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扯了一会儿,眼看快放学了,丁志远脚底抹油先溜了。
刘建军隔着窗户看到他没有往校门口走,反而拐向了教室方向。
看了看时间,马上下课了,于是他拎上饭盒离开办公室,远远地跟在丁志远身后。
半路上,下课铃响了,高三两个班的学生蜂拥而出,小跑着冲向食堂。
刘建军一边点头应付着学生的问好,一边寻找丁志远的身影。
突然,他的目光落在了高三二班的门口,跟丁志远说话的那个女学生怎么这么眼熟?
那不是自己班上的陶桃吗?
不是,这两人什么时候认识的?
嘿,难怪丁志远这小子不走,原来是为了来老子班上找姑娘啊!
发现学生走得差不多了,自己再杵在路上有点显眼,于是刘建军闪身躲在一棵杨树后面。
离得有点远,听不清丁志远和陶桃说什么,只见陶桃一脸为难,不时地摇头,最后丁志远一个人离开了。
刘志军不由得松了口气,还好还好,陶桃这姑娘还是守住了红线,否则为了对你的前途负责,休怪老子辣手摧花!
丁志远有些失落地出了学校。
他过来看老刘只是顺带着,主要是喊陶桃去得月楼吃饭。
没想到这小丫头片子警惕心相当高,无论自己怎么花言巧语,她就是不去。
哼哼,就你这样的还想让老子给你写信?
做梦去吧!
嗯,算了算了,不跟你计较了。
不过你今天这么不乖,必须得惩罚你!
本来打算半个月给你写一封的,现在老子一个月给你写一封!
一中离得月楼不远,溜达着五六分钟就到了。
看到兄弟们都已经到齐,丁志远立刻把刚才的那点小失落抛诸脑后,跟兄弟们寒暄起来。
女人不仅花老子的钱,还影响老子赚钱的速度和效率。
但兄弟们就不一样了,兄弟们不仅不花老子的钱,还能帮老子赚钱。
说来说去,还是兄弟们最贴心!
难怪古人都云,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诚不我欺啊!
开席前,李卫东突然站起来,从兜里掏出一个盒子推到丁志远面前。
丁志远疑惑道:“啥意思?”
李卫东笑道:“你这不是要去上大学了吗?我们就凑了点钱,给你买了块手表,就当是祝贺你金榜题名吧。”
丁志远无语道:“我有手表,你们瞎花钱!”
彪子道:“远儿,太贵的手表我们买不起,嘿嘿,也舍不得买,你就收下吧。”
“对对,收下吧。”
听到兄弟们真诚的呼声,丁志远觉得不能辜负了兄弟们的一片心意,于是将自己的旧手表摘下来,把兄弟们送的手表戴上。
“不错不错,兄弟们的心意我领了!”丁志远抬起胳膊展示了一圈,端起酒杯道:“这块手表我会一直戴着,每次看到这块手表,我就会想起兄弟们!
这杯我干了,兄弟们,谢了哈!”
“一起一起!”
兄弟们很热情,挨个过来敬酒。
丁志远盛情难却,跟兄弟们把臂言欢,觥筹交错之间,和兄弟们打成一片。
和兄弟们喝完,丁志远又跟廖富贵喝了几杯。
“丁老弟,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要不你给大家伙儿说两句?”
听到廖富贵的话,兄弟们哄然大笑。
“老廖,你喝多了吧,结婚才是大喜的日子,怎么你要给我们远哥说媳妇儿啊!”
廖富贵笑呵呵道:“人生四大喜,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
我没上过几天学都知道,你这个小兔崽子还不如我呢!”
“哈哈……。”
廖富贵看了看丁志远,叹气道:“我现在真后悔,怎么就没生个闺女呢。”
兄弟们一听这话,顿时骂骂咧咧。
“去你的吧!”
“长得不咋地,你想得倒挺美!”
“我们远哥是大学生,天之骄子,以后说媳妇儿,必须得大学生啊,而且一般的女大学生还不行,得……。”
“得什么?”
“我……,我忘了,反正至少得女儿国国主那样的。”
丁志远眼睛一亮,这个兄弟不错,嗯,以后有机会可以给他加加担子!
朱琳啊,哎呀妈呀,老子要是年长个二十岁,不,十岁,不,五岁也行……
特么的,老子今天喝多了,怎么脑子里净想女人了。
刚才是桃子,现在是女儿国国主,过会儿要不要再想想刘亦菲……
打住打住,今天是大喜的日子,要保持丁总的风采,可不能在兄弟们面前出洋相。
强压下上涌的酒气,丁志远端着杯子站起来,环顾一周。
“老廖说让我说两句,我其实不想说的。
不过我想了想,确实有几句心里话想跟兄弟们唠唠。”
看到兄弟们安静下来,用期待而又崇拜的目光看着自己,就算上辈子自己是上市公司的cto,也从未享受过这般待遇。
丁志远感觉自己要飘起来了,他也说不上来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但这种感觉显然很美妙。
一瞬间,丁志远就喜欢上了这种感觉。
此时此刻,什么陶桃啊,朱琳啊,刘亦菲啊,都不存在了,他的眼里只有兄弟们。
“我这人其实没多大追求,跟老廖合伙造汽水,也是脑袋一热,就想赚一笔块钱,帮我娘把家里的债还上。
可没成想,无心插柳柳成荫,汽水生意越做越大,越做越红火。
钱包呢,用某二流媒体的话说,像农民兄弟的谷仓,越来越鼓了。
家里的债还上后,我一直吊着的那口气突然就泄了。
再加上通知书下来了,我就想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我跟老廖说过这事儿,老廖不答应,说我提上裤子不认人。”
“我没说过!”廖富贵矢口否认,“我当时说,丁老弟,你走了,我怎么办?你可不能不要我老廖啊!”
兄弟们笑出了猪叫,这话满满的一股怨妇风,还不如提上裤子不认人呢。
丁志远笑道:“反正意思差不多,我当时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恶心坏了。
不过老廖接下来的话,让我改变了主意。”
兄弟们好奇地伸长脖子,“老廖说什么了?”
丁志远满含深情道:“老廖说,丁老弟,你可以不管我,但那十五个小兄弟呢?你也忍心不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