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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黄国公后人

越王李贞,唐太宗第八子。母燕德妃。贞观五年,封汉王。七年,授徐州都督。十年,改封原王,寻徙封越王,拜扬州都督,赐实封八百户。十七年,转相州刺史。二十三年,加实封满千户。永徽四年,授安州都督。咸亨中,复转相州刺史。

越王之乱,黄国公李蔼被薛青麟诬告造反,全府上下四百余口无一幸免。

只有李蔼之孙张扬被一道士所救,张扬看着家人一个一个的走上断头台,有人哭、有人笑、有人跪骂圣上、有人求饶万分。

张扬看着这一世的家人,眼泪不由得流了下来,转头看向远处。

道士面向一主官说道:“此子与我有缘,还望大人放一条生路。”说完又指了指地下的一个包裹,接着说道:“这是一夭折孩童被我买来,决不让大人为难。”

主官看了看周围说道:“此事就依道长所言。”

……

张扬(李颖)

看着眼前的面板。

姓名:张扬

体力:11

智力:12

精神:12

速度:12

技能:军事素养(大师)狙击手(宗师*残)枪械(宗师*残)格斗(宗师)剑术,潜水(大师)溜门撬锁(大师)导引术(精通)

物品:召唤人物卡*(骆天虹)【禁止使用】,人物卡*(燕双鹰*残)

张扬突然注意到自己的技能剑术后面的备注已经没有了,看来是没有办法再进步了。

又望着站在山顶上的师傅。

道长无名无姓,什么也不愿意告诉张扬。

今年的张扬已经是二八的年龄,前些日子听说宰相狄仁杰被陷害去了彭泽当县令。

突然道长说道:“孩子,我知你早有宿慧,但是记住智近妖者,天妒之。恐有早夭之相,今后你要学会藏拙。”

张扬点点头说道:“弟子明白。”

道长说道:“去吧,下山去吧,你的大好年华不应陪我浪费在这深山之中。”

张扬沉默不语。

道长笑着说道:“孩子,记住切不可欺侮百姓,去吧去吧。”

张扬跪下磕头,站起身后发现道长早已不在了。

……

西北大漠之中。

有一个男子,手拿着一把环首刀,看着面前的人。

此人骑在马上头戴范阳毡笠,朱簪别顶,身着黑色紧身内靠,后背和左右臂上各有几条大裂缝,显见是为利刃所割,鲜血已经凝固;外罩的皂袍已经褴褛不堪,一条条破布被兜山风吹得飘然起舞。

这是一位容貌俊朗的青年人,然而,他的脸色却苍白得可怕。从他身上的伤口和他脸上的神情,不难判断此人已经历了数场恶战,几乎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

狂风吹来,他的身体在马上不停地晃动,神情委顿之极,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坠马,但是在他偶一抬眼之间,双目中放射出的那一点寒芒却仍能摄人心魄。

马蹄踩在深雪里发出一阵“咯吱”声。蓦地,青年人勒住马头,他似乎听到了什么。远处一道雪线旋风般地向他卷来,突然“砰”的一声巨响,雪雾中迸出两条人影,一左一右两柄雪钩向青年颈部划来。

青年纵身而起,在腾空的一瞬间,两条雪钩落在了马的左右两侧,战马发出一声悲嘶重重地倒在地上,将青年人颠落在齐腰深的雪地里。用力之下,青年人身上的伤口迸裂,鲜血汩汩流下,洒在雪地上。

刀客站在面前。青年人吃力地站起来,说道:“又是个想要赏金的!”

刀客发出一阵怪笑:“不错。从伱一进山,我们哥俩就盯上了你。你是朝廷第一号通缉犯,五万两白银的赏金,谁都会为它拼命!”

