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
宁荣街的叫好声传出甚远,不远处的茶馆,酒肆都是人影闪动往这边驻足观望。
不远处的对面,
另一条街的醉仙楼也是酒楼窗户大开,喝酒聚会的食客,都在往这边观望。
楼上的人还在热火朝天的谈论着,
“你别说啊,这京城自从边军来了之后热闹了好多啊。”
“谁说不是呢,你看看这一件事接着一件事,啧啧,热闹。”
“关键啊,是一个比一个闹得厉害。”
“听说啊,这是贾家要抢人家亲事闹出来的,见人家侯爷年轻就.....”
酒楼上议论纷纷,食盒個个都是说书人,七嘴八舌的讨论着过一会会不会打起来,那就好看了。
酒楼二楼另一处,
拐角靠窗,
白莲教主白水月和右护法应先才,也是稳坐钓鱼台,二人淡定的坐在那喝茶,吃着干果点心,耳朵自然听到食客议论。
应先才就小声说道;
“小姐,这事越来越离谱了,这贾家当年是何等威风,我们白,咳,我们家的大部分可就是被宁荣二府的国公带军给杀散的,没曾想二人一去,竟然后面如此无用。”
白水月在那定定的看着如此闹剧般的场面,也是有些疑惑;
“不应该啊,虽然说虎父犬子,但是也太离谱了,是不是故意藏拙啊,我听说宁荣二府的继承人可都在大内和京营任职呢,这里面可有说道?”
右护法也是心中一凛,暗道也是,这京营还是那个京营,贾家可是暗度陈仓,就急忙道;
“小姐说的不无道理,也有可能是藏拙,京营节度使王子腾可是贾家姻亲,这相当于京营还是贾家的,然后安排继承人进去,这是在想着铺路呢。”
“还不蠢,其实我也在等,京城比武都是大武各军精锐,看看大武这些精锐还剩几成战力,毕竟当年输的太惨了。”
说到这,白水月也是一阵黯然,当年起事无异于以卵击石,应先才也是沉默不语。
宁荣街的荣国府和宁国府的门房小厮早就看到形势不对就进去通报了。
而张瑾瑜怕回来打不了了,毕竟那位老太君还是有些分量的,万一亲自出来也是麻烦,直接一挥手,对着亲卫喊道;
“弟兄们,活动活动筋骨,给我打,狠狠地打,问他们为何霸占侯府的产业的。”
“是,侯爷。”
先锋营士兵都是齐声回应,拿出马鞭狠狠抽了过去,立刻血花四溅,惨叫声一片,看到如此惨烈的场面,一时间竟然使得热闹的议论声安静下来。
京城自从皇上实行仁政以来就没有见过如此骇人的场面了。
但是被打的家丁头目也知道什么都不能说,贾家必定会救人的,说了回去就死定了。
张瑾瑜看到竟然没有一人开口,也是诧异,这些老勋贵治家有一套啊,继续喊道;
“都他娘的没吃饭嘛,还要让本侯来打。”
先锋营士兵听了,有的士兵撸起了袖子,拿起鞭子狠狠抽了下去,哀嚎声四起,有的人疼的晕了过去,但是士兵并没有住手还是在那狠狠抽打,倒地的人疼醒了,还在嚎叫。
如此残忍的场面都让百姓眼里闪过一丝恐惧,对关外的士兵也是有些畏惧。
醉仙楼上观看的白莲教二位,看到如此场面也是倒吸了一口冷气,本以为洛云侯只是让贾家丢脸的,没想到下死手,看着那些浑身是血的下人,也是惨不忍睹,这关外果然还是有些野蛮啊。
“教主,这边军竟然如此的野蛮,还是一点没有变啊。”
应先才也是心有戚戚,最大的敌人就是边军,下手太狠了。
白水月倒是没觉得,只是问了一句;
“看到没,边军现在属实是成为地方一霸了,那些士兵也就只听他们边关将领的,这段时间发生的事,边军还是那么团结,这大武以后可有的看了。”
“这倒是,教主明察秋毫。”
应先才知道教主的意思,朝廷的话不一定听,主将的必须话听,那后果,啧啧。
宁荣二府门房小厮,吓得连滚带爬的就往府内跑去,撕心裂肺地喊道;
“祸事了,祸事了,洛云侯打上府了,”
荣庆堂,刚刚叫来贾琏的王熙凤,听到外面的喊声脸色一变,就向贾母说道;
“老祖宗,果然料事如神,这都打到家门口了。”
屋内的众人都不敢言语,贾琏也是在下面没有开口,这事闹得简直没脸了。
贾母脸色是变了又变,忍着怒火,问道;
“老二家的怎么看?”
二太太王夫人被问得一愣,这里哪有我什么事啊,心平气和地说道;
“回母亲,这本就不是荣国府的事,让东府的爷们出去解决啊。”
尤氏听了又是在那落泪,贾母也是训斥道;
“老二家的,人心要平一些,都是贾家的人,哪能如此的不问,佛家也讲究普度众生,你的慈悲心呢?”
