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庆执剑制敌,对方亦精通剑法,二人很快就缠斗在一起。
筑基中期和筑基后期生命层次的差距,所带来的攻击强度也是大为不同。唐庆想要跨越并不简单,故而他一上来下的全是重招,猛招。
以命搏命的方式,令对手起初有些措手不及。
但这种打法只是取巧,灵力差距摆在那里,大招对灵力消耗很大,能用几回?
筑基后期的修士一边防御一边冷笑,等到对方灵力枯竭的时候,迎接对方的将会是他粉末登场一招将对方制杀的时刻。
然而……
时间一点点过去,巨大的动静将琼临城的百姓都吵醒,吓得他们六神无主纷纷探望的时候,筑基后期修士发现唐庆还无有丝毫力竭的迹象。
反倒他带过来的三个人,在唐家十个筑基初期修士的围攻之下,逐渐露出颓势。
等他的人失手,他再被群起而攻之,可不是那么美妙的事。
更在这时,他听到唐庆下令道:“唐家族人听令,炼气后期的全部出列,围剿他们!”
嗖嗖嗖……
三十几个炼气修士冲了出去。
前来袭击的人纷纷目色骤变。
小小的唐家,居然藏着如此数量的修士,实在令人意想不到。
这已然相当修炼界一个修仙家族了!
“杀!”筑基后期修士转身便要来个大招,挥向奔出来的炼气期弟子。
若被他一剑横扫,少不得要死几个。
唐庆决计不会坐视如此之事发生。
角色转换。
现在,轮到唐庆防御了。
他纵身到筑基后期修士身前,挡住他的剑势。
对方挡他的攻击轻轻松松,唐庆要挡对方却吃力得很。
手中的剑止不住的颤鸣,几度支撑不住。只一招,他便心肺起伏,血气逼喉。
【检测到宿主遭受袭击,深受重创,回春丹等同治疗效果售价80年,是否兑换】
【是/否】
他连血都没吐,就算重伤了?
又想骗他寿元!
“是!”
唐庆还是兑换。
面对修为比自己强大的修士,需保持最巅峰的状态,眼下不是吝啬的时候。
兑换到位,不仅轻伤痊愈,多余的药力也会化为灵力,补充着他消耗的灵力。
“嗯?”
那筑基后期修士神情一怔。
在他看来,唐庆那股被他打散的气势不知为何又凝结起来,好似没有多少损耗一样。
他眸光冷凝,双手一夹,一张符纸夹在指间。
唐庆面色微变,犯得着吗,对付低修为修士还要浪费符纸,如此没有武德。
他赶忙取出数把剑,心念一动,这些剑当即环绕敌手转圈。
“剑阵?!”筑基后期修士当即错愕。
下方,许家师徒看得心情澎湃。
这一战是对手疏忽了,未查清唐家底蕴,只来了四个人,至强者仅为筑基后期。
而这筑基后期未能立即将唐家的巅峰战力客卿长老拿下,便意味着这一局的结果,并不是那么容易预见。
许凤卿诧异道:“长老这剑阵,似不是由剑法演化,而是由阵法演化的,是不是,师父?”
许照庐点了点头,说:“正是,他把阵法融进了打斗当中。”
此时剑阵环绕,在唐庆的心念调度中纷纷刺向筑基后期修士,攻势不可谓不凌厉,顷刻间便划破其护体法衣。
“好狗,竟还用毒!”
筑基后期修士面色骤变,划开他法衣的不只是灵力攻势,而是这些剑器被浸了毒。这毒刁钻至极,划开法衣后,竟还残留灼烧热意。
唐庆冷笑连连,性命攸关当头,难道还要讲究那么多吗。
当然是什么狠来什么。
那人磨了磨牙,如此情况,符纸不能再省了。他当即激发符纸,一时之间,强盛的火焰将剑阵冲开,带着余力杀向唐庆。
唐庆面色微变,这程度的烈焰被打中还了得。他正要施展步法绕开,那筑基后期修士却踏着火浪杀来,逼得他只能当面迎战。
该死!
对方想以伤换伤么?
这种打法,对方不是在找死么?
唐庆干脆不躲了,提着剑就冲进火海。
“什么?”
筑基后期修士有点懵,这人咋回事?
