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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9章 晋王府贴告示

京城,

大军过境之后,京城并未平稳下来,不光是寻常百姓议论纷纷,就是那些赶考的世子,更是心怀天下,京南之乱,已经牵扯天下时局,洛云侯此番为帅,能否力挽狂澜,都是百姓嘴里的谈资,

晋王殿下派回来的百户贺以修,带着几名皇城司的人,骑着马匆匆回了王府,然后召集府上的文吏,嘱咐道;

“快,识字的都过来,快把王爷写的这些抄录在告示宣纸上,快写。”

十几名书吏,还不知所措的围了过来,看到是王爷手书,哪里还敢有怨言,提笔研墨,然后几人分开,照着文书就抄写起来,这一写,就有些好奇,竟然是一个故事,洛云侯讲得,那王爷是何意,

几人看不出名堂,但是故事里的诗词,几人极为惊艳,可惜他们只是书吏,这等诗词,根本就对不上来,想来京城也没有几人能对上来的。

时间也快,

一人抄写十张,也就是一炷香的时间,写好后,贺以修也不看,立刻召集人手吩咐道,

“你们,一人拿着三张,在京城城门处,衙门的告示亭,还有各处市坊,还有几大居坊前,都贴上,就说晋王殿下和洛云侯所谈故事,请教天下人商议结果,做出诗对,如有对上来者,大胜回京之日,重赏!”

“是,贺大人。”

瞬间,

贺百户手下的人上了马,拿着宣纸就出了王府,在兵马司衙门前的告示亭里,还有城门处八字墙,以及衙门还有街坊要道口墙上张贴告示,并且手下的人机灵,每到一处人多地方,就大声喊道;

“晋王殿下和洛云侯在安湖大营畅谈,求故事和诗词解决之法,如有对上来者,大军大胜而回后,重赏。”

京城的百姓本就喜欢热闹,这一嚷嚷,又是在闹市之中,等皇城司的人贴上了告示之后,围观的就挤了过来,不少读书人,凑进来一看,品读故事,纷纷大惊失色,故事简单,但是其中的意境,又如此深奥,

前面读的人,感慨不已,叹息男子和女子遭遇,又忍不住细想,男子已死,女子是继续等,还是改嫁,一时间,分成两派之人,纷纷吵了起来,这一等,就是整个京城的话语,

西市,

秋水湖畔,友来客栈楼上,客朋满座,不少客商,世家子弟,纷纷来此品尝特色,正巧在靠近湖泊一侧的空位上,竖着隔挡的东南角有三张桌子,都已经被人要了下来,

“正白兄,来来,尝尝友来酒楼的招牌菜,烤羊肉,味道简直绝了。”

西市秋水湖畔的友来客栈,要坐这几张桌子的,不是旁人,正是几位藩王世子,竟然坐在此处的阁楼之上,带着侍卫,要了三个隔断,今日他们几人又不能跟着去朝议,只能在宫外等着,时间紧迫,反正也有人来汇报,索性几人,就来到此处酒楼,边吃边说,也是一番趣事,

刚刚先开口的,还是宋王世子周业文,这种场合,他是最喜欢卖弄,毕竟来的时候,吃过一次,颇为惊艳,

另外几位世子,都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肉放入嘴中,羊肉的醇香扑鼻而来,烤的肉,酥油缠绵,带的香料铺了一层,满嘴肉香,让人不忍下咽,

郑王世子周正白点点头,道;

“真不愧是西域美食,肉质鲜美,烤的酥脆不说,用的香料,堪称一绝,这一道菜可不便宜吧?”

