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并没有如果。

所以，祁昊仍旧是一只待宰的羔羊。

而祁玉清，尊贵优雅的连发丝都不曾扰乱分毫。

“不用紧张，只是惩罚而已。”祁玉清捏着玻璃片，微微一笑，“我最喜欢这个游戏，你呢？”

锋利的玻璃片在祁昊的掌心划下，一笔一划，他描刻得认真而又专注。

祁玉清在复制白薇手上的伤口。

这才仅仅只是第一步而已。

接下来，他会像那晚对白薇所做的那样。

她在他的手背上咬了一口，而他则咬遍了她的全身。

这就是游戏的规则，惩罚的规则，谁都不能改变。

起先，祁昊还能忍耐。

他把疼痛转嫁为愤怒，各种愤怒的、难听的语言，源源不断的从嘴巴里冒了出来。

可是随着身上伤口的逐渐增加，他的情绪逐渐崩溃。

他开始哭，痛哭流涕的求饶。

除此之外，他别无办法。

祁玉清完成了第一遍。

祁昊痛得全身都麻木了，心里面却也升起了新的希望。

“我我熬过来”

“放”

“放了我”

祁玉清仔细的将玻璃碎片擦拭干净，放回盒子里，脱去手套。

刘妈适时地送上洗手液。

祁玉清反复地搓洗着手掌，每一根手指，低垂的眉眼里毫无情绪。

然而，这才不过是第一天，而已。

玻璃片划出来的伤口，很多，不计其数。

但是，伤口很浅，用些药，一天之内，那些伤口就会粘合起来。

然后，又是新的一次循环。

一个星期过去，祁昊就如同到地狱走了一遭。

从地狱里回来的那个人，怎么可能还是原来的那个。

一周之后，祁昊带着满身的伤，被送入了精神病院。

真正的，精神病院。

祁玉泽坐在钢琴前冥想的时间，似乎越来多了起来。

从屏幕上看来，他是在冥想没错，可实际上，谁知道这是不是一个障眼法。

毕竟身边还有沈明志和桑柔两个，白薇就算有些什么想法，也没有机会去证实。

思来想去，只能等，等着祁玉泽下一次再主动找她的时候。

牛排已经放凉了，看起来油油腻腻的，一点儿也提不起胃口。

白薇将牛排推到一边，眼睛看着屏幕，伸手去够另一份沙拉。

水蜜桃、芒果、西瓜、火龙果，再淋上浓稠的酸奶，光是看着都觉得特别的舒服。

小叉子叉了块鲜艳多汁的西瓜塞进嘴里，清爽甜蜜的味道填满口腔，心情果然开朗了许多。

又叉了一块水蜜桃，刚要往嘴巴里送，手里面的叉子忽然没了。

白薇愣了愣，忽地抬头，将将好看见那块香甜的水蜜桃，被丢入了祁玉泽的口中。

“你？！”她猛地站了起来，指了指跟前的祁玉泽，又飞快的向屏幕看了过去。

屏幕上面，钢琴旁边，也有一个祁玉泽在冥想。

“我就知道。”白皙的小脸上，是兴奋的笑颜，白薇虚捂着嘴，一双眼睛弯成了月牙的样子。

“对了，你怎么过来了？待会儿下午茶的时候，还是会由我给你送去呢。有事到那时候再说吧，沈明志还有桑柔已经到餐厅去了好久了，说不准什么时候就回来。”

做那么多手脚，不就是为了隐藏秘密吗，万一被桑柔和沈明志撞见，秘密不仅曝光了嘛。

虽然他肯定是能有办法处理的，但是处理起来也麻烦吧。

白薇正替祁玉泽操心着，却见他舔了舔唇边的酸奶，又不客气的叉了块火龙果。

他穿着他常常喜欢穿的蓝色针织衫，柔顺的刘海蓬松的垂在额前，身上是熟悉的淡淡香气，举手投足间，优雅而又闲适，哪里有半点担心的样子。

白薇张了张嘴，脑子里多赚了个弯儿，“你是不是又做了什么了？所以不用担心他们俩突然回来？”

咽下果肉，祁玉泽将小叉子轻快的戳进一块芒果之中，“餐厅的门锁出了问题，他们俩想要出来”他抬头往屏幕里看了看时间，“半个小时。”

白薇张了张嘴，半晌，失笑地摇了摇头，“那么，我们要怎么打发这半个小时的时间呢？”

她依偎向他身侧，双臂圈住他的胳膊，紧紧地抱在怀里，直到脑袋靠在他的肩头上，这才产生了一种尘埃落定的感觉。

祁玉泽微微侧头，眯着眼朝她望了望。

忽然，他将胳膊从她怀间抽了出来，双手拖着她的腰侧，将她搁在了桌面上。

他细细地看着她，那双深邃的眸如同琥珀色的猫眼石一般漂亮。

白薇眨了眨眼，大大方方地微微笑着，其实有些不好意思。

“怎、怎么了干嘛这样看我”

祁玉泽却并不回答，拇指滑过她的唇，沾染上点滴嫩红的果汁。

她的呼吸都轻了，长长的睫羽微微颤抖。

他眼眸微眯，试探性地靠近了一些，又靠近了一些，彼此的气息都交缠在了一起。

她主动亲过他，他没有反对，似乎也没有讨厌。

但是，他主动向她贴近这倒还真是头一回呢。

白薇的心都提起来了，提在半空，不上不下，晃晃悠悠的，难受得紧。

祁玉泽的表情有些复杂，有些跃跃欲试，又有些抗拒跟嫌弃。

这就让白薇感觉很扎心了。

为毛要嫌弃？

明明她主动亲他的时候挺享受的嘛

他的视线就落在她的唇上，专注的眉眼比起平时冷漠的时候亲切了不少。

这就让白薇的胆子不由的变大了起来。

他的拇指还在她的唇瓣上缓缓摩挲。

她忽然张口，轻轻将他的拇指叼住了。

祁玉泽微微一怔，没有动静，保持着刚才的姿势。

白薇怕他误会，飞快地眨了眨眼之后，舌尖轻扫了一下他的指尖。

眸光霎时幽深，那双琥珀色的眼睛。

她松了口，又在他的拇指指腹上亲了亲。

然后，她看着他的眼睛，慢慢儿退开了。

她还是想要他主动吻她。

可就在她身子向后褪去的瞬间，腰身忽而一紧，她被禁锢住，被强迫着向他贴近。

而他，也毫不犹豫的站在她身前，挤开了她的膝盖。

“哎？你”

惊讶被他悉数的吞没下去，灵活的手将她的制服推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