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铛铛……”。
突然响起的座钟铃声,犹如一枚天外陨石砸在湖面上,惊醒了他们这对戏水的野鸳鸯。
陶桃像是触电般从他身上爬起来,背过身整理着衣服。
丁志远拿过枕头放在大腿上,轻轻咳了咳:“跟你开个玩笑,你还当真了。”
“十点了。”陶桃脸色涨红,胸脯急促起伏,声音跟两条腿一样,都有些发颤。
“嗯,快到饭点了。”丁志远砸吧着嘴,说话已经开始不过脑子了。
“嗯,我都有点饿了。”陶桃情不自禁地舔了舔嘴唇,说话也开始不过脑子了。
两人对视一眼,又飞快地错开目光。
“要不我们出去走走?”丁志远有自知之明,知道再在陶桃的闺房里呆下去,自己真有可能会犯错误。
不,已经犯错误了,再呆下去,会犯更多、更大的错误!
陶桃多少恢复了点冷静,咽了咽唾沫问:“去哪?”
“随便。”丁志远现在只想尽快离开这里,至于去哪,无所谓。
“你先走。”陶桃捧着滚烫的脸靠在门后,“你到巷子口等我,我过会儿去找你。”
丁志远看着她红扑扑的脸蛋,好笑道:“怎么感觉咱俩像是在搞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陶桃翻了翻眼皮:“见得了人吗?”
丁志远噎了一下,屁都不敢放一个,灰溜溜地出了门。
“老师,师母,我走了。”
赵兰芝道:“不再坐会儿?”
陶世群道:“走吧走吧,年后再来,咱们爷俩喝两盅。”
在巷子口被冷风一吹,丁志远很快清醒过来。
伸手摸了摸嘴唇,老子的初吻啊,就这么被桃子硬生生地夺走了……
等了差不多十来分钟,陶桃的身影终于出现在巷子里。
她围着一条鹅黄色的围巾,把大半张脸都遮住了。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些尴尬。
沿着河走啊走,走啊走,前面就是廖富贵的工厂了。
陶桃停下脚步,率先打破了沉默:“志远哥。”
“嗯?”丁志远心脏猛跳了一下,紧张地看着她。
陶桃突然呸了一声:“下次记得不要抽烟!”
“嗯?”丁志远一下子捕捉到了重点,还有下次?
陶桃深深看了他一眼,掉头走了。
“哎,哎,别走啊,说清楚了,到底有没有下次?”
陶桃离开的脚步更快了,最后小跑起来。
看着两条麻花辫在半空中上下翻飞,丁志远嘬着牙花子,陷入了极度的纠结中。
到底有没有下一次?
如果有下一次,自己还要不要……
时隔半年,丁志远再次和兄弟们相聚于得月楼。
俗话说的好,人穷志短,钱是男人的胆,更是男人的腰杆子。
跟半年前相比,兄弟们一个个昂首挺胸,腰杆子笔直,说话声都洪亮了许多。
看着一群街混子人模狗样的大声吆喝,丁志远感到很欣慰。
尤其当他从西装革履的彪子手里接过名片时,这种感觉更加强烈。
他至今清晰的记得,半年前彪子佝偻着背,眼睛里没有什么神采,在自己面前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
要知道,从李春梅那边论,他还要喊彪子一声舅老爷。
短短半年时间,曾经那个如老黄牛般拉着板车走街串巷的泥腿子,竟然比绝大部分城里人都气派。
“彪子,可以啊!”丁志远拍着他肩膀大笑道,“你这狗日的,换了身行头,老子刚才差点没认出来!”
彪子憨厚地笑笑:“远哥,没办法,现在做生意就得这样,人家就认这个。”
丁志远往他腰间一瞥,诧异道:“你都混上bp机了?”
“远哥也听说过这玩意?”彪子从腰带上卸下bp机,递给丁志远,“我上个月办的,花了我五千多块钱。不过有了这玩意儿,就是方便。”
丁志远把玩着bp机,陷入了沉思。
过了一会儿回过神来,问道:“咱们这开通寻呼服务了?”
彪子道:“我这是在省城办的,东海也开通了,咱们县城这边用不了。”
丁志远见廖富贵在一旁看得眼热,便把bp机递给他。
廖富贵好奇问道:“这玩意儿怎么用?”
彪子道:“你买bp机时,邮电局会给你分配一个号。
我要是找你,就打电话给寻呼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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