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大内,
乾清宫,
不知谁没忍住笑出声,武勋那边都是暗自捂嘴在笑,文官那也有不少人红着脸极力的忍着。
萧子恩涨红着脸,说道;
“洛云侯,此言可不是君子所为。”
张瑾瑜也不发憷,想来蓝星销售也不是白干的,耍嘴皮子小爷就没输过,就回道;
“哦,本侯不是君子所为?那萧侍郎打断本侯的说话,难道是君子所为,再者本侯说的没错啊,子和儿是不是一个意思,难道不是,请萧侍郎解惑。”
说完还给萧子恩拱手行礼,直接把萧子恩架在火上烤。
二王见此也是眼睛一亮,大感兴趣,能让文官的人吃亏可是少见啊。
文官一侧,不少人在那皱着眉,礼部尚书见到自己部堂的侍郎竟然落了下风,也就搭了把手,就说道;
“洛云侯不必咄咄逼人,此事是萧侍郎有错在先。”
萧子恩也是借坡下驴说道;
“洛云侯见谅,本官再此赔不是了。”
张瑾瑜见到文官如此不要脸面也是佩服不已,果然还是读书人脑子反应快,厉害,老头必然是萧子恩上司,必是尚书阁老无疑了,就回道,
“果然还是阁老,洛云侯佩服啊。”
武皇见了这才开口,
“行了,下次注意,洛云侯你继续说你的。”
“是陛下,说道哪了,对了,臣去了春楼之后,见到这里的酒菜都是不要银子的就和边军的将领在那吃了起来,然后。”
“说重点,”
这时,戴权忍不住打断道,张瑾瑜赶紧变了口风回道;
“咳,重点就是臣本以为好好的随着大家下注就成,谁知道宁国府贾珍将军逼着臣和他打赌下注,这赌注可是十万两银子,臣一生气就押注了自己能赢,所以心里有些忐忑不安,就耽误了朝会。”
武皇点了点头,知道昨夜之事,宁国府贾珍为何一直要找洛云侯的麻烦,难道是太上皇的试探,可是没有理由啊。
“行了,此事到此为止,是不是第一,演武场上见,那么多大臣将领看着,有没有真本事一眼就看出来了,至于威烈将军和你的赌约,你自己答应了就要信守诺言,这点银子还不至于把你吓得睡不着觉,再者昨夜火烧春楼,是有歹人作乱,朕已经让皇城司调查,并且处罚忠顺王了,也不必再提,来晚就是来晚,下不为例。”
张瑾瑜也是大声喊道;
“谢陛下,臣知错了。”
说完就往勋贵那走去,襄阳侯往后面退了一点,指了指前面的空地,张瑾瑜就见缝插针进了队伍。
戴权见了,就喊道;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本来还想参忠顺王的文官,也是按耐下了动作,昨夜的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既然皇上已然处罚过了,并且下了结论,自然是不好在提。
四下无人说话,户部侍郎沈中新早已安奈不住,就出列,道;
“启奏陛下,臣户部侍郎沈中新有事启奏。”
“可。”
武皇见到是文官急先锋沈中新启奏也是点头,暗道,开始了。
沈中新见了,不慌不忙的从文官队伍出列,来到大殿中央,道;
“启奏陛下,户部已然完成今年朝廷全部税收的复查,各地驻军和官员的薪俸已经发放完毕,今年岁于结余一千三百万两,与去年持平,且明年,如果无事预计可多增200万两的结余。”
“嗯,很好,说明朝廷开源节流还是有些作用的,继续。”
沈中新知道接下来就是户部借银一事了,还有些拿捏不定,看了一眼老师顾阁老一眼,顾一臣仿佛没有睡醒一样还在那眯着眼,不知道想着什么事。
沈中新心中想了想陛下的暗示也是咬了咬牙说道;
“启奏陛下,臣还有一重要的事不得不说。”
武皇听了也是精神一阵,暗道来了。
“哦,爱卿还有何重要的事,给朕说说。”
“启奏陛下,臣在户部核查账目的时候发现朝廷的不少官员借款已经达到了惊人的数目,所以臣觉得有结余的官员可以暂时先还一点,然后重新写借据,借此平了户部的帐。”
沈中新说完也是暗自冷汗直流。
但是殿内却静的出奇,武皇眯着眼看向武勋一列,各个都是装聋作哑,再看向文官那边不少也是脸色铁青,只能在看向最前面的几位阁老。
见到皇上的目光看到此处几位阁老就不得不出来说话,首先就是礼部尚书边正儒站出来说道;
“启奏陛下,老臣有话说。”
“阁老请讲。”
边正儒也是对着武皇拱手一拜,
“诸位同僚,欠钱还钱天经地义,沈侍郎的话也没过错,就是还钱可能有些不够,那请问沈侍郎此情况如何办?”