贾母以为这样说能激一下王夫人,谁知二太太罕见的反问;
“母亲说的对,要有慈悲之心,既然如此何必上门逼人退亲,一而再,佛家是讲究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但是心有魔障,最终还是成魔啊。”
贾母一时被反驳的没话说,只是不住地用拐杖重重的砸向地面。
鸳鸯见了赶紧过来安抚,递上茶水压压火,谁知这时外面又有小厮惨叫道;
“老太君,快点救救府上的人吧,都快要被洛云侯打死了啊。”
听了此话屋里所有人都是吓得愣住了,不由得把目光看向贾琏,这里面就一个男子,自然是贾琏出头。
贾琏也是被看得愣愣的,无奈的点了点头这才带着小厮出府了,王熙凤不放心贾琏一个人也跟着去了。
张瑾瑜骑在马上也是有些累,让亲卫抢了贾府门房的椅子,搬过来,张瑾瑜大刺刺的坐在上面,等着贾家的人出面。
还不信贾家的人不出来。
而贾母则带着尤氏二太太等人去了东府看望贾珍,走后,在荣国府的旧院,贾赦和邢夫人也是偷偷的猫在院子里往外观看,还不断派小厮出去打听现在怎么样了。
邢夫人嘲讽道;
“没想到还真有人打上门了,看看二房的人怎么处理?”
“他能怎么处理,就是一个五品小官,到了那还不知被打的是谁。”
贾赦高兴地说道,夫妻二人满含笑意对视一眼,拿起小酒竟然喝了其来。
贾母等人来到东府,天香楼,就看到大批下人围再那,尤氏上前驱赶,就领着贾母等人进去了。
进了屋内,只有赖升在照看,见了各位主子连忙请安,贾母等人自然没有理会,径直来到了床前,看到贾珍那副惨样,疼的哼哼不止,尤氏见了还想上前查看伤势。
但是贾珍受此屈辱哪还有脸,一把拨开还在哭哭啼啼的尤氏,
愤怒喊道;
“哭什么哭,老子还没死呢。”
尤氏被推到在地,眼睛一红委屈的哭了起来,贾母见了立刻骂道;
“看样子没事,还能窝里横。”
贾珍听了贾母来了,哪里敢违逆,直言不敢。
贾母问为何这样对待你媳妇,贾珍就叹了一口气,说道;
“老祖宗,那洛云侯说他也可以退亲而且也给府上三十万两白银。”
“什么事这么多?”
尤氏在地上惊呼。
贾珍狠狠瞪了一眼,
“你问她,人家洛云侯说让我写休书休了她,给洛云侯做小才成。”
尤氏立刻抬起哭的梨花带雨的俏脸,漂着嘴碎道;
“问我作甚,我又没见过他,又哪里能招惹他,如此针对我还不是因为你的破事。”
贾母和二太太自然知道此话是讥讽贾珍的,也只有他自己看不出来,怎么以前没看到贾珍如此废物啊。
贾珍还在那叫喧;
“我不管,我要去宫中告他,我要他爵位落榜,我要他发配边疆。”
“好了。”
贾母气的把拐杖重重的砸在地上。
“贾珍还认不清形式吗,人家已经打到府上了,你还在做梦呢?还要夺人爵位,你说了算?”
贾珍一时没有想到老太太竟然会如此向着外人,贾母又说道;
“闹了那么久,为何不见顺天府和兵马司来人,也没有宫里的出来说句话?你在家好好歇歇吧。”
贾母摇了摇头就出去了。
贾珍这才失魂落魄的无言坐在床上。
外面张瑾瑜坐的屁股都有点疼了,还没人出来,这玩意倒是没想到,看到下面的人惨不忍睹,也心想可别把人打死了,就朝段宏招了招手,段宏立马跑过来,问道;
“侯爷,何事。”
张瑾瑜小声地说道;
“老段,人别给打死了。”
段宏明白侯爷的意思,
“侯爷,放心,都是马鞭,抽的都是皮肉伤,看得惨其实没伤着筋骨,上金疮药十天半月就好了。”
张瑾瑜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现在少用点力,等主人出来了,再使劲来几下。”
“是侯爷,您瞧好了。”
段宏刚跑回去,只见荣国府大门大开,贾琏带着一众的小厮和王熙凤就出了府门,段宏一看到人出来了,用手示意手下士兵,军士收到指示立刻加大了力道,哀嚎声又是一阵响起。
如此场面吓得王熙凤赶紧往贾琏身边躲了躲,贾琏也是脸色难看,那么多人脸都没有了。
来到张瑾瑜面前恭敬道;
“侯爷,请停手吧,有事慢慢进去慢慢谈。”
张瑾瑜扬了扬手上的马鞭,慵懒得道;
“你说停就停啊,本侯偏不听,给我狠狠的打,让这些不长眼的东西看看,惹的是谁。”
段宏听了,也是配合大声回应;
“是侯爷,狗日的听到没,狠狠地打,没吃饭啊。”
军士直接换人上去,接着打,惨叫一片,周围的人都在暗地里议论纷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