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太子
长安。
东宫。
太子妃韦氏端着茶来到厢房,看着李显。
“太子殿下。”
“你来了,有什么消息吗?”
“李规殿下没有消息了,我们的人跟丢了。”
“什么?”
“殿下。李规殿下是不是出事儿了?”
“不必惊慌,湖州刘家庄的刘员外是我的暗手,可以让他代为寻找。必须找到那两本蓝衫记。”
“太子殿下,另外一本蓝衫记在哪里?”
“这个你不用知道。”
……
幽州。
静夜中,传来马蹄的轰鸣,街道在巨响中震颤着。虎敬晖和李元芳率领千牛卫和钦差卫队纵马飞奔,闪电般地驰过街道。
钦差卫队快速前进。忽然,虎敬晖猛地勒住马,对赶上来的李元芳道:“元芳,再迟恐怕就来不及了。这样吧,我独骑闯营,你随后赶来!”李元芳点点头:“一切小心!”虎敬晖一抖丝缰,战马飞一般越过大队,消失在沉沉的夜色中。
就在这时,校场内蹄声响起,紧接着,一点寒星破空而来,“砰”的一声响,熊将军身体剧烈地一晃。他低下头向自己胸前看去,他的胸膛已被狼牙大箭射穿,半截箭镞突出胸外,鲜血喷涌而出,他失魂落魄地抬起头。一骑马闪电般冲到眼前,寒光一闪,熊将军身首异处,人头飞出四五丈远,鲜血狂喷出来。众军一阵惊呼。
来人正是虎敬晖。一旁的参将这时才如梦方醒,赶快拔出腰间钢刀扑上前来。虎敬晖一声怒吼,手起刀落,将参将斩于马下。战马一声长嘶,人立起来,虎敬晖挥动钢刀厉声怒吼道:“众军有敢擅动者——死!”
军士们被这员神威凛凛的虎将震慑住了。吴益之见势不妙,拨马上前喊道:“弟兄们,不要听他的……”话还没有说完,虎敬晖的刀已闪电般从他的脖颈掠过。虎敬晖一伸手,竟将吴益之的人头从脖颈上提了起来。众军呼天喊地,乱作一团。
虎敬晖将头颅高举过顶,虎目圆睁,双眉倒竖,厉声吼道:“谁敢上前,谁先死!”众军停住了脚步。就在此时,身后蹄声如雷,李元芳率千牛卫和钦差卫队赶到,弓箭手箭在弦上,将兵马司部队团团包围。李元芳大喝一声:“方谦、吴益之谋反伏诛。众军放下武器,一概免罪!”
众军士迟疑不决。虎敬晖一提战马跃入众军当中,手起刀落,将一名队长人头砍下。众军大惊失色,纷纷放下兵器。
与此同时,北门,值夜官军在不停地巡逻着。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一队钦差卫队飞驰而来,领头的是一名千牛卫。值夜的官军队长赶忙上前:“大人,是要出城吗?”
千牛卫一声大喝:“给我拿下!”身后卫队一拥而上,将官军队长按倒在地。
队长吃惊地道:“这、这是干什么?”
千牛卫将尚方宝剑举过头顶,大声宣布:“钦差大人有令,自今日起,城门防卫由钦差卫队接掌。违令者一概格杀!”
官军队长惊得目瞪口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千牛卫一声大喝:“命北门官军缴械!”钦差卫队一拥而上,缴了他们的武器。
……
客栈中。
恶来说道:“少爷,要不要我们去帮忙?”
张扬摆摆手说:“不用,如果狄仁杰连这点事情都解决不了,那么他这个宰相就别当了。”
恶来说道:“是,少爷。”
“王志那边准备的怎么样了?”
“十五名中级军官已经准备好了,可以随时安插,所有人都喝下状元红。”
“很好,酒楼那边如何?”