青年缓缓点了点头:“我的脑袋值这么多钱!你们已经不是第一拨了!报个名号吧。”

刀客喊道:“雪山飞狐。”说着,一把环首刀直扑青年胸前,把他的胸膛捅了一条大缝,他的身体落在不远处的雪地里,鲜血缓缓从胸前的伤口渗出。忽然,刀客觉得自己的下身有些疼痛,低头一看,只见腹部在不知不觉之间被青年的钢刀切开了两条很深的口子,鲜血不住地涌出。“砰!”“砰!”雪山飞狐的尸体沉重地倒在雪地里,鲜血染红了白雪。

青年喘了口气,收起掌中刀,跪下,双手掬起一捧雪塞进嘴里。突然,他扬起头发出一声绝望的狂叫。

大漠之中,黄沙漫天飞舞。

青年在跟雪山飞狐的战斗中伤势严重,干裂的嘴唇说明他已经很久没有喝过水了。

仔细看还能看到嘴角还有一丝丝血液,那血液不是青年自己的,是自己抢来马匹的血液。

这茫茫大漠如果不杀马饮血,青年是不可能活着走出沙漠的。

突然远处出现了一个道士,这道士牵着马匹缓缓走来。

青年说道:“你也是来拿着我的人头换赏金的吗?”

“不用试探,我只是想跟你比试比试。”

“现在?”

“现在!”

“为什么?”

“现在的你还能让我有动力跟你比试,以后就说不准了。”

“以后?我还能以后吗?”

“跟我打一场,我送你一条生路。”

“五万两银子,看来你也心动了?”

“五万两银子虽多,但不够能让我动心。”道士说完,准备拔剑。

青年刚要提刀一个踉跄差点摔倒,看来长时间不喝水,快要脱水了。

道士把剑放下,拿着水囊递过去说道:“记着,你欠我一次比试,往南三十里便是灵州城,那里可能有你的生路。”

青年大口大口的喝着水,突然停下说道:“可能?”

“不错。”道士接着说道:“如果你想真正的活下去,去找狄仁杰狄大人吧,我听说他断案如神,如果你真的有冤屈,可以试着去找他。”

道士说完就准备继续深入大漠。

“你还要去干什么?”

“磨练自己。”

“多谢。”

那道士便是张扬!

……

与此同时,江西彭泽县内。

小南村,是一个只有几十户人家的小山村,背靠大山,面对腾水。

在一户人家门前,站满了衙役捕快和看热闹的村民。

这家的男主人叫周二。狄仁杰走进周二家的堂屋,他那双苍鹰般的眼睛环视着,屋内的一切尽收眼底:墙角边的锄头;地上翻倒的板凳;门前哀号的男人和小女孩;男人脖颈旁的一道抓痕;房梁上悬挂着的女尸;女尸的双脚离地的距离;女尸衣服上的裂缝……这一切闪电般地印入了他的脑海。

霎时间,脑海中勾勒出了一幅幅画面,走马灯似的掠过他的眼前:夫妇二人撕扯着,叫骂着,女人狠狠地一把抓在男人的脖子上,男人一声大叫,将女人推了出去。女人坐在地上痛哭着,男人走到墙角拿起绳子,猛扑过去,套在女人的脖颈上拼命收紧,女人的舌头吐了出来……女人的尸体躺在地上。

男人站在凳子上将绳索穿过房梁,再把绳套套在女尸的脖子上;男人拽动绳索,女尸缓缓升起;女尸悬在梁上,男人一脚蹬翻板凳……

狄仁杰站在屋子中央忖度着这一切。屋中一片寂静,衙役们静静地望着他。狄仁杰轻轻咳嗽了一声,走到桌旁坐下,微笑道:“老了,站一会儿就觉得累。”

管家狄春赶忙端过一碗水,狄仁杰喝了一口。他的目光落在了门口的男人身上:“周二!”男人赶忙回过身,叫声“太爷”!

狄仁杰问道:“你说,你妻赵氏是上吊身亡?”

周二答道:“正是。我从田里回来,一进家门,她、她已经上吊了!”说着,哭了起来。

狄仁杰点点头:“哦,是这样。”他站起来,走到周二面前,拍了拍周二:“跟我来。”周二一愣,赶忙站起身。

狄仁杰道:“我给你讲讲应该怎么作案。”

周二吓傻了,屋中所有的衙役也都愣住了。狄仁杰拉起周二走到屋中,道:“首先,如果我是你,勒死妻子之后,一定会给她换上一套新的衣服。”

周二不禁浑身一抖:“大人您说什么?”

