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内乾清宫,
随着朝臣的大呼,武皇就在戴权等总管太监的簇拥下回了养心殿。
而群臣都在殿内三三两两聚集在一起商量今个朝议的大事,不少官员都是围过来对着张瑾瑜拜谢,更多是想拉着关系能不能少还一点。
张瑾瑜也是不厌其烦,都是笑脸相迎但是绝不回话。
如此老练的形式也是让不少阁老暗自点头。
好不容易挤到了门外,张瑾瑜看着围着的人只得说道;
“诸位,与其再此围着本侯,不如回去想想办法,或者清查府邸产业进项,此次可有皇城司协助,各位有没有本侯不清楚,你们自己和皇城司倒是清楚的很,所以本侯府奉劝各位实事求是有多少就是多少,本侯也会适当减免绝不让朝臣吃亏,如何。”
围着的人见此也是无话可说,都是盈盈一拜,转身离去。
看到人都走了差不多了张瑾瑜也是松了一口气,见到牛继宗等人在最后面显然是有话要说,张瑾瑜就迎了上去。
“侯爷,我老牛等人谢谢侯爷仗义直言了。”
“哎,都是同僚,哪能如此见外,张某也是为勋贵出一份力,此事好说,到时候再议。”
张瑾瑜也是直接暗示一番,牛继宗等人也是心领神会,都是不再言语,眼神坚定的抱拳,道;
“来日方长,侯爷,我等告辞。”
张瑾瑜也是抱拳相送。
等到牛继宗等人走后,张瑾瑜这才出了大殿门口,此时看到秦业站在那微笑的看着自己。
张瑾瑜赶紧过去,扶住秦业,道;
“岳父大人,天冷,还在此处站着为何,来来咱们先回去再说。”
谁知,秦业却一把抓住张瑾瑜的胳膊说道;
“闲婿不必如此,老夫今天可是高兴,没想到瑾瑜能有如此造化,可卿交给你算是有福了。”
张瑾瑜看着满头灰白的岳父也是心有伤感,劝道;
“岳父,好日头在后头,此地风冷,小婿也没吃早膳,腹中有些不适,咱们爷俩寻个暖处细聊可好。”
“好,好,快走。你说你这孩子,早上多少吃点啊。”
看到眼前的老大人一脸关心的样子,张瑾瑜心中也是百感交集。
而散朝后,
兵部尚书赵景武,即刻带人来到禁军大营,召见大统领康贵臣,命其带领禁军封锁南城门,和清理南城门城楼阁楼一切事物。
而另一路,由兵部侍郎卫占英带领部分禁军直接去了五城兵马司,交代何永熙集结兵马司的人封锁南城部分区域和南城外集市,准备搭建临时校场。
而张瑾瑜则是拉着老丈人秦业,二人骑着马也没去其他地方,直奔南城友来酒楼而去。
到了酒楼,进了屋子,
张瑾瑜闻到了饭香,肚子不由得抽搐了一下,也没含糊,直接喊道;
“掌柜的,直接上酒菜。”
大掌柜一眼看过来,原来是东主侯爷来了,连忙过来问道;
“侯爷,是上楼包厢还是在楼下吃?”
张瑾瑜转头看向老丈人秦业,问道,
“岳父,您看如何。”
秦业直接摆了摆手说道;
“不必那么麻烦,瑾瑜就在楼下吃。”
张瑾瑜见此就吩咐道;
“靠窗户的那边几桌就成,然后坐几桌你就上几桌的饭菜,可清楚。”
掌柜的立马笑脸回应;
“侯爷放心,小的明白,小二,通知后面,先给侯爷上菜。”
“知道了,掌柜的。”
而大掌柜则是拿了壶热茶过来给二人各自倒了碗热茶,然后退下。
张瑾瑜则是把茶碗递了过去,
“岳父,来,喝点热茶暖暖身子。”
“好。”
二人也是端着茶碗慢慢喝了起来,片刻就感觉身子一暖。
秦业喝完茶就问道;
“贤婿,今天朝会之上可是有些鲁莽了,那些勋贵的欠银哪是那么好要的啊,再者文官此举明显是想逼迫勋贵的,如此才能暗地里夺权啊。”
张瑾瑜听了也是无奈,道,
“岳父,小婿哪里不知道此事的凶险,但是皇上心意已决,勋贵已无法阻止,再者与其给文官让出审查权力,不如握在自己手里,怎么也是自己人好说话,小婿也用此来结识他们啊。”
秦业恍然大悟,赞道;
“原来是这样,如此可一箭三雕,但是也要小心那些勋贵,百年盘踞下的公门,哪里是干净的。”
二人说话间,酒楼掌柜的就把做好的一样样热菜端了上来,又烫了壶好酒送上桌。
张瑾瑜递过筷子就让着秦业吃菜。
秦业也是老怀欣慰,多久没有如此舒心了。
“岳父,可卿这几日可还好?”
