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内,
众将依次抱拳领命,
而后,
所有将领即刻匆忙走了出去,很快码头大营就响起了集结的号角声,
“呜呜!呜呜!呜呜!”
然后是大营大批士兵集结的脚步声,紧接着络绎不绝的士兵就开始离开大营,朝着金陵城快步奔去。
赵司赵公公猛喝了一碗茶水,小声的问道,
“侯爷,要不您待在此处,城内,杂家亲自去盯着?”
张瑾瑜回头,看向一脸忐忑不安的赵公公,嘴角一笑,说道,
“赵公公心有朝廷,本侯更是心有皇上,能为其分忧,为朝廷分忧,本侯必然尽心尽力,再说也是为了岳父再进一些微薄之力,赵老哥放心,本侯和你一起去,你在旧宫带着皇城司的人盯着城内,我这边不需要你过问。”
“还是侯爷讲义气,杂家真是无话可说,等回了京城,咱们哥俩好好聚一聚。”
赵司此时真是心有千言万语,不得说出,红了眼点头道。
二人收拾了一番,先后走出房门,小桂子拿着披挂和宝刀跟着一起出来了。
张瑾瑜也没换身衣物,穿着禅衣就让亲兵着了铠甲,然后骑上马就和赵公公一起,带着兵奔向金陵城。
此时的金陵城,
还是热闹喧嚣,与往常一样,并且由于天气回暖,往来客商人数倍增,各大势力趁机派人和大批商队涌入,各处采买物资,反而多了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繁荣。
此时城门处,
依旧是禁军和府军的人守着,查验往来客商的货物,不远处庞统带着兵来到西门,大喊;
“通知禁军武骧卫的人,立刻封锁四城门,任何人不得出入。”
城门守将立刻领命,带着兵丁四处驱赶人群,凡事走的慢的,都免不了一顿鞭子,百姓推搡着,哭喊声乱成一片,
城外大批兵马已经开始入城,慌乱的气氛逐渐蔓延全城。
西城门角楼处的酒楼二楼,右护法看着下面的哭喊声,提醒道,
“教主,麻烦了,应该是侯爷刚从寒山寺回来,你说他不吃斋念佛祈福,怎么带兵进城了,看样子怕是城内哪些人惹恼了他,真是找死。”
白水月自然是叹了一口气,刚刚抓到那些黑衣人尾巴,如今怕是前功尽弃了。
“告诉弟兄们全部安分下来,等着,”
“可是,黑衣人就在街角那个铺子里,好不容易找到的。”
右护法大惊,来了江南月余终于逮到了大鱼,如果放走了,再想抓到他们怕是没有机会了。
“打个赌,今天死的人绝对不少,先撤。”
“是,教主。”
右护法朝着窗外愤恨的看了一眼打铁的商铺,把酒盅里的酒一饮而尽,朝向着楼梯处打了個手势,跟着白水月下了楼,附近白莲教的人接到信号,
不动声色就隐去身影。
进城的士兵,开始严加的封锁城内各个街口,至于居坊则是骑兵把守,街上的百姓见此不对劲,就飞速跑回家中。
等到洛云侯来的时候,城内,李千户和季千户先一步入城,就开始带着人大肆抓捕名单上的人,至于东城,金陵通判的家中。
赵通判今日在家中,宴请上官金陵同知胡大人和都察院都事王大人,还有不少同僚。
堂内,
赵通判笑呵呵指着屋子中间的舞女,解释道,
“胡大人,王大人,各位同仁,你们看看这些人,下官可是托人,从南夜国和乌国那边,废了老大的时间,买的妖姬舞娘,怎么样,是不是别有一番韵味。”
在正堂内的中间空地上,
九位南边番邦女子穿着极为单薄的衣衫,在堂内跳着妖娆的舞,曼妙的身姿,水蛇一般的玉腰肢,在配上异域之美,简直是皇上都享受不到的仙境。
四周围坐着各位大人,目不转睛的看着堂内,品着上好的清酒,还有的人眼睛滴溜溜的,死死盯着那些舞娘隐晦的地方,嘴上如同爵蜡一样吃着美味佳肴,丫鬟小厮不断地添菜加酒,一幅盛世太平的样子。
期间,
小官小吏自然只有看的份,不安敢大声喧哗,默默吃着饭菜,只有金陵同知胡大人,咽了下口水,呢喃道;
“本官可是对夜国和乌国的舞姬,早就是有所耳闻,可是一直无缘见到,每每想到此处,倍感痛心和遗憾,今日能在赵通判家中看到,可是了却本官多年以来夙愿,大喜啊,来,诸位,干一杯!”
“好,大人,干。”
“干。”
“大人,同喜啊。”
在座的,马屁声不断,阿谀奉承声,四下响起。
都察院都事王大人看了下四周,疑惑的问道;
“哎,不对啊,胡大人,赵大人,这江知州怎么没来,难道是在家中,被小妾吸干骨髓,下不了床了,还是被哪个相好的给拖住了。”
“哈哈,哈哈!”
胡同知听到王大人的调笑声,那是面有异样的大笑,埋怨道,
“你啊,人家江知州年轻气盛,身体好着呢,在秦淮河云良阁,那是一龙二凤,一晚上颠倒千魂,几乎一夜未睡,你们猜怎么的?”