他有避火珠,可以抵挡部分烈焰,自然不惧,却不知道对方又哪里来的自信,不仅不躲藏还杀过来。
“好胆,好教你知道,筑基之内也分高低!”
筑基后期修士挥剑如臂,如梦幻影间一剑如万剑,带着风和火,凌烈地刺向唐庆。
这便是他的拿手招式,定叫这戴着帷帽的唐家修士尸首分离。
在那人起势舞剑之时,唐庆也没闲着,他的剑势虽然没有对方花里胡哨,却实实在在是杀人的剑招。
钉——
两剑交锋,激出密密麻麻的火花。筑基后期修士冷笑了起来,灵力一震,唐庆的剑顿时一分为二。
唐庆本人被剑气所伤,倒飞出去。他的身躯好似被人扎了无数根针,出现密密麻麻的伤口。
“长老!”唐家众人纷纷目瞪欲裂,一族人修士趁机偷袭筑基后期修士,亦被轻轻挥扫便重伤而飞。
那头,许凤卿紧张道:“师父,这可怎么办才好?”
许照庐摇了摇头,他一个刚筑基境界尚未稳定的人能有什么办法,何况他也不擅长同人打斗。
许凤卿咬了咬牙,若此时她拿生命灵泉给客卿长老,或可令其伤势立即转好,可如此一来,怕是会令人生疑。
尤其来抓唐家老祖的这个筑基后期修士,必会把生命灵泉的来源追查到底。
许凤卿犹豫不定。
长老教她炼丹,无有半分隐藏,许照庐有些炼丹师朋友,他是懂行的。故此,她和长老虽无师徒之名,却有师徒之实。
于此同时,筑基后期修士一步步靠近捂着胸口的唐庆,“这场闹剧,也该结束了!只要杀了你,唐家再无人可阻我。”
许凤卿终于要动手,那筑基后期修士靠近唐庆只有半步之遥时,忽而唐庆一个鲤鱼打挺,反身杀起。
叮——
唐庆一把将对方的剑挑飞,剑光扑过去。
正要反抗,一道冷厉的神识忽然刺向他。
筑基后期修士当下面色煞白。
是神识攻击!
筑基后期修士捂着头,大惊失色。
岂会如此!
他敢肯定,唐庆绝对受了重伤,但为何现在又痊愈了……而且,对方的神识居然比他还要强么?
唐庆可不管他怎么想。
凌厉的攻击扑杀过去,此时对方消耗灵力大半,他却灵力旺盛且毫无伤势。如此之下,再不能将对方斩杀,他以后也不必想着再进修炼界闯荡了。
筑基后期修士连连败退,很快就受伤不轻。
“退!”
他大喝一声招呼同伴,往脚上贴了一张符纸,就要疾走离开。
“休走!”唐庆大怒,一剑劈下去。
筑基后期修士一声痛呼,最后灵符还是发威了,将他带离此地。
唐庆最快的身法,也追之不及。
“你逃不掉!”
唐庆冷哼一声,将带着对方血的剑收起来,随后看向那被唐家子弟围攻的三个筑基,不,现在只剩下两个的筑基看去。
他纵身加入战局,把怒气全撒这二人身上。
在结果二人后,将三人的储物戒都收走,随后取出两把剑,其中一个是刚才带着那人之血的剑器。
另一把剑则被他踩着升空,追了出去。
“哎,道友……”
许照庐追出来,想拦唐庆,说穷寇莫追,那人已逃出许远,再追也来不及。
可惜,唐庆已追远。
此人浪费他如此数目的寿元,如不诛杀此獠,岂非影响他之道心!
“系统,给我找!”
【检测到花宁位置,可随对方移动而同步更新数据,售价50年,是否兑换】
【是/否】
半空中,唐庆脚步一顿,心念一动。
“是!”
