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院的三大妈听到外边那么大动静,抱着家里最小的阎解旷从屋里出来。
一见这阵仗,三大妈有被惊到:“乖乖,谁买这么多东西啊。”
“是我,三大妈。”
李铭冲三大妈喊了一声。
“嚯,原来是小李啊,昨天那个大学生。买这么的东西,花了不少钱吧?”
三大妈心说这就是个败家玩意儿。
家里就一个人,买四把椅子干什么呢?这不是浪费钱吗?
“三十六条腿一次买齐了,这不是图省事嘛!我手里没有票,这些都是二手的物件,不贵!”
李铭选择低调一些。
如果她告诉三大妈这套家具都是花梨木做的,质量上乘,一共花了两百多,不得惊掉三大妈的下巴?
三大妈在心里评价败家玩意的同时,嘴上说:“就算是别人用过的,一整套也不便宜吧!小李,你有点浪费了,一个人住哪用得着买这么多东西,等你结婚的时候再买也不迟。”
她和阎埠贵结婚这么多年,家里的家具都是今年添一小件,明年再添一小件,一件一件凑起来的。
李铭这一来就三十六条腿齐活了。
这对比,不得不说差距真大。
三大妈跟李铭说的话有点说教的味道,但想来是无心的,李铭也不在意,说:“现在买是买,将来买也是买,家具这种东西爱惜点,用几十年不成问题,所以都是一样的。”
这回,三大妈倒是认同了李铭的说法:“这倒是真的。”
人在中院洗衣服的秦淮茹估计是听到了外面有动静,所以从中院出来瞧两眼。
李铭看到秦淮茹,立马说:“贾家嫂子,你来的正是时候,我这里有个活儿想让你干。
你和三大妈能不能帮我把这些家具搬进我那两间屋子,和昨天一样,四毛钱,干不干?”
秦淮茹本想出来看看外面谁在说话,没想到又让她揽到活儿干了。
她都不带犹豫的,脱口而出一个字:“干!”
三大妈的心情和秦淮茹有一些区别,跟坐过山车一样起起落落。
当李铭叫秦淮茹干活儿时,三大妈心想糟糕,生意又被秦淮茹那娘们抢了。
听到李铭让她一块干活儿时,她的心情好了一些,这回他也有得赚。
仔细一想,她觉得自己还是亏了,没有秦淮茹,她可以让阎解成帮忙嘛!
本来她一家人就能赚完的钱,硬是分了一半给老贾家,她觉得自己亏了一半。
但李铭才是掏钱的人,她不好开口跟李铭说这个钱让她家赚就行了,完全可以把秦淮茹踢走,所以只能这么着了。
李铭在把钱给秦淮茹和三大妈后,叮嘱说:“后面还有两趟,你们帮我看着吧,东西到了就帮我搬进屋里。
油粮米面这些东西我都没买,我得去粮站和供销社看看。”
三大妈对李铭的评价只有两个字,败家!
一天之内买了三十六条腿,还得买油粮米面,这一天是花了多少钱?
不过换个角度想,李铭要是不败家的话,她就没有这四毛钱赚了。
三大妈回屋把阎解娣放下,秦淮茹也回了一趟家,把这个好消息告诉贾张氏。
“妈,衣服等下再洗,我今天又接了一个活儿,还是四毛钱。”
秦淮茹笑着跟贾张氏分享这个好消息。
“好好好,晚上那顿再切点腊肉。”
贾张氏高兴极了,一连说了三个好字,纳鞋底都更有力气了。
别看秦淮茹和三大妈一老一少两娘们就干不了重活儿。
这年头妇女能顶半边天,就拿秦淮茹说,在乡下干活儿,一根扁担,十几岁的年纪挑着百八十斤粮食能往山上跑。
抬点家具进屋里对她们来说不叫事,就是费点力气罢了。
李铭在东城区里转了一圈,看看老京城还没有拆除的城墙,又去北海公园转了一转,最后才去粮站和供销社把要买的东西买了。
唯一遗憾的是买不到暖炉子,那东西得票。
当李铭回到四合院时,已经是下午四点半了。
戴着一副小眼镜的阎埠贵弯着腰,在家门口打理他的盆栽。
“小李,你真是太不会持家了,怎么买这么多东西啊,还有肉。”
站在家门口的三大妈见李铭回来了,看着李铭手里的大包小袋,有一种痛惜的感觉。
阎埠贵直起腰来,眼镜后面那双小母狗眼一转,就知道眼前这人肯定就是三大妈口中的败家大学生了,四合院里的新住户。
“你一定就是那个叫李铭的大学生吧?闻名不如见面,果然是仪表堂堂。”
阎埠贵很客气的夸赞李铭,那双眼睛时不时瞟几眼李铭手里提的东西。
装在麻布袋子里的东西是什么他看不到,想来应该是棒子面、白面之类的主食吧。
一根草绳穿着提溜在手里那片油汪汪的猪肉他是真真切切的看在眼里。
“那您一定就是院里的阎埠贵阎老师吧?果真是腹有诗书气自华,一看您就是个大有文化的人。”
人家都说好话夸自己,李铭又怎么可以不礼尚往来呢?上下嘴皮子一碰的事,不要钱。
站在对面的是一个大学生,夸自己一看就是大有文化的人,虽然阎埠贵也知道商业互吹的成分比较大,但这话他爱听啊。
这就像是一个文人的才华得到了另外一个文人的认可,这是一件很值得高兴的事。
又跟李铭彼此商业互吹的几句,阎埠贵已经有点嗨了,对李铭颇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他的那双小眼睛又瞟了一眼李铭手里提的那块肉,有些兴奋的说:“小李啊,我和你真是一见如故相见恨晚!
院里一百多人,我们两是院里唯二的两个文化人。
我和你相识,正如那卧龙遇凤雏,伯牙遇子期。
有时间的话,我和你得来一场文人与文人之间的面对面交谈,如那李太白般斗酒诗百篇,一醉方休。”
“折日不如撞日,今天如何?正好煤炉子今天我没买到,家里都开不了火。”
李铭接话道。
“……”
这小子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呢?
阎埠贵都被整懵了,脸上的笑容变得有些生硬了,他怎么有一股不太妙的感觉呢?
在他发愣之际,李铭又说:“三大爷您没说话,我就当您同意了。太好了,我今天的晚饭有着落了,多谢三大爷款待。”
“……”
阎埠贵目瞪口呆。
糟糕,他被这小子套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