此话,
立刻所吸引在场官员,哪有比秦淮河风月场所的话吸引人,都是文人雅士,风流之事,历来是文人放荡不羁的豪迈之气。
只是一晚上都没睡的在那折腾,怎么可能,就是一个壮汉也不能撑得起来啊。
“难道是真的没有起床,江知州身体还是单薄了一些,那些窑姐可是如狼似虎啊。”
赵大人摇了下头,不免回味无穷,云良阁他自己也是常客,可是每每应付一人就有些力不从心了,感觉岁月不饶人,哪能还让江知州逞能,把自己比下去。
王大人摸着胡须,笑道;
“不会是,半路而逃了吧,哈哈。”
“你们啊。”
胡同知摇了下头,没好气说道;
“见不得别人好,江知州能力还是有目共睹的,那日夜里,可是把两个窑姐给折腾的求饶,第二日,二女窑姐可是日上三竿才起床,江老弟出去吃个饭,就回了府上,今日,哎,人呢,还没来?”
胡大人,开着玩笑,看了一圈,这酒都吃了三轮了,菜也吃了一遍,人怎么还没来,就问道人哪去了。
“这,下官也不知道,来人啊,管事呢,出去看看江大人来了没有,来的话让江大人快些进来。”
“是,老爷。”
门外的管事应着,出了屋。
胡大人摆了下手,小声问道;
“赵通判,你那边的的关系处理干净了没有。”
见到赵大人还有一些疑惑,胡大人悄悄指了一下南边,示意扬州汪家,赵大人心中一缩,拱手施了一礼,
“还是胡大人关心下官,此事下官早有应对,早就写下休妻文书,下官于汪家早就没了关系,那洛云侯还能拿下官如何呢。”
胡大人,未说话,夹了一口豆芽,美美吃了一口,
“这是哪里豆芽,如此好吃,本官没见过啊?”
赵通判有些摸不着头脑,只得解说,
“胡大人,王大人,这是下官特意请的厨子,极为有名,还有这一盘豆芽,可是味道特别,乃是用镜湖之水滤过,用鸡蛋混合,在油炸过,然后配了鸡丝,火腿丝,辣椒丝,大火翻炒,再加上秘料,收汁起锅,东西不贵,但做法讲究,看着朴素,吃起来味道不一样,就那股清鲜之气,花十两银子可都买不来的呀。”
胡大人听完,点了头,意有所指地说道;
“是啊,难得可贵,一道菜做出如此鲜味,价值十两银子,可是再吃在嘴里,可还是豆芽,是不是赵大人?”
“这,”
赵通判好似明白了,又好似没有明白,急的心里上火,额头冒汗。
而外面的管事,带着小厮急匆匆去了大门的门房,问一下江知州怎么还未来,刚走到大门处,就听到门外有一些喧嚣声。
管事一脸的不悦,怒道;
“哪个不长眼的,敢在府外喧哗,开门,去看看。”
“是,管事。”
小厮慌忙跑过去,开了门。
哪知道,
外面,
是赵司赵公公面带微笑的站在外面,看着屋里的热闹的场面,面有喜色的说道,
“真是及时啊,杂家刚来,就给开门来,侯爷,您说是不是赶早不如赶巧,还能赶上宴席。”
张瑾瑜有些无语的看了一眼愣在那的管事,这种下人都是哪里找的,猪队友也不为过,蠢货杀才,
“赵公公所言极是,倒是省了事了,那就进去看看,怎么还有乐器声,挺好听的,这日子过得吾辈不娶啊。”
“嗯,先等等,杂家听听是哪个地方的乐器,听着倒是很陌生。”
赵公公歪着头往里面细细听着,竟然是一种不知名的胡琴声音,声声入耳,余音绕梁,端是大家弹奏。
“侯爷好耳力,还真是,杂家猜的不错的话,绝不是我朝的乐器,倒像是南边夜国的夜琴弹奏的,能弹出特殊的媚音,实属难得。”
张瑾瑜哪里听得出,是什么乐器演奏的,还是这种偏门,还媚音,说的和真的一样,
“赵老哥见多识广,本侯就没听出来什么道道,管事,你说堂内都干了什么?你敢跑,必杀你。”
“回,大老爷,此乃赵通判的府邸,会不会弄错了!”
管事本想逃跑的的腿,听到眼前的人的话,就再也挪不动腿,还想靠着老爷的官位通融一下。
“那就没跑了,是找赵通判,没错啊,侯爷问你话就要如实交代。”
赵公公伸出抹了白粉的手,用力拍着管事的脸,吓得管事眼泪都出来了,哀声道,
“是,两位大老爷,今日,赵老爷在家中宴请同僚好友,共同欣赏夜国买来的妖姬舞女,只是江知州还未来,赵大人让小的来门前看看,江大人来了没有。”
张瑾瑜摸了摸鼻子,看了一眼赵公公,没想到这老小子猜的那么准,南边的小国都差不多,自己也分不清。
夜国,
好像是南边一个比较强的小国,紧靠着南王朗云的地盘,会不会就是夜国把南王痛打了一顿,然后老王妃认了贾家三姑娘探春为干女儿,代为和亲的,才解救了南王,那这么说夜国还是很猛的,比南王实力万强大,再加上其他关系好的小国,怕是一个难缠的角色。
“侯爷,侯爷,想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