系统面板立即弹出地图,标红便是那叫唐宁的人的移动轨迹。
此时,那标红图标不断移动,还在拼命逃路中。
唐庆取出恢复灵力的丹药服用,加快速度追了出去。
此时,山野之中,花宁一脸晦气。
没想到,竟险些折戟在凡人界,这是他出发之前绝没有想到的。
在他看来,派他出来抓拿唐家老祖一个凡人,都是大材小用。如今看来,天大地低估了唐家的实力。
他想不明白,为何唐家会有如此数量的筑基修士,而且还藏着一个那么古怪的筑基中期修士,屡次重伤又恢复。
“宝贝!他的身上一定有宝贝!”花宁暗想。
他眸光中,浮现出一抹贪婪。
能让人那么迅速恢复伤势的宝物,自然是极好的,说是给自己加持了几条命都不为过,最是适合当今的修炼界使用。
“若我得到那件宝物,纵是面对金丹强者,又有何惧……”
打不了,他可以逃,又有宝物疗伤。
花宁陷入幻想当中,但他也知道,眼下不是想这事儿的时候,那同他激斗之人自身实力不俗,又有宝物护体,想要从对方手中抢掠宝物,并非易事。
“待我将伤势养好,做足准备,定能将宝物夺得!”
在他看来,唐庆并不是那么难对付,只是他先前轻敌,准备不足。
尤其是最后的那道神识攻击……
神识攻击并非不能防御,若准备充分再去,便是另一种结果。
他转头看了看琼临城的方向,眸光乍寒,等几天后……
然后,他尚未发狠,便见唐庆不知何时摸到身后,回头的刹那对方正一仗横扫过来,他悚然大惊,他竟然没有丝毫察觉对方的靠近。
“死!”唐庆发狠。
一仗打得此人倒翻出去。
花宁咳了咳血,盯着对方的木仗,不敢置信道:“你刚才居然还藏拙!”
在他眼中,唐庆的仗法明显比剑法威力更甚,而适才唐家门口,唐庆并未使用任何的仗法,而是用剑法单挑于他。
唐庆自然懒得废话自己不愿暴露身份的原因,握着仗就杀过去。
花宁眸中闪过一丝惊慌,匆匆闪躲。
“住手,你可知我是何人!”
唐庆冷笑,管你是谁,今日必须死!
“我乃无花宫宫主亲传……”
此时,唐庆的仗端已击中他的胸膛,令其瞬间喷血。
“管你无花宫,移花宫,老朽还是崇光真人的老祖呢。你不是要找老朽么,不是很嚣张么,老朽站在你面前,你抓老朽啊。”
唐庆终于扬眉吐气。
花宁错愕地瞪大眼眸。
不是说……
唐家老祖是一介凡人么。
他心知今日决计逃不出去,便冷笑道:“你休得意,带我无花宫再派人前来,你同样跑不了。”
唐庆一仗甩在他头上。
花宁当即头晕目眩。
“你先顾好你自己吧。”
他抓过花宁的储物戒,冲开其禁制。
花宁本就苍白的脸,更是萎靡。
“哦?你还有这好东西?”
唐庆捏着一根黑色的花,“这可是相当毒的宝物啊,就算金丹期修士中了此毒,没有几年都克化不掉吧?”
他捏着花宁的下巴,一把将黑色的花朵塞了进去。
“呜……”花宁恐惧地摇头。
不消片刻,他便七窍出血,面目狰狞,显然遭受了极大的痛苦。
唐庆在他手腕划了一刀。
随后,把手伸进衣服,取出一顶手炉。
这次他没有用手炉来接血。
而是直接取出其间的蛊,一只沉睡的带着三对薄翅的毒蚕蛊,送进花宁的手腕伤口。
唐庆笑道:“有了你这毒,再配以筑基后期的血,老朽这老朋友合该苏醒了。”
此时的花宁,已听不见他的话。
他只是嘶吼。
仿佛走火入魔,失去理智,铁青的面色连带着五官都发生了扭曲变化,成为了异族之人一般。
与此同时,唐庆将花宁储物戒中除了灵石外的东西,全让系统估价回收。
赫然换了一千年寿元!
“这么多好东西,尤其丹药符纸最多,难道真是无花宫什么宫主的亲传弟子?”
唐庆眸光微深,起了一丝忌惮。
片刻,他又想到,无花宫又怎么样,此人都欺上门来,且口口声声要抓他去威胁崇光,他又有什么理由放过他。
这时,一声血脉重新相连的感觉,蓦地在唐庆心中闪过。
他激动地蹲下,观察着花宁的伤口。
一阵蠕动,毒蚕蛊缓慢地爬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