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能做到封疆大吏,并且靠战功起家的没有一个是善茬。
双方的心里都是给对方一个肯定,也有些惺惺相惜。
康贵臣看着眼前年纪虽然不大,但是为人处世处处透着老练精干的洛云侯。
也不禁想起自己的儿子康孟玉,虽然已经是副统领之一了,可是没法比啊,那性子只能当将无法任帅啊。
也用佩服的语气说道,
“好,洛云侯果然忠心耿耿,吾也是佩服不已,虽然保宁侯一系不太和开国一脉联系,但是我们两家还是可以好好走动的,你也别叫我保宁侯什么了,我托大叫我一声老哥就成。”
见到保宁侯康贵臣毫不掩饰的直接点了出来,张瑾瑜眯了一下眼睛,暗道,应该是皇上交代的,这是彻底要拉拢我了,禁军不可小觑啊,尤其是有了这五万匹战马直接超过边军的战力了。
也是敬重道,
“那小弟就占了便宜,还有老哥哪里话,这日子长着呢,有空绝对会叨扰叨扰的,到时可别嫌我烦啊。”
“看这话说的,贤弟能来,那是我保宁侯府蓬荜生辉啊,求之不得。”
二人勾肩搭背,谈笑风生在大庭广众之下,笑脸畅谈,可是被很多人看到,不少外面的探子都是脸色微变,这形势可是不对啊。
什么时候禁军和关外边军穿一条裤子了。
所有的暗探都是在暗处瞪大眼睛仔细观察,看看是何事。
张瑾瑜和康贵臣自然是不怕这些流言蜚语,到了他们这個地位只要是自己能看见的就能处理,就是皇上也要三思而行。
待二人客气完,康贵臣就拉着张瑾瑜的衣袖往里面走了走,避开外面的众人。
张瑾瑜知道保宁侯有事相谈,就跟着一起过去了,身后的侍卫都自觉退后隔开人群,二人走了数十步,四处无人这才停下。
“老哥可是还有事?”
“贤弟,我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了,贤弟要小心边军,这五万匹战马对边军来说也不是小数,对禁军来说更不可少,但是为何禁军一直没有得到战马想必你也有所耳闻!”
保宁候直言不讳的就说这里的问题,张瑾瑜也不含糊,直接说道,
“这里面可是边军不想啊。”
康贵臣也是被洛云候那么耿直的话冲了下,苦笑道,
“嘘,贤弟知道就成,这里面的博弈很是凶险,你的举动可是直接将边军的将了。京营的态度也是模棱两可,所以侯爷万事多加小心。”
张瑾瑜哪里不明白,禁军不光是来示警的还是来结盟的,但是真的如保宁侯所说的一样吗,未必啊。
“谢谢老哥提醒,本侯自有办法。”
康贵臣看到张瑾瑜的反应没有预计的那样,也是都大感意外,但是也没有气馁,成则更好,不成在徐徐图之。
此次只得作罢,保宁候一抱拳,道,
“那贤弟,各自珍重,老哥我去交接战马了。”
“老哥请便。来人,给宁边将军带个话,把战马交给禁军。”
“是侯爷。”
跟在后面亲卫军士就进营通传,不一会,就见到禁军赶着一大批战马进京了。
而张瑾瑜站在那默默地看着禁军一举一动,果然不愧是禁军,最起码表面上看毫无瑕疵,内里是不是绣花枕头就不知道了。
所有禁军脸上露出的笑容发自内心,还有那精气神是关内其他军队所没有的,而且最关键的是与生俱来的傲气,那目空一切的气势。
等最后一匹战马出营,宁边陪着保宁侯最后出来了,宁边就往这边过来回报,
“侯爷,五万匹战马都交接完了。”
“嗯。”
而保宁侯骑上战马一抱拳;
“洛云侯,保重。”
张瑾瑜也是回了一礼;
“保宁侯,保重。”
“告辞,驾。”
一骑绝尘,领着最后禁军,压阵就回了京城。
望着禁军远去的身影,那些骑马的禁军亲卫更是各个狂傲无比,脸上充满了张狂的自信,张瑾瑜转头问宁边,
“你怎么看朝廷的禁军?”
宁边在那早就仔细观察了禁军的表现,脸色凝重的说道,
“侯爷,您不觉得禁军和我们关外的老营有些相像,一个是内敛的傲气,一个是外表狂躁的傲气,只是禁军士兵是根子里缺少煞气。”
张瑾瑜明白宁边的意思,就是坐井观天,还有没见过血和经历残酷的大战,还没有进行蜕变。
“这种兵遇到真正残酷的大战有两种结局。”
“侯爷,哪两种?”