狄仁杰没有理他,接着道:“因为,很明显,赵氏身上的衣服是刚刚被撕破的,这就证明死前一定有人与她扭打过。”

周二吓得面无人色,强笑道:“大人,您、您开玩笑。”

狄仁杰笑道:“第二,我会把我脖子上的抓痕掩盖起来。”

周二下意识地摸了摸脖子上的那道抓痕。

狄仁杰道:“撕破的衣服和脖子上的抓痕,两下一对,就证明,与她扭打的正是你!”周二脸上的肌肉不由自主地抽搐起来。

狄仁杰走到墙角笑道:“第三,我会把锄头扔在门口。据你所说,下地回来就发现了妻子上吊,你难道会有时间从容地走进屋里,再将锄头立在墙角?”

衙役们徐徐走上来,将周二围在中间。冷汗从周二的额头滚滚而下,他浑身抖得像筛糠,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狄仁杰继续说道:“第四,我勒死她后绝不会把她吊得那么高。”说着,他走到尸体下,扶起了尸体脚下的板凳,果然,尸体的双脚离板凳竟有一尺多远!

衙役们对狄仁杰的分析佩服得五体投地,不由得发出一阵惊呼。狄仁杰微笑道:“如果她是上吊自杀,双脚怎么会离板凳那么远?这个距离她是无法把板凳踢翻的。所以这一切只能说明,是你把她勒死后,再把她吊到房梁上的。”

周二一声哀叫,瘫倒在地。狄仁杰的脸色沉下来:“大胆周二,事到如今你还有何话说?”周二的脸色煞白,双唇发紫,突然一声嚎叫痛哭起来。

狄仁杰喝道:“一时不忍,酿成惨祸。将他拿下!”

衙役们一拥而上,将周二绳捆索绑。狄仁杰坐在椅子上,轻轻摇了摇头:“欲盖弥彰。”

衙役头儿走到他面前,跪在地上,磕了个响头。狄仁杰一愣:“这是干什么?”

衙役头儿道:“老爷,我真服了,您是神仙转世!自打您来以后,我们办案就没动过脑子。”狄仁杰哈哈大笑。

门外脚步声响,一名捕快飞奔进来,报告:“老爷,圣旨到!”

狄仁杰一惊:“什么?”捕快回道:“钦差现在衙门,着您立刻回衙接旨!”

……

深夜,长安大明宫内,武则天把桌案拍得山响,嘴里大骂道:“废物!都是废物!”

跪着的左卫将领吓得浑身颤抖。武则天怒喝道:“几百人的使团,难道会飞上天去?!”

张柬之道:“陛下息怒,保重龙体。”

武则天喉咙里鄙夷地哼了一声,坐在了椅子上。

张柬之劝道:“这些歹徒既然策划得如此周密,想来早已将退路留好。依臣之见,这些人出城后肯定会乔装改扮,化整为零,因此,也不能责怪熊将军。”

武则天轻蔑地哼了一声:“起来!”左卫将领战战兢兢地站起来。

武则天道:“护送突厥使团的左右卫难道也没有了踪迹?”

左卫将领道:“肯定是遭遇了歹徒的毒手。”

武则天吼道:“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堂堂朝廷竟被这些逆贼玩弄于股掌之间,要你们这些大臣、将军有什么用!退下!”

左卫将军如蒙大赦,赶忙退出大殿。

武则天问张柬之:“那个勾结悍匪杀害使团的逆贼李元芳有下落了吗?”

张柬之道:“已发下海捕文书,尚未见回报。”

武则天问:“狄仁杰怎么搞的,为什么还没有到?”

张柬之赶忙道:“圣旨刚刚下达,彭泽县距京城路途遥远,恐怕不会这么快就到。”

武则天恨恨道:“因循迁延,没一个能替朕解忧!”说着,她站起身,拂袖而去。

其实,此时彭泽县令狄仁杰正在通向长安的官道上奔驰呢。钦差卫队拥裹着一辆马车在官道上飞奔着,扬起一道沙墙。

武则天坐在大明宫书案后,听张柬之站立阶下奏事。张柬之奏道:“陛下,吏部昨日通报,狄大人已过汜水进入雍州境内,再有几天就可抵达长安。”

武则天点点头:“好。突厥那边有什么动静吗?”

