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晚过后的第二天,苏蓁蓁也来询问过张清阳关于那孙氏父亲尸体的事。
他自然矢口否认,来了个我没有、不是我、你搞错了的否定三连,蒙混过去了。
其实人家只是来问问孙氏父亲尸身被毁之事,张清阳有什么看法。倒是不知这人怎么听着有些紧张。
可能是见张清阳不想牵扯入这个案子,她也不再多言,婉拒了留她吃饭的邀请。
苏蓁蓁还让张清阳最近小心,县里有些不平静,随后就离开了。
……
转眼之间,就是七天过去。
张家小院里。
张清阳穿着他那身好似从来都没换过的青衫,坐在书房里,静静地翻阅一本册子。
正是苏富婆大手一挥,送与他的筑基境修士的破境手札——手抄版。
他还是想尽早突破练气,成功筑基。然后回去找那姑娘一雪前耻的。
这书他已经陆陆续续看了有三天了。
倒不是这本手札写的如何晦涩难懂,而是写得太混乱了,前言不搭后语,想到哪写到哪。
而且写的很水很水。
单单是破境筑基的事,这人就写了一本书,整整七八十页。
其中绝大部分内容都是些莫名其妙的回忆,乱七八糟的感伤,以及刚刚还在筑基突破中,一转眼又在某个小摊上吃起牛肉面来了,这样前后没有丝毫逻辑联系的文字。
光是什么牛肉面就在短短四五页里出现了二十余次,而且经常莫名其妙的转场,转得他头晕脑胀,感觉san值直降,脑子里都要冒出小触手了。
整本书看下来,张清阳是火冒三丈,恨不得立刻找到这人,用那柄“四时”剑在他脑壳上戳几个窟窿,放放他脑子里快要冒出来的水。
估计这人在修行界过的不是很顺利,所以才写出这些东西报复社会,难怪苏蓁蓁随手就将这本手札送给了他。
不过今天他终于看完了这本手札,还是提炼出了一些关于如何筑基的有用信息。
首先自然是要将境界修炼到圆满境界,这个不用多说。
接下来还需要两个条件。
第一,全身法力凝练如一,如臂指使。修士运转法力时,雄浑圆润,不能有丝毫缺漏破绽。
张清阳早就达到了。
第二,增强五感,壮大神魂。以至于由内而外,生出神识。由此标志着修士由体内小世界,迈向了四方大世界。走出了筑基外求的第一步。
而被先天清气洗练过神魂的张清阳,自然也达到了这个标准。
有了两个基本条件,还需要一个契机。
而对于这个破境的契机,这位筑基修士倒没有花长篇大论来描述它。
只用了一句话来表明:
“所谓契机无需去求,只要顺应己心,做自己想做的事。什么时候做到了从心所欲而不逾矩了,破境的契机自然就来了……”
“顺应自己的内心,而不逾矩吗?”张清阳看着这句话,若有所思。
……
春风楼,二楼雅间。
一只涂着丹寇的芊芊玉手捏着盛满酒水的精美瓷杯,将其送到一个身着青衫的俊美男子嘴边。
涂着胭脂的饱满朱唇轻启,发出娇滴滴、黏糊糊的语调:
“来~,张公子,请饮了奴家这杯酒水……”
见俊美男子一口饮尽了杯中酒水,芊芊玉手的主人将丰腴饱满的身子往那人怀里一投。
轻咬着朱唇,轻轻搽拭着那人的嘴角的酒渍,扑闪着的大眼睛里蓄满了崇拜的水色:
“张公子好酒量~,真是给奴家面子呢……”
张清阳伸手拥住怀里娇美的小娘,轻轻掂了掂,调笑道:“红叶姑娘在我心里的分量这么重,我哪敢不给面子啊。”
“嗯~,张公子,你坏……”
张清阳一旁也搂着一位美娇娘的青年男子,看着张清阳的举动,也是不由调侃道:
“张兄,之前约你怎么都不肯出来,说是要在家里苦读。怎么今天反而有空,找我来这春风楼耍耍啊?”
张清阳本来在为这红叶姑娘称称斤两,听闻李兄这话,不由轻笑两声,解释道:
“李兄有所不知,我最近在学问上的进境有些迟缓,而一位前辈告诉了我解决的办法。
只要顺应己心,知行合一。终有一日会突破藩篱,进境一日千里。所以我这不顺应自己的内心来了嘛……”
没错,他是为了来此找寻破境筑基的契机来了,而不是其他人想的那样,来这吃喝玩乐找姑娘。
古有读书人闹市诵书,不受外界所扰,最终成为一代大儒。今就有他张清阳于这春风楼得道破境,成为一位筑基大修。
嗯,就是这样的。
李初一听闻此话,不由翻了个白眼:“好你个张接舆,怎么什么事都能跟做学问扯上理由……”
“呵呵~,公子们不愧是读书人,连逛个青楼都是为了学问呢……”
可此时,一楼传来的喧闹声却打破了房间内融洽的氛围。
房间的阻隔使得声音有些失真,再加上交织在一团的声音,张清阳没集中注意力,也没听清。
只听到“听月姑娘”什么的。
“发生了什么事,下方怎么如此吵闹啊?”皱了皱眉头,对吵闹声有些不喜的李初一问道。
“小蝶,你去看看下面是什么情况。”红叶姑娘见客人有些不满,忙让负责端茶倒水的侍女前去看看。
那小蝶姑娘听到这话,也是立刻下楼去打听了一下情况,随后赶忙跑回来汇报道:
“回禀姑娘与两位公子,是几名书生与叶家二少爷起了冲突,听说还是为了咱们楼的头牌听月姑娘呢。”
“叶家二少爷……”李初一摩挲着下巴,所有所思地说着:
“听说这叶家二少爷被家里的老太太娇惯过度,从小无法无天的。那些书生与他起了冲突,恐怕不能善了啊。”
“没想到奴家这听月妹子还真是貌美如花,这才来一个多月就引得男人们为她争风吃醋了。”红叶姑娘掩着嘴唇,柔柔地说道。
红叶姑娘,你这话怎么听上去酸溜溜的?
张清阳心里这般想着,也是出言问道:“听红叶姑娘这么说,这听月姑娘还是刚来春风楼的?”
臭男人,这么快就喜新厌旧了……红叶姑娘有些委屈地瘪了瘪嘴,还是回答了这个问题:“是前不久宋妈妈带回楼里的,昨天刚刚出来接待客人……”
“姓叶的,别以为你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就可以违背听月姑娘的意愿了!”
话还没说完,就被楼下传来的一句呵斥打断。
哦,有热闹可看?
张清阳眼睛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