“世兄果真是厉害,确实不便宜,而且听说这些香料,都是从西边送来的,寻常酒楼每道菜,只放了一点点作为调味,也只有这座酒楼,可以大把的撒进去,”

周业文一脸的羡慕,此地难不成还真的是宫家产业,也太明目张胆了,不过一想到宫家的钱财消耗,这点不过是杯水车薪,拿起筷子夹了一大块肉,送入嘴中,舒服。

“是啊,人有人路,鬼有鬼道,能弄来这些,后面的人可有一手,再者,有些人得天独厚,无可厚非,”

陈王世子周运福难得开口,更多的有些自行惭愧,京城一趟,本以为陈王府士卒兵强马壮,靠着精锐士气就能压别人一头,可惜,大错特错,兵甲,钱粮等,陈王府是垫底的存在,郑王府的重甲军,都是银子堆起来的,

可惜,

自家陈王府在汉中,要不是占有蜀地入道口的便利,哪还能养起大军,

“嘿嘿,这个就没法了,对了,几位世兄,宫里面怎么说,这都进入六月初夏,咱们几人,在京城吃的吃,喝的喝,过得好不自在,但是王府那边,等不及了,”

周业文嘿嘿一笑,好处太多,岂有占完之说,真要那样,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还有父王那边,好似派人传了密信给军师,又不知如何安排,

“哼,还能怎么办,朝廷的心思,都是在京南那边,太平教的妖人虽众,但也好剿灭,如今白莲教死灰复燃,牵扯的不光光是那些贱民,还有江湖门派,天下各门各派多如牛毛,保不准出来一位宗师高手,那时候又该如何防范,”

汉王世子周兴山,王府就在中原腹地,周围门派众多,父王招揽的那些门客还有护院,都是各门各派的好手,如果没有铠甲和弓弩,一队士兵确实奈何不了这些江湖客,但是有了战阵和甲胄,江湖上这些人,成不了气候,但是有一点,就是上了品级的高手,破甲的劲气,就无法防住了,好在这种高手不多,就算多,也不会参与朝廷纷争,

但白莲教那些人不一样,不光是高手如云,就像是一个大的江湖门派起来造反一般,这样一来,有了领头人,难保有些浑水摸鱼的门派加入其中,朝廷就不好办了,

“世兄,这些都不是你我能想的,洛云侯领兵出战,何曾会有这些说法,在他面前,都是一样的,还有,一流高手少之又少,哪还有大宗师管这些,当然,先天之境确实来无影去无踪,但是和那一万关外铁骑对阵,如何能有胜算,无稽之谈罢了,”

大宗师也是人,各门各派的先天武者,也都在门中潜修,行走江湖的,多是入流或者三流江湖客,有名有姓的,多为一方豪强,哪里会和反贼混在一块。

并且朝廷规定,私藏甲胄和弓弩,就是谋反之罪,所以兵甲军阵,才是朝廷的根本,靠的可不是这些东西,而是它们的杀伤力,

“世兄言之有理,什么大宗师,什么入品高手,在咱们王府面前,还不是服服帖帖的,”

周良浩吃的满嘴流油,毫不在意的说着话,也就是这个时候,楼下传来一阵喧闹声,不少文人世子纷纷涌上来,而后三五成群的凑上一个桌子,点了酒菜,就在那议论起来,神神秘秘的,不少人还扯着嗓子在那争的面红耳赤,也不知为何,

就在几人有些莫名的时候,楼下的侍卫,匆匆赶来,走到郑王世子身边,拿出一个宣纸,递了过来,

“世子,您看,这是晋王殿下所传,和洛云侯在城门外对话所讲的故事,整个京城都传遍了,”

周正白身子明显一顿,有些疑惑,大殿下和洛云侯对话的故事,这有什么好传的,

琢磨一番,

也有蹊跷,既然能传出来,必然不是要紧的事,遂放下碗筷,拿过锦布净手,把宣纸接过来打开一观,一桌子其他世子,不免得把目光看过来,手上的肉好似也不香了,

“世兄,晋王殿下说的什么?”