张柬之道:“暂时还没有。臣以为,突厥即使开战,也要有一段准备的时间。臣已禀承圣意,命兵部传檄,令甘南道诸军在凉州集结,随时戒备,以防不测。而今,只待圣旨下达便可就近调动关中的左右威卫主力,前赴甘南对突厥作战。”

武则天摆了摆手:“不要急。老子云:‘佳兵不祥’,兵锋到处生灵涂炭,非到万不得已不可轻用。现在,朕就指望狄怀英了。如果他能破此奇案,将元凶绳之以法,也许两国关系还有缓和的余地。”

张柬之点点头:“陛下明鉴。”

武则天长叹一声,摆了摆手:“你去吧。”

张柬之向殿外退去。忽然,武则天抬起头来:“柬之。”

张柬之赶忙收住脚步:“是,陛下。”

武则天叮嘱道:“对那个逆贼李元芳一定要加紧追捕,严令各州县,绝不可轻忽懈怠,否则绝不姑息!”

张柬之道:“是。臣马上命吏部、刑部再传严令,务使此贼尽快成擒。”

武则天点点头。

……

话说那青年跟张扬见过之后,根据他的指点潜入灵州城。城墙上贴着一张海捕文书,图中所绘之人正是雪山上的那位青年。城门旁围着很多看热闹的百姓,众人议论纷纷。

“看见了吗,这可是朝廷的头号通缉犯!说是他勾结歹徒杀害突厥使团。”

“哎,你们看看那赏格,活捉的赏白银十万;杀死的五万;给官府报信一万。可真够高的!”

“得了,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这种亡命徒谁敢招惹,还没看见人家长什么模样,你的脑袋早就搬家了,还想什么赏银!”

人群中,一个头戴毡笠的人慢慢抬起头来。正是大漠中的那个青年人。他一看是捉拿自己的告示,连忙抽身挤出人群,地上留下了血迹。不远处两个脚夫模样的人尾随着他,跟着他走进一条小巷,又看着他踯躅着进了一家客栈。

一个脚夫道:“就是他。”

另一人点点头:“看来伤得不轻,不是为了治伤他也不会到这儿来送死。马上回衙禀告大人,天黑就动手!”

第一个说话的人道:“也该轮到咱哥俩立功了!赏银不说,这官可得往上升升了,最少闹个游击将军。”

另一人得意地笑了。两人赶忙转身回衙门报告去了。

那青年在小客栈里开了一个房间,取来一盆水,紧闭房门,脱去黑衣,用纱布揩拭着身上的伤口。

桌上,放着一方湖丝手帕,右下角绣着一条蝮蛇。忽然外面有人敲门,青年立即抬起头,闪电般地抄起了一把钢刀:“谁?”门外是店家的声音:“客官,您要的衣裳和白药都买来了。”青年松了口气说:“放在门口就是了。”

夜深沉,灵州城里一片死寂。一队身穿官衣的捕快,悄无声息地穿过大街,向青年下榻的小巷奔去,转眼间来到了小客栈门前。两个“脚夫”冲后面的人挥了挥手,所有捕快蹲下了身。一个“脚夫”上前轻轻敲了敲门,门“吱呀”一声开了,店小二轻声道:“李头儿,那人已经睡下了。”

“脚夫”冲后面的捕快一挥手,众人拔刀枪冲进客栈。

青年一声大叫,猛地从榻上蹦起来,不停地喘着粗气,眼中充满了惊恐之色。捕快们飞快地冲进院子,向青年下榻的房间奔去。冷不防房檐下寒星一闪,随着暗器尖锐的破空声,冲在最前的两个“脚夫”突然停住脚步,他们的咽喉处赫然钉着两只转轮镳,不知是从何方投来。

屋内的青年人手握刀柄,两眼紧盯着窗门,严阵以待。他发现外面有一条人影投在窗棂之间。青年冷冷地道:“既然来了,就请进吧!”

人影轻轻一声:“我可不是为了赏金来的,更不想杀你。”

青年道:“哦,这倒怪了。那么,阁下夤夜造访有何指教?”

人影道:“给你指条生路!”

青年一愣:“什么?”

人影发出轻松的笑声:“你是个聪明人,难道还不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

青年长长地叹息一声。人影道:“天字第一号通缉犯,就算你能躲到天涯海角,仍然逃脱不了被杀的命运。不是吗?自从朝廷发下海捕文书,你这一路上大小十数场恶战,弄得你精疲力竭、遍体鳞伤,否则,你也不会冒着生命危险闯进灵州城来治伤!我的话说得不过分吧?”

青年深吸了一口气,没有说话。人影接着道:“想活命就去找一个人。”

青年问:“谁?”

人影道:“狄仁杰。”

青年一愣:“狄公?”

