默默祈祷。
这是前太子府的侍卫副统领骆淮南,自己做伴读时候的要好玩伴,哪里不认得,即使是蒙着面,换了声音,但是那双眼睛自己绝不会忘记。
如今变成这个样子也是深感悲愤,望向京城皇宫大内的方向心里在想,太上皇会不会后悔了,大武这样下去必乱啊。
京城,大内,
夜色已深,但是养心殿还是灯火通明,
武皇周世宏还在批阅奏折,戴权在一旁伺候着,看了下天色就关心的问候了一声;
“皇上,天色已晚,还是早些休息吧。”
周世宏也是知道时辰晚了,但是还有那么多奏折没有批阅也是头疼,伸出手揉了揉太阳穴,这才好受些。
神情定了定,这才回想今天一天大概发生的事情,觉得一切照旧,这才仔细回想文官那边的动作,无非是边军进京的大事,
“对了,兵部的调令下去了,各地边军什么时候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