周良浩兴趣大起,大殿下难得随军南下,现在想来应该是动身了,为何还能传来一个什么故事,真是有意思,想来大殿下也在考虑以后的事了,毕竟太子的位子,还是没定下,不知谁先坐到太子位子上。

“是啊,按照现在日头,还有刚刚眼线来报,大殿下早已经出城多时,而且安湖大营的士兵已经南下,晋王殿下的车架就在其中,这里,怎么又传来这一张宣纸呢,”

周业文摇摇头,颇为不解,三位殿下,都被武皇设为监军,夺嫡之路算是开始了,最先出手的却是晋王,是无心之举,还是有意为之。

“呵呵,问得好,这宣纸从何而来?”

周正白已经打开纸张,开始看了起来,写的倒是普通,讲的是一位边军士兵未曾回家的遗憾,

“回世子,就贴在市坊门口亭子里,属下就给拿来了,”

侍卫不被不吭,哪里是拿来的,应该是直接给撕下来带走的,周正白倒也没说什么,把宣纸递给汉王世子周兴山一观,说道;

“你们也都看看,本世子觉得故事平平无奇,但是内里的深意还未想好,说的是一位边军士卒,逼不得已从军,留下发妻守在村中,这一别就是最后一面,女子焦点就在改不改嫁之说,诸位世兄如何看?”

周正白岂能不知道这些,汉唐遗风,女子并未有过多的束缚,改嫁和离,朝廷并不过问,就算在大武朝,也是一般,可是汉唐之后,儒家之学成为圣人学说,女子束缚日渐严重,“列女传”,“孝经”,“女戒”,“女则”,这些书出世以后,前朝时候,最为紧要,到了今朝,却没了这么多说法,

“世兄,这故事看似简单,却又不简单,边军守边关,历朝历代就没有富裕之说,埋骨异乡为常态,家中妻儿未能见一面者不知凡几,而晋王殿下,却把这事和洛云侯的谈话,叙述下来,要知道,洛云侯就在关外,难不成他想拉拢洛云侯?”周业文顺眼看了一番,这些事都不是什么新鲜事,大武朝谁人不知,琢磨一番,难道是边军那边有人来京城,接触了大皇子,也不是不可能,边军困苦,谁要是给银子,这面子是要给的,那些边军就是饿狼。

“业文兄此言差矣,边军如此摸样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朝廷谁不知道,这里面,弟所看重的乃是此女子,是否改嫁,她不是写了一首词吗,最后一句,耀瑶台之环佩,烂绮席之履綦。杳咫尺之如晦,胡千里之可期。分明还是有些期望在里面,最后的下阕,要么等,要么就此断去,重新生活。”

周运福看了一圈,觉得不是边军之问,而是这女子反应,应该也是文官的事,那为何在京城传唱,是不是那些文官起了由头。

好似有些狐疑,目光转向周围那些学子,只见许多学子分成两派,不断地争论着,有人起身大喊一声,

“都是妄言,女子本就是要恪守本分,从一而终,男子以从军换来的口粮,让其活命,要是再改嫁,此女忘恩负义。”

“好,说得好,”

“仁兄说得好,”

此番言论一出,不光是他们那一桌,周围还有几桌人也纷纷喝彩,吸引着越来越多的人看过来,问询出了何事,

就连周正白也觉得有理,女子完全是靠丈夫卖命的粮食活命,要是改嫁,那不就是无情无义之人吗。

“谬论,诸位,虽然女子靠男子卖命粮食活命,但是那么多年男子音信全无,女子守节侍奉男子老母,直到离世,如此恩情算还完了,媒婆劝其改嫁,未必不是给她和幼子一个活路,人之常情,最后男子能写下,天若有情天亦老,如此情怀的一句诗词,在下惭愧,并无所对。”

“是啊,这女子未必没有还恩情。”

“家中无男子,一女尽孝,仁至义尽,”

“我等读书人,连个边军武夫都不如,天若有情天亦老,此上阙,无人可对。”

