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娘子火气倒是不小,张嘴就吼道,“农村人就是穷酸,我看着就恶心。”
她是城里人,嫁给一个农村人已经很委屈了,现在又要让她给这些农村人敬酒,她根本就咽不下这口气。
感觉跟他们敬酒就跟玷污了她身份似的,特别恶心。
新娘子这话无疑是看不起农村人的,把对农村人的厌恶表现的淋漓尽致。
那些还想着巴结的人立马就冷了脸,对新娘子的看法瞬间就不好了。
再想说些恭维的话,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城里人怎么了?就高人一等?就不吃五谷杂粮了?
谁往上数三代还不是农民了?嘚瑟什么啊!
没有农民你们吃狗屎。
慕老婆子跟慕二婶的表情也是十分尴尬的,这么多人呢,想说大实话不能背着人说?
这不存心拉仇恨吗?
慕老婆子赶紧哄道,“就剩下最后一桌了,敬完我们就回房间休息,队长今天可是也来了,你给队长一个面子。”
队长:“……”关他什么事?他现在只想早点离开,这里待不下去了。
新娘子无视队长,翻了个白眼,又大声吼道,“我说了不想敬就是不想敬,你烦死了。”
气愤的将手里的酒杯狠狠的往桌面上一摔,顿时四分五裂。
破碎的玻璃碎片在桌上往四面八方溅开,一块尖锐的碎片直接弹到了薛宁的额头上,顿时,豁开一条口子,有鲜红的血珠就冒了出来。
一阵惊呼之后,薛宁感觉到额头上有刺痛感,手一摸,这才知道流血了。
慕成河原本是伸手给薛宁那边挡了一下,可还是没能挡住所有的碎片,他看到薛宁额头受伤,顿时就火了。
猛的站起身,一把掀开了桌子。
“噼里啪啦。”汤汤水水撒了一地,谁都别想好过。
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大多数的汤水全都泼在了新娘子身上。
这一幕发生的实在是太快,其余人根本就没反应过来。
新娘子也是愣了半晌才尖叫出声,“啊!你干什么啊!”赶紧去清理自己的衣服。
慕成河满脸戾气,一脸凶像,“在这里没有人会惯着你脾气,你给我收敛点。”
他这幅凶巴巴的样子可真是吓人,新娘子也确实被吓到了。
浑身都颤抖起来。
“你谁啊,凭什么可以对我指手画脚,这里现在可是我家。慕小龙,你把他给我赶出去,我不想见到他。”
慕小龙特别喜欢自己这个媳妇,立马朝着慕老婆子道,“你快点将人赶走,小翠不想见到他。”
他为什么不去赶慕成河,自然是怕被打,毕竟他也打不过慕成河那个凶悍的老男人。
慕老婆子还没有所反应,就见刘明远用一种极其诧异的目光看着新娘子。
他突然喊道,“马小翠?”
新娘子马小翠浑身一僵,扭头看向刘明远时,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起来。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刘明远听到声音,再看清楚了人,这回终于可以确定,此人就是他认识的马小翠。
只是……
刘明远道,“你不是已经跟厂里的副厂长好上了?还怀了他孩子,怎么现在又嫁给了慕小龙。”
这事本来他一个大男人说出来很不像话,倒是显得他像是个嚼舌根的长舌妇。
可刚才马小翠那啥态度?一副瞧不起人的样子,他自然要让马小翠难堪了。
说来也巧,他们两都是在一个地方上班,又是一个组的,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也自然知道马小翠这号人。
况且马小翠这人已经在厂里出了名,跟副厂长勾搭,未婚先孕,又被副厂长抛弃,最后被赶出了钢厂。
这名声在那一片早就坏透了,根本就不用特意的去打听。
刘明远的话简直就是一石激起千层浪,村民们都疯了。
他们都是顶相信刘明远这个人的,毕竟是大厂里的工程师,家里又有钱,没必要说谎。
“不会吧,这城里来的媳妇竟然是跟人搞过破鞋的破烂货,还怀了孩子,那慕小龙不成了乌龟王八了吗?哎呦呦,我就说这新娘子看起来有点像怀孕了,这还真怀了,我这眼睛还算没老眼昏花。”
“造孽哦,原本以为慕家二房走了狗屎运,没想到竟然真碰着狗屎了,不仅惹了一身骚还弄的名声臭烘烘,以后若是这个城里的媳妇真进了慕家,慕家二房可有得让村里的人戳着脊梁骨骂了。”
“这还不算,这个城里来的媳妇一看就是不老实本分的,未婚先孕,就喜欢跟人搞破鞋,骨子里就是浪荡的,就算以后结了婚也肯定不会安分,她的床,没准得让村里的男人爬个遍。”
这些话越说越离谱,马小翠气的险些晕厥。
她以为自己找了个偏远农村的就能摆脱荡妇的命运,更能给肚子里的孩子找个便宜老爹,所以她就选择了看起来憨傻的慕小龙。
本以为以后的日子会风平浪静,可没想到,竟然被刘明远给揭穿了。
她是怎么也没想到刘明远会在这个村子里。
马小翠不想好不容易找的安身之所就这么没了,强行狡辩,“你胡说八道,我根本就不认识你。”
刘明远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我是不是胡说你们去县城钢厂打听马小翠就行了,我保证连门口的门卫大爷都对她的事情如数家珍。”