张瑾瑜吃了口羊肉在那念叨着,毕竟多日没有去府上相见了。
秦业也是笑呵呵的,也就是自己闺女有福气,喝了口热酒,道;
“甚好,在家里就是缝缝补补,看书学女红,我这小门小户的,没有那么多规矩和事,闲得很。”
张瑾瑜一听那就成,就喜欢这样安静的,又是抽了空和秦业说了下宫里的事,
“岳父,大比过后,您就是工部员外郎了,那些京城宅院改造的事直接交代下面的人,让内务府管就成,其他您不必过问,该收的收,有事小婿给您挡着。”
秦业知道此事是张瑾瑜一手促成的,但是如此明目张胆的拿好处是不是不太好,
“闲婿,内务府的事我确实不敢过问,可是如此明目张胆的拿好处万一被那些御使大夫参上一本可就麻烦了。”
“岳父放心,都是私底下给的,内务府给您就是让您给個便利,再说出事还不是内务府的事,你这边没事就去转一圈,有事就来此处酒楼吃点喝点就成,此处酒楼是侯府产业,至于御使那些人也只能盯着小官小吏,你看他们现在敢乱说朝局嘛?”
张瑾瑜现在也算是看透了朝廷,站队只要正确,其他谁比谁更烂罢了。
“那倒也是。嗯?酒楼是侯府的?”
秦业没曾想现在吃的竟然是侯府的酒楼。
二人在一起边吃边絮叨的时候,京城大内还有五城兵马司就想起了集结的号角声,
“呜呜!呜呜!呜呜!”
紧接着是沉闷的脚步声从远而进的传来,显然是有大队人马过来了。
张瑾瑜手上动作一停,立马打开窗户向外面坊市街道看去,只见大批的禁军和兵马司的人往南城门而去,兵马司的人开始驱赶小商小贩,这是要清场啊。
“瑾瑜,外面何事,怎么那么多的军士。”
“岳父放心,此乃是为了明天的大比,清场呢,毕竟皇上还要来此亲自观看,必然是要万无一失才行。”
“原来如此,闲婿,明天的可有把握?”
听到秦业询问,还有那担心的面容,张瑾瑜自信一笑;
“岳父放心,必然不失颜面,岳父,吃完饭小婿就告辞了,还需去城外大营安排一下,给可卿带个话,所有事都安排好了,静等就是。”
秦业自然是知道时间紧迫性,忙道;
“你有事先走,不必管我,离家那么近自然不会出事。”
张瑾瑜知道必须去大营交代一番,也不好再此过多的逗留,只能大口扒完了饭,喝口茶就对着掌柜地喊道;
“掌柜的,回了让人亲自护送本侯岳父回府,别出了差错。”
“侯爷放心,必然不会。”
掌柜的在一旁恭候着答应,见此张瑾瑜起身拱手一拜,对着秦业道;
“岳父,小婿就先走一步了。”
秦业也是有些心疼,连道;
“路上慢点。”
张瑾瑜再次拜别,这才带领亲卫上马就向城外疾驰而去。
看着远去的洛云侯的身影,秦业也是感慨万千,一个人坐下也是慢慢满了一碗酒,细细的喝了起来,嘴角渐渐的露出微笑。
而贾琏下了朝就直奔京营而去,贾赦还有贾政下了朝之后就直接回府,二人倒是罕见的没有说话,也没有找老太太诉说此事。
贾政回了荣禧堂找二太太王夫人说了此事,王夫人倒是无所畏惧,让贾政不必管此事,贾政想了想也是,一共就是一百万两白银府上哪里都拿出来了,也就没有再问。
贾赦回到屋里,也是一屁股坐在躺椅上,心里面也是有些痛快,看看这次老二家的如何应对户部欠银,就是没要利息太少了啊,才一百万两银子。
倒是东府珍哥儿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但是一想到一个赌约就有十万两之巨,也是羡慕的紧,整个贾家也只有自己过得最窝囊了。
想到这心里不爽利就叫来侍妾秋桐,也不废话,二话不说就扑了上去,一阵娇喘响起。
东城,
张瑾瑜带着人直奔大营而来,到了大营来到宁边的营帐。
进了大帐内,
宁边还在那看着暗卫送来的情报,见到张瑾瑜进来立刻就起身恭敬的施了一礼,
“侯爷,”
张瑾瑜一摆手,
“行了,弟兄们都安排好了没有,明天大比的章程,皇城司送过来没有。”
“回侯爷,皇城司一早就送过来了,明天以大内金阳钟声为令,全部在南城门外集结。”
“嗯,既然如此,本候拟定一万人一千人骑马过去,多出的一千人看马,其余人下马检阅,必然不会晚的。今晚好好休息,明天我军必胜!”
张瑾瑜坚定地说着,宁边也是一脸的振奋。
“必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