沈中新也是对着阁老躬身一拜解释道;
“回阁老,有多少还多少,剩下的可以重新借,慢慢还。”
“嗯,这还行,可以,老臣支持。”
边正儒听了点了点头就是赞同,明显是一個白脸一个红脸,演的很好,武勋的人见了也是一脸的厌恶。
张瑾瑜也在想文官的用意,难道是皇上要敲打武勋,也不对啊,看样子文官那边也有不少官员借钱啊,有些看不懂了。
工部侍郎楼孝若也是出列道;
“启奏陛下,臣同意沈侍郎的观点,有多少还多少,重新借贷,也把历来年的旧账清一清,既能缓解朝廷的压力,又能杜绝部分官员胡作非为,仅仅一个赌约就是十万两之巨,闻所未闻。”
张瑾瑜咧了下嘴,哪壶不开提哪壶,感到背后的的目光有些带刺,贾珍那老小子竟然躲在家没来,真是苟啊。
接着是礼部侍郎萧子恩,也出列赞同道;
“启奏陛下,臣也是赞同沈侍郎之言,如此百官可谓和朝廷同心同德,共度难关,再者最重要的就是为后来官员树立标榜,以正朝纲。”
说的大气凌然,文官不少翰林还有各部的员外郎都是频频点头,已然是同仇敌忾了,就连之前有些脸色不好的文官也是颇为赞同。
越是这样武勋的脸色越是难看,武皇看得差不多了就把目光看向勋贵一边,问道;
“你们怎么看啊?”
听到皇上的发问,武勋都是有些不甘,张瑾瑜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二王也是有底气,这些银子之手可还,但是国公府,部分侯府还有伯府还真拿不出来,都是哭丧着脸。
牛继宗见不是办法,就直接出列说道;
“启奏陛下,末将不赞同沈侍郎的话,还需从长计议为好。”
此话一处,
武勋那边呼拉一下,大部分都是直接跪了下来在那喊道;
“陛下,还是从长计议为好啊。”
只有前排的老国公还有二王和部分侯爷站在那,身后是跪下了一大片,张瑾瑜看得直愣眼,这是欠了多少银子啊,一个词蹦出来,老赖。
武皇见此也是脸色阴沉没好气的就问道;
“那牛爱卿你来说说怎么从长计议?”
“这这,”
一问道怎么办,牛继宗就抓瞎了,这玩意可如何是好,眼神也是乱看,不得已;
“陛下,末将没想好。”
“哼,不是没想好,是根本不想还吧。”
武皇冷哼一声,吓得牛继宗直接跪倒在地,连连叩首道不敢。
“起来吧,北静王,你来说说怎么办?”
北静王水溶也是心中一突,就站出来回道;
“启奏陛下,臣也是赞同的,只是各家各不相同,怕是拿不出那么多,再者户部的账目所有人都要还嘛?”
武皇也是看向户部侍郎沈中新,沈中新躬身一拜,道;
“回北静王,是的,所有人都要还。”
听见沈中新的回答,北静王水溶眼神一冷,问道;
“那本王就问下,西宁郡王宫泽和南安郡王朗云他们可曾还银?”
北静王水溶话音刚落,整个乾清宫安静的可怕。
所有人没想到北静王竟然会提起边疆的二王,这可是朝廷的忌讳,东王则是笑意连连,暗道问的好。
武勋再也下面暗自舒爽,让你狂。
武皇周世宏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怒,但是戴权知道,皇上是压制了怒火罢了。
沈中新被问的有些不知所措,正在这时,顾一臣则是睁开双眼出列道;
“北静王问得好,陛下,老臣作为户部尚书掌管天下钱粮,是对朝廷和天下负责,并不是对哪一部分的人照顾,应一视同仁,不管是何人只要欠户部的银子就要还钱,所以北静王所问老臣回答就是必须要还。”
阁老一番话说的大气磅礴,引起文官的共鸣,都是在那忽然跪下喊道;
“臣赞同顾阁老之言。”
北静王水溶也是面色难看,东王见了暗骂这些奴才,简直是。
武皇嘴角一俏,问道;
“北静王还有要问的吗?”
“回陛下,没有了。”
“嗯,那好,东平王可有要说的?”
武皇周世宏自然不会落下在一边看戏的穆莳,穆莳本还在那思索如何破局,就被叫到,也是大方走了出来,道;
“启奏陛下,臣也是赞同顾阁老的话,欠钱还钱自然是天经地义,本王也是欠了户部的银子,等本王回府就可去搬运,但是阁老,本王有一疑问,请个阁老解惑?”
顾一臣顾阁老摸着胡须赞道;
“还是东王顾全大局,有何疑问尽管问。”
东平郡王穆莳等的就是这句话,
忽然开口问道;
“好,顾阁老本王问你,西宁郡王和南安郡王借的银子你们户部打算怎么要,他们不还那怎么办?难不成还追到边疆去问人家要银子,那么多运输也是个麻烦。”
东王穆莳的话一处,也是寂静一片,牵扯到藩镇了,戴权也是冷汗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