马小翠彻底绝望了,踉跄了一下,整个人都跟失了魂似的。
现在最难受的人莫过于慕家二房这一家子了。
慕老婆子是个老顽固,绝对不可能让一个开了包的浪荡女进家门的。
“你个贱人,竟然敢骗我们,赶紧将彩礼钱还回来,我们家是不可能让你这种贱人进门的。”
老婆子今天脸面丢尽,这样骂一两句根本就不解气,上前就去推攘了一把马小翠。
马小翠根本就没有力气反抗,被这么用力的一推攘,身子一歪,直接撞在了桌角上。
女人的表情立马痛苦起来。
身子缓缓下滑,最终躺在地上。
一会过后,裙摆下流出了一道鲜红的血水。
有人惊呼,“不好了,这是流血了,小产了。”
“快点送医院啊!这人真的怀了身孕,孩子怕是保不住了。”
现场顿时一片混乱。
慕老婆子气的胸口一疼,眼前再是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她的老脸,真的快要丢尽了。
好在队长在现场,他赶紧组织了人将马小翠跟慕老婆子送去医院。
其余人留在慕家,席还没吃完呢,不过也没心情吃了,一些人就将剩下的饭菜给打包提回家了。
本就是送了礼的,不能吃亏。
最后,慕家二房空无一人,院子里的几张桌子上全是空盘冷碗,连一粒米都没给留下。
薛宁也回去了,慕成河没过多久也到了她房里。
给她送药膏来的。
薛宁拿着镜子看了眼额头上的伤口,不是很大,但还是接下了慕成河递给她的药膏。
慕成河说:“以后别理我奶奶,你越理她她就越来劲,反正今后我们也不会跟她家有任何来往了。”欠的两个蛋已经还了,以后桥归桥,路归路,各过各的。
薛宁抹了点药膏在额头上,点了点头,“知道了。”她哪里能想到今天能遇到这么倒霉的事情。
她看向慕成河,眼睛亮晶晶的,带着点暗示性的意思问,“慕成河,要是我穿上一身红色的嫁衣,你觉得好不好看。”
慕成河脑子里顿时就想象出了薛宁穿着红嫁衣的样子,很美。
他心情莫名激动起来。
面对女孩子如此有暗示性的话,他作为一个男人怎么能无动于衷。
只是……娶薛宁,他现在根本就不敢奢望。
也暗自给了自己一个明确的目标,再给他三年的时间,他一定会名正言顺的去薛家提亲。
慕成河喉结滚动了一下,眼神温柔,“薛宁,你穿上红嫁衣的样子肯定会很美。”
薛宁笑,“那你会让我等很久吗?”
男人目光更坚定了,他道,“不会。”
——
慕成河走后,薛宁就感觉头有些晕乎乎的。
想来是今天喝了一杯白酒,现在酒劲上来了。
她没多想,就爬上床准备睡一觉。
谁知睡的迷迷糊糊的,突然就睁开了眼睛,屋中一片漆黑,只有从窗外洒进来一些冷白的月光。
薛宁有些迷茫。
呆愣了好半晌之后,才缓缓坐起身,下炕。
她平稳的走到桌旁,点了煤油灯,又僵硬的走到衣柜旁,打开,挑选了一套白色的蕾丝短袖睡裙。
将身上的衣服脱光,换上那件睡裙,v领的设计,再加上她里面什么都没有穿,胸前大片白皙风光若隐若现。
这样倒是能看出女子身材的曼妙。
就算不穿内衣,也是凹凸有致的。
薛宁披散下头发,就走了出去。
屋外月光惨白,穿了一身白再披头散发的人僵硬的走在月色下,画面十分诡异。
若是这个时候有人出来起夜,看见这一幕准得吓死。
薛宁熟练的打开隔壁慕成河家的院门,走了进去,又很熟练的开了慕成河的房门。
行动间,十分小心翼翼,几乎没有什么声音。
她进到房间,反锁了门。
床上,男人已经陷入沉睡。
慕成河今日酒喝得也多,喝了酒后睡眠质量也好了不少。
正睡的迷迷糊糊,就觉得脸上有些痒。
慕成河挥了挥手,想要赶走扰人清梦的东西。
可赶了一会,还是有些痒。
男人眉头直接皱了起来。
紧接着,他就感觉耳边有温热的气息传来,还有轻微如呢喃的声音响起。
好像是在叫,“老公。”
老公是什么鬼?
慕成河迷瞪了一会,突然就睁开了眼睛。
屋内也有银白的月光洒下,视线不至于完全看不清。
他看见,床边,站着一个披头散发看不见五官的东西。
那东西在床边晃晃悠悠,正在向他身上扑来。
慕成河浑身汗毛倒竖,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捏起拳头想一拳将脏东西赶走。
可那东西的速度更快,男人怀中很快被一片柔软填满。
唇也在这个时候被温热堵住了。
慕成河心脏跳的砰砰响,感受到了熟悉的人,这才放松了点。
可随即而来的不安跟紧张又刺激着他的神经,让他浑身都忍不住在微微颤栗。
薛宁……她是怎么跑来的。
这大晚上的,她怎么了?
唇上的火辣感越来越重,薛宁跟个接吻高手似的,一遍遍吻着男人的唇。
她双目微微闭合,神情贪念又专注。
慕成河难以招架美人的投怀送抱,仰着脖颈,一点点回吻了回去。
气息渐渐粗重,男人错开了一点唇瓣,克制住内心的躁动,柔声问道,“薛宁,你怎么了?”
薛宁此刻上半身趴在慕成河身上,下半身还在床下。
她迷糊着抬起头,纤纤食指竖在她自己粉嫩的唇边,轻轻“嘘”了一声,“嘘,别说话,现在不给说话。”
她咧嘴一笑,又在男人唇上亲了一口,发出愉悦的笑声。
随即翻身上床,坐在了慕成河yao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