人影道:“不错。他已奉旨回京查察使团被杀案,现已过汜水,不日到达绛帐。现在只有他能救你!”

青年坐起来:“他会相信我?”

人影笑了:“他是朝内有名的神断,仅凭衣着便能断人身份。而且,除他之外,你没有任何别的希望。想活命就尽快找到他!”

青年人犹豫了很久,然后抬起头来:“阁下尊姓大名?”窗外没有回答,人影已经不见了。青年一愣,伸手拉开门走出房间。他登时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十几名捕快的尸体呈扇形散躺在屋门前,每个人都是咽喉中剑。四周一片死寂。青年的手有些颤抖了,他咽了口唾沫,慢慢穿过院子,向前走去。只见大门前的正房里亮着油灯,店老板和几名伙计横尸于地。青年倒抽了一口凉气。房顶上传来人影的声音:“我是为了救你才杀死他们的,这笔账当然应该记在你的头上,对吗?”

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从头顶掠过,带着一丝轻轻的笑声渐渐远去,在这静夜之中显得异常阴森。青年站在屋中,凝眉沉思。突然他双眉一扬,两眼大睁,脸上浮起了一丝笑意。他已经下定决心,去投奔狄仁杰。

……

再说那张扬。

跟李元芳见过之后,选择继续深入大漠之中磨练自己的剑法。

《清风十三剑》分别是:清风徐来、清风指柳、清风映霞、清风浮云、风扬碧波、风送花香、风助蝶飞、风动千铃、微风细雨、回风舞雪、清风明月、风过无声、风止树静。

清风十三式以剑招谱“清风无痕”之意,共分四节(“起承转合”),层层递进,由实转虚,由表及里,描绘四季之风之姿,融入“三仙”(云霞雨)“四雅”(“风花雪月”)“五行”(“金木水火土”)等中国古典文学、神话、玄黄等意象,并将唯一的活物定为“蝶”并置于正中一式,取“庄生梦蝶”之典及“人为中”之念,隐隐统领全篇。

清风之意不好感悟,但是这狂风怒号的感觉只要在这大漠之中就一定能感悟。

张扬这一感悟就是三天,从感悟中醒来,看着马匹快要渴死,连忙取出水囊给马儿喂水。

缓了好一会儿马匹才缓过来,看了看天色,算了算日子这李元芳也该去见狄仁杰了。

那么自己也该去见见这大名鼎鼎的狄仁杰是何方神圣,不知能不能认出自己de身份,毕竟当初黄国公案时狄仁杰便是大理寺少卿。

……

夜,汜水县城。

街道上冷冷清清,秋风萧瑟,吹得地上的落叶飘浮起来。一座大门前悬挂着两个巨大的红灯笼,上书:“汜水驿馆”。门前四名卫士在不停地巡视着。

在一个房间里,狄仁杰正静静地坐在桌前,翻阅着案情资料。良久,他抬起头,轻声道:“真使团遇害,假使团进京,土窑失火,郡主遇刺……”

狄春端着茶走进来:“老爷,茶好了。”

狄公嗯了一声道:“你说,这中间有没有必然的联系?”

狄春莫名其妙:“您说什么?”

狄公抬起头,“扑哧”一声笑了:“我这可真是问道于盲了。”

狄春笑道:“这句话我明白,您是骂我呢。”

狄公也笑道:“应该说你自己拣骂。”

狄春道:“老爷,咱们还得走多少天才能到京城啊?”

狄公道:“这里已经是汜水县,离京最多还有三四天的路程。”

狄春舒了口气:“这就好了!天天骑马,我这两条腿都磨起大泡了。”

狄公笑道:“要不,明天咱们俩换换,我骑马,你坐车。”

狄春一缩脖子:“哎哟,您这不是折我的寿吗?不过老爷,话说回来,我自打跟了您还没这么威风过呢。上百人的卫队开道,又敲锣又打鼓,沿路好吃好喝好待承。哪像咱们在彭泽县,天天爬山越岭,吃糠咽菜,看起来还是得当大官呀!”

狄公道:“我倒觉得还是吃糠咽菜好,心里安生些。”

狄春一愣:“那是为什么,放着好日子不想过呀?”

狄公叹了口气:“朝事纷繁,人际复杂,时间大多消磨在做表面功夫上,倒不如做个县令,离老百姓近些,能多替他们办点实事。”

狄春道:“可是老爷,您想过没有,官越大能替老百姓办的事就越多呀!”