又是一人感慨,几乎瞬间,二楼大厅中,众多还在争吵的人,面有惭愧,一言不发。

几位藩王世子,心中所感,此情真金不换,男子至死都不忘发妻,但这不是最重要的,而是晋王和洛云侯,是何目的,圣人之道,牵扯天下文人士子,这样争论,难道是掀起舆情。

“世兄,他们所言,皆有道理,就连我等都被带入其中争论,不管此女改嫁或者不改嫁,于女子所言,都是难以抉择之事,更遑论天下道理,但于她而言,仁至义尽,不管如何选择都是对的,”

汉王周兴山有些感慨,天下事,有谁能说得清楚,就算是父王,不也是看不开吗,

“哈哈,说得好,兴山兄,既然你都能猜透的事,他们这些赶考士子,还有书院的学子,岂能不知,只是他们不想这样,而是顺着人伦天道,圣人之学,硬要分出胜负,争强好胜比比皆是,为兄猜的不错的话,晋王殿下还有洛云侯,就是要以此话题转移南下平叛的紧张气氛,或许,朝廷里面还有其他后手,”

郑王世子周正白脸色凝重,虽然刚刚所言一笑了之,也知道朝廷乃至陛下担心的,还是京南,这一仗,关乎中原京城的安危,和天下时局,为了京城安稳,只能转移天下人目光,未曾想大殿下竟然有此手段,小瞧他们了。

一桌子人都是尽皆沉默,世兄说的在理,这样一想,就能理解晋王殿下的手段了,

“世兄,这样的手段,会不会是洛云侯教的,晋王殿下可是刚刚出府,能有这心思,”

周业文不太相信,三位殿下年龄不及弱冠,门人客卿都还未有一人,能想到这些,他有点不信。

“是啊,晋王殿下一向沉稳,这种手段,倒像是魏王性格,”

周运福点点头,现在谁出的手也不好说,但是争宠的手段,已经显现,这对他们来说,不是好事,

“行了,都别在这猜测了,尽力而为,想来宫里面,应该会有动作,快,拿筷子吃,如此美味,浪费实在是可惜。”

周正白摇摇头,拿起碗筷,自顾自吃了起来,世间纷扰,不如满足口腹之欲,

“这,听世兄的,”

几人也带着心事,开始吃了起来,不过,原本美味无比的饭菜,如今味同嚼蜡。

楼下,

熙熙攘攘的人群涌进,不少人还在那争论着,仿佛整个京城都在说这些事。

晋文府的皇城司百户,带着人亲自在西城门下张贴告示,便带着人匆匆赶回,路过西市友来酒楼的时候,贺百户忽然拉下缰绳,勒住战马停了下来,

身后的近卫随之亦然,问道;

“大人,为何停下?”

“留下一人看马,咱们去酒楼,给殿下和侯爷带一些吃食,听说这酒楼的烤羊肉乃是京城一绝,咱们多买一些带回去,留给殿下还有侯爷,路上打打牙祭,”

贺百户差一点就路过此地,要不是闻着香味,还真的忘记这些,翻身下马,就准备走了进去,身后几个小旗露出羡慕神色,百户大人果然是百户大人,这些,他们这些跑腿的人,怎么会想不到呢,

眼见大人进去,几名小旗也纷纷下马,跟随在后,有一人问道;

“大人,这家酒楼不光出名,里面的菜品可不便宜,”

算是提醒一番,友来酒楼的招牌菜就是烤羊肉,真要拿多了,他们这些人的俸禄,可买不了多少,

“你们几个啊,难成大器,”

贺百户恨铁不成钢,这些银子,在主子恩宠的面前,算个屁啊,带头迈着步子走了进去,喊道;

“掌柜的人呢,快,包上一只上好的烤羊羔,再带上一些熟食,你们酒楼不是还有一些酥饼什么的,全部多拿一些,带走。”

“好嘞,官爷,您稍等,这就给您准备着,”

一两声吆喝,几人进了酒楼,围坐在一张桌子前,小二端来茶水给几人满上,就此闲坐在内,几位小旗满眼羡慕看着周围,那香味扑鼻而来,口水直流,还有不少人在那争论的面红耳赤,好似就是争论殿下交代的话,传的这么快?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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