宁边也是想知道侯爷的高论,张瑾瑜也没有卖关子,直言道,
“在经历残酷的战斗后不管是胜利还是失败了,此军要么振奋起来蜕变成为当世强军,要么一蹶不振从此消亡,禁军只是在自己一亩三分地得志而小视天下各军,有些坐井观天了。”
宁边没想到侯爷能给禁军这么高的评价,但是那些京营和号称大武精锐的边军又如何呢。
宁边就把自己的疑惑问了出来,张瑾瑜站在营门口望着禁军逐渐消失的背影喃喃的分析着。
边军确实乃是当世强军但是如果没有严格的纪律性和优厚的待遇只能是空中楼阁,京营没见过,但是长期被禁军压制,天生的弱势地位很难改变,除非对阵禁军三战三捷,打破固有的念想才成。
“这不太可能啊,侯爷。”
“所以,仅仅是所想,梦幻泡影啊。”
“那侯爷大比呢?您准备。”
“不可说,不可说啊。”
张瑾瑜其实还没想好拿第一还是第二,或者是并列第一是否可行。
大内,
后宫聚仙楼,
在张瑾瑜走后,众多嫔妃的心理可是不平静,不仅是因为北海东珠的稀世宝物价值连城,而是见到如此英俊挺拔的陌生男子阳刚气息,还有那股自信和闹笑话般的话语。
皇后和皇太后都是心思翻转不已,都暗自在想着有哪些交好的世家适龄女子,想了一圈都是有些偏大,或者就是太小了,这小子出现的不是时候啊。
“皇后,你那边有哪些合适的丫头嘛,哀家这想了一圈也没有想到有合适的,即使有也是对方那边的。”
皇后当然知道太后说的对方那边,可不是指老太妃那边的人,甄家和他们的姻亲勋贵,但是除了他们自个这边还真没有合适的,奇了怪了。
“母后,儿媳也没办法,这也是奇怪啊,这个年龄段的还真没有,倒是那边那家的姻亲有不少适龄的呢。”
皇后此话说完,太后的脸色就有些不愉快,闹心啊。
“都是些蠢货,该生不生,用的时候无人,合该破败,哀家真是想替他们找富贵都接不住。”
听到太后抱怨的话,皇后也是暗自计较,自家也没有合适的,都是上不了台面的家伙,那只能用最后的办法了。
“太后,俗话说船到前头自然直,儿媳觉得未必是坏事,自家没有但是文官那多的是,让王氏来宫里好好商议此事,找个文官的女儿,然后本宫再收为干女儿赐予身份,也是一样,正室的位置说什么不能让。”
“还是皇后安排的妥当,哀家也是放心,这事你大胆去办,哀家在一旁帮衬着,决不能在让甄太妃在多走一步了。”
皇太后这才露出了笑脸,皇后还是有手段的,再看向下面那些莺莺燕燕的嫔妃也是摇了摇头。
“你也不必担心下面的那些,后宫无所出是大忌,你已经有三个皇子了,大势已成,看好三个皇子,为他们在外围准备外援便是,别看那些贵妃漂亮,人不可能漂亮一世终有年老色衰的时候。”
皇后重重的点了点,她现在是什么也不争,只是死死看好自己三个孩子,胆敢触霉头的,冷宫可是死了不少嫔妃的,皇后面带笑容的面庞,一点阴狠一闪而逝。
太后的脸也是有些没落,我的太子啊,也不知道是活着还是死了,哀家当时候还不如支持你反了。
皇后用手紧紧握住太后冰冷的双手,似是安慰,也是鼓励,太后有些凄惨看向皇后,伸手摸了摸皇后的发髻,像是自言自语,
“孩子,哀家后悔了,如有再回来一次,哀家绝对拼死也要支持他的。”
皇后知道太后说的是当年大内宫逆之夜,太子叛乱之事,想到这如果换成自己当如何,看到太后那生不如死的眼神,江玉卿内心断然决定就是死也要把皇上带走,给自己孩子让位,现在就从拉拢边将开始,洛云侯是第一个但绝不是最后一个。
“母后,我理解,现在往前看,”
“是啊,哀家要往前看,哀家的孙女还没找到呢,还不能有事。”
像是自己劝慰自己,太后的眼神又出现了坚定的神色,那决然也是吓得皇后心惊胆战。
二人在那的对话并没有被众人听到,阁楼内的嫔妃贵人还在那调笑玩闹,丝毫没有感觉后宫吃人的阴冷已经渗透进来。
当然吴贵妃有想法,可是自己的肚子一直没有动静保胎药也喝了不少,可是不起作用,想到自己的父亲和背后的王爷的嘱托,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