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张的气氛充斥着四周,面对边军将领的气势上的压迫,沈中新显得从容不迫。
“别误会,本官就是代表户部送来饷银的。”
“我看是户部有什么想法了,怎么,还想把边军的饷银全包了,那好啊,”
马尚更是毫不客气得质问。
沈中新没有说话,只是在那眯着眼睛微笑着。
“诸位将军,可是真真误会本官了,我哪敢代替将军们,尤其是这饷银分发那可是你们的职责,本官就是个跑腿的,来此就和你们交接现银的,其他的一律不问。”
沈中新这一番话说出来滴水不漏,边军的将领和副将一时也找不出话来反驳,就愣在那里,顿时没了主意,这文官的嘴简直能把黑的说成白的。
沈中新见到他们这副反应也是习以为常,文官就没再嘴上输过阵仗,然后继续说,
“诸位将军也是,不分青红皂白的上来就质问本官,是有什么怨言吗?还是不满户部发的双倍饷银,如果尔等不想要,本官再拉回去便是,何须如此用话语激我。哼!”
沈中新铿锵有力的反驳,国公府的小将们都哑火了,这怎么还成了自己的问题了。
本想怒斥一番,可是一回头,那些还在吃饭的边军弟兄们,饭也不吃了,眼睛死死的盯着前面的车队,彷如要把箱子全部给吃了一样。
主将哪里还不明白这是阳谋,本还想克扣一点,现在是骑虎难下,但是不回答不行。
那么多主将竟然被一个文官堵住,传到京城里面就是脸面都没了,牛继宗赶紧过来说道,
“那好,现在就交接饷银,沈侍郎还有何事?”
“当然还有一事要告知诸位。”
牛继宗一听还有事就恨不得把自己嘴巴抽一巴掌,嘴贱这下子还有事。
“说吧,你一次性说完。”
“诸位不必担心,也不是什么大事,朝廷和皇上感念边军来此不易,辛苦异常,阁堂特意提早发双饷银,每天可以固定名额休沐进京城,领略下京城的风采。”
边军听了欣喜不已,都在那齐齐拜谢皇上和朝廷,但是各自主将脸色像死了人一样难看。牛继宗毫不客气道;
“那就谢谢沈侍郎代为传达了,交接吧,别耽误沈侍郎吃午膳。”
“不耽搁,不耽搁,说不定今天的午膳更好,本官回去还想多吃了几碗呢。”
沈中新慢条斯文的回了一句讽刺道,
“行,那就祝沈侍郎多吃几碗,可别噎着了。”
“那不能,那不能,我吃饭慢,不怕。”
“哼!”
国公府的将领们面对如此不要颜面的文官也是束手无策,只能作罢。
待主将交接完毕,沈中新也不废话,直接带着禁军回了京城,任务完成的非常完美,而且今天自己对峙边军主将们必然传入京城。
留下来的边军主将看着离去的禁军也是各自为难,这可如何是好哎。
“别等了,发吧!”
程瑞文也是心疼的说了一句。
“好,发,朔阳边军,过来领军饷,双倍四两。”
紧接着其他边军主将也是当场发放,
“云阳边军这边领,”
“北河边军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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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边军都领完了饷银,牛继宗又出来说道,
“从明天开始,分批进城,不准惹事!每個营头出一份名额轮换着来,解散。”
虽是这么说,但是各主将心里都没个底,尤其是这些在自己地盘上疯惯了的兵痞,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中山郡的官道上,
张瑾瑜的队伍已经快速走了一天了,直接抄了近路,现在已经到了福灵郡的地界了,过了福灵郡就是京城所在的中州。
“侯爷,前面就是福灵郡了,大武有名的富裕之地,过了此处就到了京城的中州了,侯爷我们要不要耽搁一天。”
宁边从队伍后面追了上,就是告诉自己此事。
“宁边,是不是有什么想法,怎么突然提起福灵郡的事了。”
“侯爷,暗卫来报,福灵郡出现了白莲教还有太平教的舵主级别的领头人物出现,还有前太子府的禁军统领。”
宁边把这几日收到的情报都汇总报告说出来,张瑾瑜听了也没什么想法,毕竟和自己无关,那些人抓住没好处不说还惹一身骚。
“那些不管我们的事,是朝廷的事,不管他们。”
“是,侯爷,但是还有一事,就是发现白莲教曾发出的暗号,直通关外平阳郡城,暗卫来报,此暗号是福灵郡郡守府里发出来,我们侯府也出现过回应的。”
“嗯?竟有此事!”
