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飞语是被掌柜的赶出来的。
听到掌柜的最后所说的:“那一日的京城,很亮很亮。”
林飞语就联想到逍遥真人和亚圣晋级,敏锐的意识到了问题。
审判组组长,可能因为这一句话造成了什么天地异象,甚至于直接晋级了。
这些问题,林飞语向掌柜的问了好几遍,当然而无论他怎么询问提示,中年的书店掌柜都说自己就记得这一首诗。
“我TM都给你说了好几遍了,那天发生了什么我怎么知道,这里也没有关于祂的书,你为什么还一直问!”
掌柜的书卷气全无,暴躁的出声:“现在,立刻,马上,离开我的店,不然我马上让人去找警务司!”
他这才离开。
“奇怪了,这家伙到底是什么人啊?”
无精打采的走在路上,原本森寒的天气也好像无所谓了,林飞语满脑子都是审判组的组长身份。
很奇怪,这种大人物的事情应该是广为流传的,为大众所知的。
监天司的神司,承天书院的院长,以及逍遥国师,外加其余大家族大门派的掌门人。
这些修为高深的大人物,或多或少都有故事流传出来。
而唯有审判组的组长,修为高绝,统领大夏三大支柱之一,却好像一个江湖里的透明人。
甚至连名字也不为人知晓,没有任何尊称,都是以审判组组长来代替。
林飞语只记得他如彗星一般崛起,接手了这个庞大的组织,更具体的经历就基本一概不知。
一个以武力出名的人,最为人所知的居然是他的诗?
林飞语不再犹豫,决定去找宝叔问问。
宝叔见多识广,平日里喜欢听故事说故事,说不定会知道那位神秘组长更多的消息。
来到熟悉的商店前,黑褐色的木门紧闭,显得昏暗寂寥,不像是有人的样子。
“宝叔不在?生病了吗?”
林飞语有些意外,宝叔开店完全就是为了和老朋友们聊天,不是为了赚钱,因此一年四季基本都开着。
而且店里也有床铺和做饭的地方,有时候甚至会在店里住下。
敲了几下门,过了一分半钟也没有得到回应,林飞语无奈地向着家里走去,打算之后去看看宝叔。
猜测得不到验证,他的心里像是有一只发情的猫用啃过的带着尖刺的指甲不断抓挠,烦痒无比。
使劲摇了摇头,林飞语强压下去找唐凤元打听的念头,向家里走去。
是敌是友尚不知道,他怎么敢贸然相认,说不定就是老乡见老乡,见面捅一刀。
不但不能相认,他还必须得隐藏身份,不能被对方看出来自己是穿越者。
回到家里,尚且不到下午两点,算是一天最暖和的时候,阴沉的天空掠过两只黑色的乌鸦,停在房梁屋顶上,笨蛋笨蛋的叫着。
“你才是笨蛋!”林飞语抄起石头砸了过去,乌鸦变化叫声,呱呱叫着飞走了。
进了屋子,将买的猪肉放在桌子上,林飞语捣鼓一阵,点燃了黑色带着草木灰的炉子。
温暖的橘黄色火光燃起,驱散着阴冷和潮湿,为房间添上了一抹明亮温暖的气息。
虽然走了路吹了小风,脑子清醒了,但身体里的酒力没有完全散去,林飞语打算借此机会开始修炼。
一二品的武师以气血冲刷修炼,但仍然需要大量的运动辅助,全力积攒肉身和气血之力。
唯有到了三品之后有了气感,才开始正式打坐修行。
稍稍热身,林飞语做了俯卧撑100个,仰卧起坐100个,下蹲100个,然后跑步10千米,出了些汗,但是没有特别累,大约还能再来一套。
“这就是那包药的功劳吧。”
感受着体内震荡而悠长的气血,如洪钟一般坚定有力,林飞语大概能猜到怎么回事,自己之前的体力可没有这么好。
也就是用那包药沐浴之后,体力才明显的有所增加。
拉伸完毕,林飞语坐在床沿一边微微喘着气,一边小口喝入淡盐水,补充流失的水分和盐分。
忽然间,他想起一个问题。
中午时候只顾着想那位组长的穿越者身份,忽略书肆掌柜的最后一句话。
“书院也很亮。”
这句话有问题。
林飞语疑惑的不是审判组组长引发异象,点亮京城,在这个世界,这种事情似乎还是蛮常见的。
从逍遥真人,到亚圣,再到这位组长,都是这样,突破都会有天地异象。
林飞语考虑的是书院。
若是只说了书院两个字,那指的就肯定是承天书院,其他书院还没有这样的资格。
天下第二第三的白马书院和岳阳书院,也是需要加前缀的。
虽然不知道审判组组长的具体事迹,但他走的必然是武师一道,不可能是儒家弟子。
武力组织的老大未必会武,但肯定不是别的修炼途径之人。
那既然是武师,仅靠着一句诗,为何会引动承天书院的清气?
两个看似没有关联的修炼途径,莫非还有什么深层次的关系,或者说是高层次武师的特殊能力。
这样的话,我是不是也可以?
想到这儿,林飞语站起身,眼里露出一丝激动。
虽然感觉希望不大,但万一呢?
如果真的可以,那就赚大了。
抱着尝试的心理,他微眯双眼,两臂平举,做出拥抱天地的潇洒姿态,酝酿好了情绪,低沉出声:
“故国神游,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人生如梦,一尊还酹江月。”
保持着姿势,林飞语等待自身修为的爆涨。
过了片刻,他又听到了外面乌鸦笨蛋笨蛋的叫声。
“哎,果然不行。”
林飞语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蠢事,嘴角抽搐不已。
我TM在干什么啊……怎么可能有这种事,如果有的话,那岂不是念书就是练武?
真·知识就是力量?
林飞语摇了摇头,收起浮夸的动作,打算收拾东西做饭,却马上又有了想法:
“既然是心境,那就必须得发自内心。”
“这样的话,刚才那句话自然不行,我现在都还没有华发。”
“这样的话,我就得选择其他的话了。”
有了新的猜测,林飞语振奋不已,马上就要大展拳脚。
他准备片刻,摆好拥抱天地的架势,就要一飞冲天。
他目光沉凝,胸中积蓄的毕生所学,将要喷薄而出。
不过最终,林飞语沉默良久,又掏出自己的守夜人令牌看了又看,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太多的诗词,居然没有一句符合他的真心,他的心情突兀地低落,一种莫名的孤独感涌上心头。
深深地叹了口气,林飞语翻身上床睡觉。