狄公笑了:“嗯,这话说得好!官儿不在大小,只要肯为老百姓办事。你这小家伙,说话越发的有些筋节了。”

狄春道:“跟您那么多年,多少也得学点儿呀!”

狄公笑着拍拍他的脑袋:“好了,快去吧,别打搅我的思路。”

狄春笑嘻嘻地走了出去。狄公站起来,来回踱着步,嘴中念念有词。忽然他收住脚步,静静地思索着,而后转身走到桌案前,拿起案头的资料,轻声念道:“使团全部罹难,唯护卫队队正李元芳一人只身逃走……”

他又开始踱起步来,嘴里喃喃地道:“只身逃走?这个行为太奇怪了!既然是内外勾结,又何必做得如此明显!这不是明显地为我们留下了线索吗?如此周密的计划,难道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他站住,仰着头静静地思索着,良久,他轻声道:“李元芳,李元芳……”

……

这一日,张扬来到灵州城,在茶馆中听说李元芳又犯下大案,杀了很多捕快和店家。

张扬只能苦笑,不知这李元芳现在何处。

清晨,暗灰色的云层裹挟着旭日的霞光,混合出一种奇丽的光效。

远处洁净的雪山若隐若现;近处低矮的灌木,茫茫戈壁一切都是那么奇幻莫测。一骑在山脚下飞驰,马上乘客正是那位青年,他的嘴里大声吆喝,狂鞭坐骑。

长安御花园。微风习习,吹动一汪碧水。武则天缓缓走在花园中,虽然是阳光明媚,但她的心里却是一片愁云惨雾。身后的内侍轻声道:“陛下,前面有石阶,小心脚下。”武则天“嗯”了一声,慢慢地沿石阶走上花园中的亭子。

脚步声响起,一名内侍飞跑而来:“皇上,张柬之大人有要事回禀。”

武则天站住:“叫。”

武则天徐徐坐在交亭的长凳上,张柬之快步走到她面前,双膝跪倒:“臣张柬之……”

武则天摆了摆手:“起来说话。”

张柬之站起来:“陛下,今晨灵州送来六百里加急文书,逆贼李元芳在灵州出现!”

武则天霍地站起来:“抓住了吗?”

张柬之道:“文书说,此贼猖獗之极,昨夜杀死了前去围捕的灵州捕快十九人,失去踪迹。”说着,他从袖中拿出公文呈了上去,武则天接过来很快看了一遍,狠狠将公文摔在地上:“废物,一群废物!”

官道上,车轮隆隆,蹄踏如雷,钦差卫队飞驰着。迎面两骑飞奔而来,马上人穿着公差的服饰。一人高声喊道:“请问这是狄仁杰大人的行驾吗?”卫队长猛勒坐骑,卫队缓缓停下。

队长答道:“正是!你们是什么人?”

公差道:“卑职绛帐县公人,有紧急公文呈递!”

狄公撩开马车的窗帘问车外的狄春道:“为什么停下?”狄春道绛帐县有紧急公文呈递。狄公道:“递上来。”

狄春向公差招了招手,公差飞马来到车前,翻身下马,单膝跪地呈上公文:“狄大人,这是刑部转发的灵州六百里加急文书,要我县火速递到大人手中!”

狄公接过公文,迅速打开看了一遍,点点头:“知道了。”马上吩咐狄春签阁单,打发公人回去。

狄公撂下窗帘,轻声道:“好一个李元芳,真是胆大包天!我倒想见识见识,你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张扬从灵州城出发,骑马飞奔赶往绛帐县,这是狄仁杰入京的必经之路,希望李元芳能来得及。

刚到绛帐之时张扬便看到了狄仁杰的钦差卫队,狄仁杰今晚要在绛帐县馆驿中休息。

张扬暗自感叹:今晚终于猛好好休息了。

夜深人静,张扬一个鹞子翻身翻进了馆驿之中,《踏雪无痕》的轻功让张扬落地一点声音都没有。

院中有个大柳树,张扬就在上面看着,看看李元芳到底会不会来。

狄公坐在桌案前,手中的毛笔不停地在纸上勾勒着:李元芳——杀突厥使团——逃离现场——又突然在灵州出现——杀捕快——怪!怪!怪!