张瑾瑜也是仔细回想一下,这可是有些离谱了吧,那么远距离怎么查验的。
“不会吧,那么远的距离,怎么传递和查验信号的。”
“回侯爷,我也问了几个暗卫头目,他们说这都是十多年前从皇城司里面抄录的密语,查验多次才上报,意思是发现目标。”
“有意思,太有意思了,发现目标,谁?在侯府就是我了,哎,不对,”
张瑾瑜并没有说出来,因为想到了自己母亲王氏,这段时间母亲的神秘反常是掩盖不了自己的眼线的,那就好好查一下。
“宁边,让他们好好查查什么事,再者,通知下去,在福灵郡停一日,会一会这个福灵郡守,看看是哪个势力的。”
“是侯爷。”
宁边这才退了回去,并且传达军令,
“侯爷有令,福灵郡城休整一日,加快速度。”
“驾。”
京城,
洛云侯府,
这时府里也是热闹非凡,秦业带着工匠们登门拜访后就直接架起家伙开始了活计,开始查验房屋受损的情况,需要哪些物件。
尤其是那个阁楼,尤为重要,而且难修,很是麻烦。
杨寒玉倒是没问,一群下人干活的,只要不要来打扰自己就成,一直和宫女在那细细盘算着产业怎么增加收入。
秦业更是没有接触杨夫人的心思,自己还有要事要办,就怕这个杨夫人万一从中作梗就麻烦了,所以造成二人只是在当天见了一面说了事情缘由,就没有再碰到过。
秦业天天是钉在侯府,盯着修缮工作的进度,每次做得快了都要叫停休息一下,多来几次,工匠们自然明白主事的用意,所以后来的工程进度自然慢了下来。
秦业很是满意,每次申请用料都是十足,可以省下来不少银钱分给大家。
期间工部员外郎贾政也是来查看几次,每次都是叮嘱秦业要好好修缮,千万不要马虎大意,坏了工部名声。
秦业也是连连答应,还就此提出工期可能会延后,贾政倒是不在意此事,答应可以慢慢来,正和秦业心意。
二人的关系也是拉进了不少,贾政也是多次邀请秦业去荣国府上坐坐,秦业也是连说不敢,贾政只能就此作罢。
是夜,
秦业回到家中,在和自己女儿秦可卿吃饭的时候,忽然来了一句,
“可卿,事情第一步成了,现在就欠东风了,耐心等待即可。”
秦可卿听了自然知道父亲说的是什么事,就羞红了脸在那不再言语,秦钟见了倒是想追问何事,可是看了父亲一眼不敢言语。
当夜,
还有一事传遍了京城,户部侍郎沈中新舌战边军诸位主将不落下风,最后诸位将军无言败退。
很是震撼京城文官,尤其是那些言官,恨不得亲自上场大战群雄,都在想下次什么机会。
户部的阁堂,众人知道此事后也是精神振奋,毕竟被刑部和督察院折腾了一番,也是散的散抓的抓,新来的都没有底气,现在有了这事腰板可以挺直了。
诸位国公府,老国公听了怒不可恕,都在骂自己的孙子废物,这点事都不能办好,如何在吃人的官场立足,尤其是那么一大群人,好不如一个人去呢。
户部尚书顾一臣倒是有些意外,没想到自己的学生做得这么好,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