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春院,
春楼二楼,
太平教的人已然来此,而且不约而同的上了二楼,楚以岳抬眼看了过来,就绕了一圈,在对面的那处角落的桌子坐下,并没有过来。
白水月也是装作随意的样子看了过去,不少陌生的面孔上了二楼,就确认应该是对方的人。
右护法应先才就小声说道;
“老爷,来了不少熟客啊,二楼就不下三十人,一楼还不知道有多少,那咱们怎么办?”
“不要问,他们干他们的,我们干我们的,互不牵扯,到时候各凭本事,再者皇城司的人没来,只是些王府侍卫,最多是一些暗卫再此,这要是跑不掉可就是天收他了。”
白水月不相信太平教的人没来踩点,选的地方可是刚好。
这时小花姑娘拿着酒壶,带着侍者就来此一一上菜,打发了侍者,带小花坐下,白水月问道;
“都安排好了?”
小花点了点头,把罗裙一掀,露出长裤,然后盖上说道;
“老爷都拿好了,首饰什么都没动怕被发现,其他都是这些年奴家攒下的积蓄早就换成银票带在身上。”
白水月点了下头表示知道了,然后小声道;
“今晚安心看戏,等着回来一起走,万事小心跟着。”
小花姑娘用力的点了点头。
而在四楼的张瑾瑜,边嗑瓜子,边往下看,人也是愈发的多了,可是总感觉哪里不对。
就叫来杨氏三女,
“你们过来看看,这下面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正在吃着糕点喝着茶的三女也是抱着水果走过来,往下看去,人来人往的,兰月儿就说道;
“郎君,哪里不对劲了,人多了不少。”
兰舒儿也说道;
“不光人多,我看来的人壮汉也不少。”
“是哦,怎么还有那么多和咱们一样带那么多仆人亲卫的。”
杨氏也在那插言道。
张瑾瑜又往下看了一下,带亲卫的人明显上了四层,必然是勋贵高官,不然不能来此,那其他一伙一伙的都分布在二楼和一楼。
张瑾瑜忽然恍然大悟,这是好逃跑啊,那些人必然是有些门道的,啧啧,有好戏看了。
就是不知道忠顺王府怎么安排的,抬头看了一眼对面,忠顺王世子周允祯还在那往下看,还拿着一杯清酒在那品。
张瑾瑜见了心想,好小子还那么卖样等会可有你哭的了。
北静王府,
北静王水溶也是沐浴更衣,特意换了一身黑色的山川王服,披着白色的狐裘,如此风采怎能不照人。
在后院见了甄王妃道;
“夫人,本王这就去了,你在家歇着。”
“王爷这就要走,今晚还需要你亲自出马会一会那忠顺王老儿是何目的?”
“他,哼,忠顺王必然不会去的。”
甄王妃听了大感意外,疑惑地问道;
“为何?此会不是他周建安王府举办的吗?”
水溶笑了笑不急不躁地说道;
“这才是关键,虽然是皇上的御弟,但是如此时节既然敢冒头必有所图,本王身猜测,最多忠顺王世子出面,他不会来的,一来要是皇上有微词,就可以推脱是小辈弄的玩笑罢了,二来其他国公府老国公也然不会去,他请的都是那些小将军啊。”
甄王妃快速的想了想,还真是,暗自骂了一句,
“老狐狸,王爷可要小心了。”
甄王妃抿了一下嘴说道。
“知道,今晚本王去看看到底是何事,再来就是看看其他人现在的状态,最好能有意外收获。”
水溶也不知道到了那能看出什么,但是直觉罢了。
也没多想,就起身走出内院。
此时内院王府的侍卫早已经整装待发,侍卫长桑守义就跑过来行了个军礼问道;
“王爷,车架安排好了,随时可以走。”
水溶点了下头,回道;
“好,出发。”
“是,王爷。”
水溶就带了心腹亲卫从府邸门口大门大摇大摆的出去了,身后跟着不少侍卫,然后特意在门口处停留一下。
最后才登上马车,等王爷坐好后,桑守义这才上了马领着车队前进。
北静王府邸周围的茶铺和酒肆里面的人。
看到北静王水溶的身影后,也是静悄悄的隐没身影,也不知是何人的探子,急速的离开。
水溶坐在马车上,就开始朝东城驶了过去。
没走多远,侍卫长在马车车窗旁边低声向车内说了一句,
“王爷,外面不少探子都看见了。”
北静王水溶闭目养神的眼睛立刻睁开,说道;
“好,就是让他们看见,我们的计划就可以开始了,派人立刻告诉冷老,可以了。”
“是,王爷。”
侍卫长也是一挥手,车队中一个不起眼的小厮立刻就脱离了队伍,饶了几下就回到了王府的后院侧门。
轻轻敲了五下门栓。
“谁!”