狄公的笔在纸上连写了几个“怪”字,而后缓缓抬起头来凝神思索。狄春端着茶轻手轻脚地走进来,看到狄公的神态,他赶忙轻轻地放下茶杯,转身向外走去。

“狄春!”狄春停住脚步转过身来,笑道:“老爷,真对不起,我老是这么不长眼,专挑您想事的时候进来。”

狄公笑了:“这次,你进来得很是时候。”

狄春道:“真的?”狄公点了点头,站起身来:“我问你,如果你是李元芳,杀死突厥使团后应该怎么办?”

狄春一伸舌头:“哎哟老爷,小的可不敢杀使团,也没这个能耐!”

狄公笑道:“我是说‘如果’。”

狄春沉吟着。狄公道:“不要考虑,就要你直接的思维。”

狄春道:“那我就找个没人的地方藏起来,让朝廷找不到我。”

狄公笑着点点头:“对,这是最合乎逻辑的想法。”

狄春也笑了:“怎么,小的还有说对的时候?”

狄公道:“你说的是人的第一个反应,当然是正确的。”

他徐徐地踱了起来:“可是,这个李元芳呢,他只身逃走,已经将朝廷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的身上。可为何还不赶快销声匿迹,却硬要跑到灵州做下大案,难道怕官家忽略了他的存在?这样做不合逻辑呀……”

狄春笑道:“这个人的脑子肯定有毛病。这不找死吗!”

狄公点点头:“话糙理不糙,这确实是找死。”

狄春道:“可不,又没人逼着他去灵州……”

狄公突然抬起头看着狄春,狄春吓了一跳,赶忙看了看自己身上:“怎、怎么了老爷?”

狄公问:“你刚刚说什么?”

狄春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我说,又没人逼着他去灵州……”

狄公猛地双掌一击:“如果说有人不愿意让他藏起来,那会怎么样?”

狄春傻了:“不、不愿意他藏起来?”

狄公道:“不错。”

狄春道:“可、可为什么?”

狄公道:“当然是为了转移朝廷的注意力。我们姑且这么说。而今,事情还不明朗,真相到底如何没有人知道。我们只是作这样的假设:使团出事后,朝廷发下海捕文书,作为李元芳肯定是想要藏匿起来。可是有一个幕后主使却将他的行踪通报给各路想领赏金的人马,江湖上的、公门中的,于是各路人马同时追杀。这样,他就是想藏起来也不可能了,只得四处流亡。这个推论是对李元芳目前这种做法唯一合理的解释。”

狄春点点头:“理上说是没错,可、可海捕文书上说李元芳就是杀害使团的主犯啊。既然他是主犯,那么一切就是他筹划的,怎么会反过来又遭人追杀?”

狄公淡然一笑:“他绝不是主犯。”狄春愣住了。

狄公道:“如果他是主犯,他的名字就绝不会出现在使团名单中,更不会在使团全军覆没的情况下只身逃走。这样做,无异于把自己竖为靶子,供人追杀!”

狄春琢磨着狄公的话,许久,才点点头。

狄公道:“好了,你去吧!”

狄春答应着退出门去,伸手带上房门。狄公沉思着,慢慢踱了起来。

驿馆门前,一阵风吹来,地上的落叶轻轻飘了起来。一条黑影闪电般地落在驿馆的围墙上,转瞬间消失在夜色中。一名守门卫士仿佛听到了什么,抬起头来,四下里看着,只见一片落叶被风吹得腾起在空中,他放心了。

狄公仍在房间里不停地踱着步。“扑”的一声轻响,灯灭了,屋内霎时一片漆黑。狄公奇怪地四下看了看,门窗紧闭,月光透过窗棂静静地铺洒进来,一切都是那么寂静、安详。狄公走到门边,伸出双手想要开门,身后又是“扑”一声轻响,狄公回过身,桌案上的风灯竟然自己点亮了。

狄公站在门前没有动,一双鹰眼迅速地环视着屋内,他的目光落在了窗户上——刚刚还关闭着的窗户,现在竟然洞开着!狄公快步走到窗前,向外望去,窗外空荡荡没有一丝动静。狄公踌躇着放下窗户,当他再次转过身来时,一个身穿皂袍的年轻人坐在桌前,静静地望着他。此人正是灵州城中的那位青年。

狄公惊呆了:“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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