“再有五天就能开业。”
“很好,这是我写的菜谱,交给厨师好好学。”张扬说完就递给恶来一叠纸。
“是,少爷。您可真是文曲星下凡,居然连菜谱都会写。”
“别夸了,盯着点外面的情况。”
……
夜,都督府正堂,狄公不停地徘徊着。门外脚步声响,钦差专属的官员走进来报告道:“虎将军已接管五城兵马司,幽州四门也掌握在我们手里了!”
狄公的脸上露出喜色:“告诉虎敬晖和李元芳,照名单批捕方谦逆党,务求一网打尽!”官员高声答应着,快步走出门去。
不到半个时辰,虎敬晖率领的钦差卫队冲进一座座官府,逮捕了所有应该逮捕的官吏足足装了四五辆囚车。与此同时,在兵马司衙门,李元芳率钦差卫队押解着十几名兵马司府的将军走出大门。方谦逆党几乎被一网打尽。
再说那刺史府,屋内一片混乱,方谦手忙脚乱地收拾着金银、细软。一条黑影徐徐落在了他的身前。却猛然抬起头来,一个黑衣人站在他的面前,正是于风。方谦的瞳孔立刻放大了:“我、我、我是万不得已……”于风咬牙切齿地骂道:“伱这畜生!对上封的命令阳奉阴违,为了一己私利不顾大局,致使多年的苦心经营毁于一旦!”
方谦“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瑟瑟发抖。他们哪里知道,刺史府外已被虎敬晖率领的卫队严严实实地包围起来,守门军士已被缴械,钦差卫队正长驱直入,向二堂杀来……
忽见一只手轻轻撬开几块灰砖,露出了下面的一个暗门,手轻轻抓住了把手。这时府外一阵人喊马嘶,卫兵们已经冲到了二堂前,黑影一惊,迅速将几块方砖盖好,纵身飞上了二堂的房梁。
虎敬晖带人冲了进来,只见房中一片凌乱,一堆文件在火盆中熊熊燃烧。刺史方谦背对房门而坐,一动不动。虎敬晖大喝一声:“方谦,奉钦差大人之命拘你到府!”方谦仍然一动不动。虎敬晖一步上前,一把将他的身体转过来,方谦的头歪向了一旁,嘴角边挂着一缕鲜血,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死状极其恐怖。饶是虎敬晖胆大,也不禁倒退了一步。
夜,都督府后停尸房中,赵传臣的尸体静静地躺在榻上,一名仵作伏在身前仔细地检查着。狄公走进来问怎么样,仵作抬起头来:“大人,这位赵大人确实是意外猝死。”
狄公一愣:“你敢肯定?”
仵作道:“身上没有一点伤痕,也没有中毒的迹象。从瞳孔放大程度来看,没有痛苦挣扎的痕迹,应该属于正常死亡。很可能是旧有痼疾,激动之下,致使心脉骤停。”
狄公走到尸体前,静静地看着。忽然,他似乎想到了什么,赶忙解开赵传臣的发髻,头发披散下来,狄公将手伸进发根轻轻地摸着,许久,他摇了摇头,喃喃地道:“难道他真是猝死?”
仵作道:“这一点,应该可以肯定。”
狄公纳闷道:“世上真有这么凑巧的事情。不对,不对。如果是心脉骤停,为什么早不停晚不停,正当他要说出官银下落这个节骨眼时,突然死去。他绝不会是意外死亡,他们不想让我听到什么呢?”
仵作如坠五里雾中:“大人,您说什么?”
狄公没有回答,双眼望着空气出神,刚刚审讯赵传臣的一幕景象在眼前飞快地掠过。忽然他抬起头来,双眼死死盯住仵作。仵作被看得心里有些发毛,强笑道:“大人,怎、怎么了?”
狄公从榻旁拿起仵作用的开膛刀递了过去:“把他的前胸打开。”
仵作吃了一惊:“大人,未通过苦主,私自开膛,这可是大忌呀!”
狄公命令:“动手吧!”
仵作接过刀,狠狠一咬牙,一刀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