见到一位身披褐色披风的老者这就北静王麾下的暗部军师,冷士文,此乃王府的智囊,是老王爷的得力干干将,如今又是北静王的恩师,一直在后面出谋划策。
“冷老,是给下人送菜的。”
听到暗号对上,冷老这才示意打开门,身后的一位探子就走过去轻轻地打开门让人进来。
冷老就开口问道;
“王爷出发了没有?”
小厮急忙回道;
“回冷老,王爷已然出发了,而且叫小的通知您可以行动了。”
“好,你下去把大门看好有事随时通知我。”
“是冷老。小的这就去。”
小厮也是赶紧起身往门房跑去,冷士文看到小厮走后对着身后的影卫说道;
“今晚就是個试探,随机应变,所有人都要看我的手势才可行动,如果没有则是按兵不动,如没有命令擅自行动者自己知道后果。”
周围一大片的乔装打扮的人都是低声回道;
“是,冷老。”
“出发吧。”
所有人就分散开,冷老也是收拾了一下,就带着几人换了一身行头直奔怡春院而去。
到了府外,有人扮做小商小贩,有的卖糖的,卖炊饼的等。
而府外盯着的人走了一批,剩下的也不能随时观察,所以就忽略了大部分人,冷老就装作出摊的小贩,从胡同一处走了出来。
来到了街上就快速的往一处巷子拐去,这里有一座院子,也是北王府的暗点,众人来到此处,又二次换了身行头,分了银子,安排好一切后,这才重新往外走去。
一转身就成了富商和地主,带着仆人小厮招摇过市,一切颇为顺利。
东平郡王王府,
此时穆莳,也是一脸的阴沉,
看向在跪在下面的的总管阴冷的问道;
“京城这几天就那么多事你也没有和本王汇报?”
管事吓得语无伦次,慌张的说道;
“王爷,这都是平常的事啊,小的可不敢因为这点事去打扰王爷休息,王爷息怒。”
看着在下面如此不堪的管事,还有府上竟然如此的混乱不堪,竟然还有下人偷盗财务的,难道本王竟然如此软弱,连下人都能骑在本王头上了。
穆莳反问了一句,
“你的意思是本王的错了?”
听着毫无感情的语言,管事吓得连连求饶,
“王爷息怒,小的下次不敢了?”
“不敢了,你胆子也很大,府上的钱也拿的不少了吧,本王也不要了,也没下次了。”
穆莳也没有心情处理这个吃里扒外的家伙,一挥手,周围的侍卫就上来押着管事起来,
“拉下去,埋了吧。”
“是,王爷。”
管事看到王爷竟然直接要自己姓名也是大喊冤枉,直到拖出门外一声惨叫传来这才没了声息。
然后侍卫长高正一走了进来抱拳道;
“王爷,管事已经伏法了。”
“嗯,好,”
穆莳也是有些恍惚,如此严酷的一面好长时间也没有过了,也不知道父王对自己失望了没有,想到了府上那么多硕鼠,也怨自己这些年的堕落。
既然如此,穆莳眯起了眼睛,冷酷的问道;
“搜出来多少人偷拿财物的。”
侍卫长高正一回道;
“回王爷,男女共四十人。”
穆莳倒是有些欣慰,没曾想只有这一点,本来还做好府上的人都拿了的准备。
见到王爷还在沉思,高侍卫长又问道;
“王爷,那些人怎么办?”
“能怎么办,找人押出城外庄子,做苦役吧,都是府上的老人本王也不忍痛下杀手。”
“王爷仁慈,属下知道怎么做了。”
高正一也是佩服的回道,没想到王爷还念旧情,外面天空忽然火红一片,时间已经快到了,就问道,
“王爷,时辰差不多了,您看我们还要准备什么?”
穆莳这才如梦初醒往外面看了下,夕阳西下,晚霞染红了天空,如此美景美不胜收,确实不早了。
“一步慢步步慢,这次只能去旁观了,或者说走个热闹,给忠顺王天天堵也好,唱戏没法,听戏还是有的,老高带足了人,今晚看戏去。”
“是王爷,人早就安排好了,王爷,秘卫那边还要派人去嘛?”
“跟着就行,见机行事。”
“领命。”
说完侍卫长就出去安排了,东平郡王穆莳也是站起来伸了个懒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