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都在打着如意算盘,直接就想到了以后薛宁嫁进慕家二房的画面。
慕二婶子算盘打得最响,高兴到脸部肌肉都在抽抽,“听说那个薛宁她爸当的还是大官,家里很有钱,以后薛宁嫁给我们家小龙,嫁妆肯定少不了,那我们家岂不是就发达了?”
慕老婆子也是个见钱眼开的,乐呵呵道,“没准以后我们还能搬到城里去住,这样,我找个好日子,过几日就去薛宁那里提亲,咱们小龙长得英俊漂亮,薛宁肯定会答应这门婚事的。”
慕小龙倒是不关心发达不发达的问题,反正他只要有吃有喝有人养就行。
他只关心娶不娶得上媳妇,他只要媳妇。
——
到了第二日上工的时间,薛宁今日悲催的被分到了割麦子的工作。
割麦子可是力气活,一般都是村里的青壮跟一些干活麻利的大婶做这项活。
还很少有刚来的知青就被安排来割麦子的。
这很难不让人想到有人故意在针对薛宁。
而这人也很好猜,除了村长家就没有谁有这么大权力了。
毕竟薛宁跟花娇娇结下了梁子,被刁难也很正常。
这事旁人也不好多说什么,心知肚明就行。
薛宁没有反抗的余地,连镰刀都拿不熟练,就跑去田里跟一群大老爷们大老娘们割麦子了。
村里的田不是平坦的一整块,因为地理原因,都是东一块西一块,坡上一块坡下一块,且面积都不是很大。
割完麦子运输回去也是很有难度的。
麦子上面都有厚厚的灰尘,又刺又痒,不到一会,薛宁胳膊上脖子上都红彤彤一片了。
麦子还没割几根,手心也被磨红了。
此时的太阳也毒,在头顶上散发着火热的光芒,酷暑的天气,地上就跟蒸笼一样,热的让人难受。
再加上知了也在不停的鸣叫,就更让人觉得烦躁恼火。
不知道别人是什么感受,反正薛宁热得头脑都是晕乎乎的。
感觉要中暑,只能不停的喝水让头脑清醒一些。
“你倒是快一点啊!我还等着捆麦秆呢,你这么磨磨唧唧的,我今天还要不要赚工分了。”
身后一个晒的很黑的大婶大声嚷道。
薛宁蔫嗒嗒的回头看了一眼,“不好意思,我争取快点。”
又继续弯下腰割。
他们干活都是分工明确的。
有人割麦子就有人将麦子一捆一捆的捆起来,方便弄到麦场去进行下一项工序。
所以割麦子的人跟捆麦子的人就得搭配起来。
若是割麦子的人割的太慢,那捆麦子就没有活干,一天的任务就完不成。
一般不会出现捆麦子来不及的情况。
也就是说,捆麦子工作轻松些。
身后有了人催促,薛宁自然不敢懈怠了,铆足了劲割麦子,也不敢休息,越休息就越累,还不如一鼓作气。
她就不信了,别人能做到的事,她还做不了。
况且慕成河从小都是这么过来的,她又怎么能矫情呢。
既然想要追男人,不付出点代价可怎么行。
有了这股冲劲,薛宁手下的动作越来越快,割掉的麦子也越来越多,跟在后面捆麦子的大婶都有点惊讶了。
原本还在心里腹诽这么个娇滴滴来田里简直就是捣乱的,现在看来,是她狭隘了。
薛宁这小知青还是挺能吃苦的嘛。
大婶捆麦子的动作更快了。
薛宁一口气割了半笼麦子,实在是没劲了,腿一软,就坐在了田里大喘气。
脸颊上的汗水哗啦啦的流,进了眼睛里更是刺的痛。
薛宁连抬手去擦的力气都没有了。
坐了一会,就看到田坎那边曹思诚缓步走了过来。
他今日头发梳的油光锃亮的,三七分大背头,还打了熊油。
身上穿了件赞新的白衬衫,底下是一条黑色的长裤,手中拿着一本记录工分的本子,在满是土黄色的田里,对比起来还是有几分人模狗样。
曹思诚假装挨着巡视一遍村民干活的进度,走着走着,就到了薛宁不远处。
站在干净一些的田坎上,也没有下到田里来。
看到薛宁时,眼里还有做作的几分心疼。
这眼神肯定是没有给人看见的,毕竟他跟薛宁的关系村里大部分的人都知道了,再怎么也得避嫌,不然又有流言蜚语传出。
要是村长一生气,不让他干轻松的活,若是让他一样下到田里割麦子,他会疯掉死掉的。
薛宁原本还想好好休息的,突然就被曹思诚的眼神给恶心到了,翻了个白眼,低声咒骂道,“装模作样。”
随即爬起来继续割麦子。
将麦秆想象成曹思诚的脑袋,割起来倒是没那么费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